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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 482 / 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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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第482頁 / 共540頁。

斯泰赫斯特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默多克把學生留下了,」他說道,「他堅持要在早餐前講解代數。這個人,他對今天的慘事非常難過。」


  

「但我聽說他們兩人並不大對頭。」 

「有一個時期是不對頭。但是一年以來,默多克和麥菲遜可以說非常接近,默多克從來沒有和別人那麼接近過,他的性情不大隨和。」

「原來是這樣。我彷彿記得你對我談起過關於苛待狗的吵架。」 

「那件事早過去了。」

「也許留下怨恨。」 

「不可能,不可能,我相信他們是真正的好朋友。」

「那咱們得調查那個姑娘的情況。你認識她嗎?」 

「誰都認識她。她是本地的美人,而且是真正的美人,無論到了什麼地方她都會受到注意的。我知道麥菲遜追求她,但沒料到已經發展到信上的那種程度。」

「她是什麼人呢?」 

「她是老湯姆·貝拉密的女兒。伏爾沃斯的漁船和游泳場更衣室都是他的財產。他本來是個漁民,現在已經相當殷實了。他和他兒子威廉共同經營企業。」

「咱們要不要到伏爾沃斯走一趟,去見見他們?」 

「有什麼藉口呢?」

「藉口總是能找到的。不管怎麼說,死者總不是自己虐待至死的吧。總是有人手拿着鞭子柄,如果真是鞭子造成創傷的話。在這個偏僻的地方,他交往的人是有限的。如果咱們查遍了每一角落,總能夠發現某種動機,而動機又會引出罪犯。」 

要不是心情被親眼看見的悲劇毒化了的話,在這起着麝香草的芳香的草原上散步本來是愉快的事情。伏爾沃斯村坐落在海灣周圍的半圓地帶。在舊式的小村後面,依鋪蓋了幾座現代的房子。斯泰赫斯特領着我朝這樣的一幢房子走去。

「這就是貝拉密所謂的『港口山莊』,就是有角樓和青石瓦的這座房子。對於一個白手起家的人來說這就不算壞了——嘿,你看!」 

山莊的花園門開了,走出一個人來。那瘦高、嶙峋、懶散的身材不是別人,正是數學家默多克。一分鐘以後我們在路上和他打了個照面。

「喂!」斯泰赫斯特招呼他。他點了點頭,用他那古怪的黑眼睛瞟了我們一眼就要過去。但校長把他拉住了。 

「你上那兒幹什麼去了?」校長問他。

默多克氣得漲紅了臉。「先生,我在學校裡是你的下屬,但我不懂我有什麼義務向你報告我的私人行動。」 

斯泰赫斯特的神經在經歷了這一天的緊張之後已經變得容易激怒了,否則他會有耐心的。但這時他完全控制不住脾氣了。

「默多克先生,你這樣的回答純屬放肆。」 

「你自己的提問也屬於同一範疇。」

「你已經一再表現出這樣的放肆無禮。我不能再容忍了。請你儘快地另找高就!」 

「我已經想走了。今天我失去了那個唯一使我願意住在你學校裡的人。」

說罷他就大踏步走他的路去了,斯泰赫斯特忿恨地瞪着他。「你見過這麼不象話的人嗎?」他氣憤地喊道。 

給我印象最深的一點卻是,默多克抓住了第一個使他離開這個犯罪現場的機會。這時在我腦子裡開始形成一種模糊的懷疑。也許訪問貝拉密家可以進一步搞清這個問題,斯泰赫斯特打起精神來,我們就進入住宅。

貝拉密先生是一個中年人,留着通紅的大鬍子。他似乎正在生氣,不大工夫臉也變得通紅了。 

「不,先生,我不想知道什麼細節。我兒子,」他指了指屋子角落裡的一個強壯、臉色陰沉的小伙子,「和我都認為麥菲遜先生對莫德的追求是一種侮辱。先生,結婚的話頭從來他也沒有提出過,但是通信、約會一大堆,還有許多我們都不讚成的做法。她沒有母親,我們是她僅有的保護人。我們決心——」

但是小姐進來了,他便沒有說下去。不可否認,她走到世上任何場合都會帶來光彩的。誰能想象,這樣一朵鮮花竟會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和這樣的家庭中呢?對我這個人來說,女性從來不是一種吸引力,因為我的頭腦總是控制着心靈,但是當我看到她那充滿草原上那種新鮮血色的、形象完美而清晰的臉時,我相信任何一個青年在她面前都會做她的俘虜。就是這樣一個姑娘推門走進來,睜着緊張的大眼睛,站到斯泰赫斯特面前。 

「我已經知道弗茨羅伊死了,」她說。「請不要顧慮,把詳情告訴我。」

「是另外那位先生把消息告訴我們的,」她父親解釋說。 

「沒有必要把我妹妹牽扯到這件事裡去!」小伙子咆哮道。


  
妹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是我的事,威廉。請你讓我按自己的方式來處理自己的事。從情況看來,是有人犯了罪。如果我能幫助找出犯罪的人,這就是我能為死者略盡的最微小的心意。」 

她聽我的同伴簡短地講述了情況。她那鎮靜而專心的神色使我感到她不僅有特殊的美貌,而且有堅強的性格。莫德·貝拉密在我的記憶中將永遠是一個完美而傑出的女性。看來她已經認識我的外貌,因為她終於對我說:

「福爾摩斯先生,請把這些罪犯找出來受法律制裁吧。不管他們是誰,你都會得到我的同情和協助。」我彷彿覺得她一邊說著一邊挑戰地向她父親和哥哥瞟了一眼。 

「謝謝你,」我說,「我重視一個女人在這些事情上的直覺。你剛纔說『他們』,你是否認為牽涉到不止一個人?」

「因為我很瞭解麥菲遜先生,他是一個勇敢而強有力的人,單獨一個人品侮不了他。」 

「我能不能單獨與你談談?」

「莫德,」她父親生氣地喊道,「我告訴你不要牽涉到這件事裡去。」 

她無可奈何地看著我。「我能做什麼呢?」

「整個社會很快就會知道事實了,所以我在這兒討論一下也沒壞處,」我說,「我本來是想單獨談談,但如果你父親不允許,他只好參加討論。」然後我談到死者衣袋裏發現的條子。 

「這個條子在驗屍的時候必然會公佈。你能不能作些解釋?」

「這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她答道,「我們是訂了婚約的。之所以沒有宣佈,僅僅是由於弗茨羅伊的年老將死的叔叔可能會取消他的繼承權,如果他不按叔叔的願望結婚的話。沒有任何別的理由。」 

「你應該早告訴我們,」貝拉密先生咆哮道。

「爸爸,如果你表現出一點同情,我早就告訴你了。」 

「我不讚成我女兒跟社會地位不相當的人打交道。」

「正是你對他的偏見才使我們不能告訴你的。至于那次約會——」她從衣袋裏掏出一張團了的條子,「那是我給這條子寫的回信。」 

親愛的(那條子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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