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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 182 /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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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唐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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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少陽死,其子元濟擅主留務,憲宗怒,欲下詔誅之。弘靖請先命弔贈使,待其不恭,然後加兵,憲宗從其議。尋加中書侍郎平章事。盜殺宰相武光衡,京師索賊未得。時王承宗邸中有鎮卒張晏輩數人,行止無狀,人多意之,詔錄付御史陳中師按之,皆附致其罪,如京中所說。弘靖疑其不直,驟于上前言之,憲宗不聽,竟殺張晏輩。及田弘正入鄆,按簿書,亦有殺元衡者,但事暖味,互有所說,卒未得其實。又殺張晏後,憲宗欲遂伐承宗。弘靖以為戎事並興,鮮有濟者,不若亻並攻元濟,待淮西平,然後悉師河朔。憲宗業已北討,不為之止,然亦重違其言。弘靖知終不聽用,遂自陳乞罷政事。俄檢校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太原節度使。行未及鎮,果下詔誅承宗。弘靖以驟諫不行,宜用自效,大閲軍實,請躬討承宗。詔許出軍,不許自往。俄而魏博、澤潞悉為承宗所敗,有詔賞其前言。弘靖即間道發使懇喻承宗,承宗因亦款附。旋征拜吏部尚書,遷檢校右仆射、宣武軍節度使,時韓弘入覲之後也。弘靖用政寬緩,代弘之理。俄以劉總累求歸闕,且請弘靖代己,制加檢校司空平章事,充幽州、盧龍等軍節度使。

弘靖之入幽州也,薊人無老幼男女,皆夾道而觀焉。河朔軍帥冒寒暑,多與士卒同,無張蓋安輿之別。弘靖久富貴,又不知風土,入燕之時,肩輿于三軍之中,薊人頗駭之。弘靖以祿山、思明之亂,始自幽州,欲於事初盡革其俗,乃發祿山墓,毀其棺柩,人尤失望。從事有韋雍、張宗厚數輩,復輕肆嗜酒,常夜飲醉歸,燭火滿街,前後呵叱,薊人所不習之事。又雍等詬責吏卒,多以反虜名之,謂軍士曰:「今天下無事,汝輩輓得兩石力弓,不如識一丁字。」軍中以意氣自負,深恨之。劉總歸朝,以錢一百萬貫賜軍士,弘靖留二十萬貫充軍府雜用。薊人不勝其憤,遂相率以叛,囚弘靖于薊門館,執韋雍、張宗厚輩數人,皆殺之。續有張徹者,自遠使回,軍人以其無過,不欲加害,將引置館中。徹不知其心,遂索弘靖所在,大罵軍人,亦為亂兵所殺。明日,吏卒稍稍自悔,悉詣館,請弘靖為帥,願改心事之。凡三請,弘靖卒不對。軍人乃相謂曰:「相公無言,是不赦吾曹必矣,軍中豈可一日無帥!」遂取硃洄為兵馬留後。朝廷既除洄子克融為幽州節度使,乃貶弘靖為撫州刺史。未幾,遷太子賓客、少保、少師。長慶四年六月卒,年六十五。


  

元和初,王承宗阻兵,劉總父濟備陳征討之術,請身先之。及出軍,累拔城邑。總既繼父,願述先志,且欲盡更河朔舊風。長慶初,累表求入朝,兼請分割理之地,然後歸朝。其意欲以幽、涿、營州一道,請弘靖理之;瀛州為一道,盧士玫理之;平、薊、媯、檀為一道,請薛平理之。仍籍軍中宿將,盡薦于闕下,因望朝廷升獎,使幽、薊之人,皆有希美爵祿之意。及疏上,穆宗且欲速得范陽,宰臣崔植、杜元穎又不為遠大經略,但欲重弘靖所授而省其事局。唯瀛、莫兩州許置觀察使,其他郡縣悉命弘靖統之。時總所薦將校俱在京師旅舍中,久而不問,硃克融輩僅至假衣丐食,日詣中書求官,不勝其困。及除弘靖,命悉還本軍。克融輩雖得復歸,皆深懷觖望,其後因為叛亂。初,總以平、薊、媯、檀請薛平,于分裂之中尤為上策,而朝廷不能行之,竟致後患,人到于今惜之。

子文規、景初、嗣慶、次宗。

文規,歷拾遺、補闕、吏部員外郎。開成三年十一月,右丞韋溫彈劾文規:長慶中父弘靖陷在幽州,文規徘徊京師,不尋赴難,不宜塵汙南宮,乃出為安州刺史。累遷右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桂管都防禦觀察使。

景初,歷職使府,官止殿中侍御史。

嗣慶,位終河南少尹。

次宗最有文學,稽古履行。開成中,為起居舍人。文宗復故事,每入閣,左右史執筆立於螭頭之下,宰相奏事,得以備錄。宰臣既退,上召左右史更質證所奏是非,故開成政事,詳于史氏,次宗尤稱奉職。改禮部員外郎,以兄文規為韋溫不放入省出官,次宗堅辭省秩,改國子博士兼史館修撰。出為舒州刺史,卒。

文規子彥遠,大中初由左補闕為尚書祠部員外郎。景初子天保,嗣慶子彥修,次宗子曼容。延賞東都舊第在思順裡,亭館之麗,甲于都城,子孫五代,無所加工,時號「三相張氏」雲。

史臣曰:君民足則國富,將相和則國安,反是道焉非得人者。滉殺元琇,奏瑞鹽,逞斡運之能,非貞純之士,刻下罔上,以為己功。幸逢多事之朝,例在姑息之地,幸而獲免,余無可稱。延賞以私害公,罷李晟兵柄,使武臣不陳其力矣;惡直醜正,擠柳渾相位,致賢者不進其才矣。象恭僝功,皆四凶之跡也,雖以廕繼世,以才進身,蹈非道者,實小人哉!延賞歷典名籓,皆稱善政,及登大位,乃彰飾情。皋迭處大僚,徒稱舊德;弘靖輕傲邊事,欺減軍資;洄附元載、楊炎,繼及累貶,俱非守正中立者也。《書》云:「世祿之家,鮮克由禮。」不其是歟!


  

贊曰:韓滉刻下,延賞害公。皋、洄繼世,弘靖興戎。

 列傳第八十

○王玙 道士李國禎附   李泌 子繁 顧況附   崔造 關播 李元平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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