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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 472 /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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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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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作樂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節,婦人媟黷,無豫其間。昔魯用孔子,幾至于霸,齊人懼之,饋以女樂,魯君既受,孔子所以行。戎有由余,兵強國富,秦人反間,遺之女妓,戎王耽悅,由余乃奔。斯則大聖名賢,嫉之已久。良以婦人為樂,必務冶容,哇姣動心,蠱惑喪志,上行下效,淫俗將成,敗國亂人,實由茲起。

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內顒顒,瞻仰德化。而渴賢之美,未被於民心;好妓之聲,或聞於人聽。豈所以追啟、誦之徽烈,襲堯、舜之英風者哉!至若監撫余閒,宴私多豫,後庭妓樂,古或有之,非以風人,為弊猶隱。至于所司教習,章示群僚,慢伎淫聲,實虧睿化。伏願下教令,發德音,屏倡優,敦《雅》、《頌》,率更女樂,並令禁斷,諸使采召,一切皆停。則朝野內外,皆知殿下放鄭遠佞,輝光日新,凡在含生,孰不欣戴。


  

太子手令答曰:「比嘗聞公正直,信亦不虛。寡人近日頗尋典籍,至於政化,偏所留心,女樂之徒,亦擬禁斷。公之所言,雅符本意。」俄特授曾中書舍人。曾以父名忠,固辭。乃拜諫議大夫、知制誥。

明年,有事于南郊,有司立議,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設皇地祇之位。曾奏議:「請于南郊方丘,設皇地祇及從祀等坐,則禮惟稽古,義得緣情。」睿宗令宰相及禮官詳議,竟依曾所奏。開元初,復拜中書舍人,曾又固辭,議者以為中書是曹司名,又與曾父音同字別,于禮無嫌,曾乃就職。與蘇晉同掌制誥,皆以詞學見知,時人稱為蘇賈。曾後坐事,貶洋州刺史。開元六年,玄宗念舊,特恩甄敘,繼歷慶、鄭等州刺吏,入拜光祿少卿,遷禮部侍郎。十五年卒。

子至。至,天寶末為中書舍人。祿山之亂,從上皇幸蜀。時肅宗即位於靈武,上皇遣至為傳位冊文。上皇覽之,嘆曰:「昔先帝遜位於朕,冊文則卿之先父所為。今朕以神器大寶付儲君,卿又當演誥。累朝盛典,出卿父子之手,可謂難矣!」至伏于禦前,嗚咽感涕。

寶慶二年,為尚書左丞。時禮部侍郎楊綰上疏,請依古制。縣令舉孝廉于刺史,試其所通之學,送名于省;省試每經問義十條、對策三道,取其通否。詔令左右丞、諸司侍郎、大夫、中丞、給、舍等參議,議者多與綰同。至議曰:

夏之政尚忠,殷之政尚敬,周之政尚文,然則文與忠、敬,皆統人之行也。是故前代以文取士,本行也;由詞以觀行,則及詞也。宣父稱「顏子不遷怒,不貳過」,謂之「好學」。至乎修《春秋》,則游、夏不能措一辭,不亦明乎!間者,禮部取人,有乖斯義。試學者以帖字為精通,而不窮旨義,豈能知「遷怒」、「貳過」之道乎?考文者以聲病為是非,唯擇浮艷,豈能知移風易俗化天下之事乎?是以上失其源,下襲其流,乘流波蕩,不知所止,先王之道,莫能行也。夫先王之道消,則小人之道長;小人之道長,則亂臣賊子由是出焉。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漸者何?儒道不舉,取士之失也。夫一國之事,系一人之本,謂之風。讚揚其風,系卿大夫也,卿大夫何嘗不出於士乎?今取士,試之小道,不以遠者大者,使干祿之徒,趨馳末術,是誘導之差也。所以祿山一呼,四海震盪;思明再亂,十年不復。向使禮讓之道弘,仁義之風著,則忠臣孝子,比屋可封,逆節不得而萌也,人心不得而搖也。

且夏有天下四百載,禹之道喪,而殷始興焉。殷有天下六百祀,湯之法棄,而周始興焉。周有天下八百年,文、武之政弊,而秦始並焉。觀三代之選士任賢,皆考實行,故能風俗淳一,運祚長遠。秦坑儒士,二代而亡。漢興,雜用三代之政,弘四科之舉,終彼四百,豈非學行道扇,化行于鄉裡哉!自魏至隋,僅四百載,竊號僭位,德義不修,是以子孫速顛,享國咸促。

國家革魏、晉、隋、梁之弊,承夏、殷、周、漢之業,四隩既宅,九州攸同,覆幬生育,德合天地。安有舍皇王舉士之道,從亂代取人之術!此公卿大夫之辱也。

今西京有太學,州縣有小學,兵革一動,生徒流離,儒臣師氏,祿廩無由,貢士不稱行實,冑子何嘗講習。禮部每歲擢甲乙之第,謂弘獎勸,不其謬歟!只足以長浮薄之風,啟僥倖之路矣!其國子博士等,望加員數,厚其祿秩,通儒碩生,間居其職。十道大郡,量置太學館,令博士出外,兼領郡官,召置生徒,依乎故事,保桑梓者,鄉裡舉焉,在流寓者,闍序推焉。朝而行之,夕見其利。


  

議者然之。宰臣等奏以舉人舊業已成,難於速改。其今歲舉人,望且依舊。賈至所議,來年允之。

廣德二年,轉禮部侍郎。是歲,至以時艱歲歉,舉人赴省者,奏請兩都試舉人,自至始也。永泰元年,加集賢院待制。大曆初,改兵部侍郎。五年,轉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卒。

許景先,常州義興人,後徙家洛陽。少舉進士,授夏陽尉。神龍初,東都起聖善寺報慈閣。景先詣闕獻《大像閣賦》,詞甚美麗,擢拜左拾遺。累遷給事中。開元初,每年賜射,節級賜物,屬年儉,甚費府庫。景先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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