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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 - 14 /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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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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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攻楚之日,則惡出兵?王將藉路于仇讎之韓、魏乎?兵出之日,而王憂其不反也,是王以兵資于仇讎之韓、魏也。王若不藉路于仇讎之韓、魏,必攻隨陽右壤。隨陽右壤,此皆廣川大水,山林谿谷,不食之地,王雖有之,不為得地;是王有毀楚之名,無得地之實也。且王攻楚之日,四國必悉起應王。秦、楚之構而不離,魏氏將出兵而攻留、方與、銍、胡陵、碭、蕭、相,故宋必盡;齊人南面,泗北必舉。此皆平原四達膏腴之地也,而王使之獨攻,王破楚于以肥韓、魏于中國而勁齊,韓、魏之強足以校于秦矣。齊南以泗為境,東負海,北倚河,而無後患,天下之國,莫強於齊,齊、魏得地葆利而詳事下吏,一年之後,為帝若未能,于以禁王之為帝有餘矣。

「夫以王壤土之博,人徒之眾,兵革之強,一舉事而注怨于楚,詘令韓、魏歸帝重於齊,是王失計也。臣為王慮,莫若善楚。秦、楚合而為一,以臨韓,韓必授首。王襟以山東之險,帶以河曲之利,韓必為關中之侯。若是,王以十萬戌鄭,梁氏寒心,許、鄢陵嬰城,上蔡、召陵不往來也。如此而魏亦關內候矣。王一善楚,而『關內』二萬乘之主注地于齊,齊之右壤可拱手而取也。是王之地一注東海,要絶天下也。是燕、趙無齊、楚,齊、楚無燕趙也,然後危動燕、趙,持齊、楚,此四國者,不待痛而服矣。」


  

  十 或為六國說秦王

或為六國說秦王曰:「土廣不足以為安,人眾不足以為強,若土廣者安,人眾者強,則桀、紂之後將存。昔者趙氏亦嘗強矣。曰趙強何若?舉左案齊,舉右案魏,厭案萬乘之國;二國,千乘之宋也。築剛平,衛無東野,芻牧薪采,莫敢闚東門。當是時,衛危于累卵,天下之士相從謀曰:『吾將還其委質,而朝于邯鄲之君乎?』於是天下有稱伐邯鄲者,莫令朝行。魏伐邯鄲,因退為逢澤之遇,乘夏車,稱夏王,朝為天子,天下皆從。齊太公聞之,舉兵伐魏,壤地兩分,國家大危。梁王身抱質執璧,請為陳侯臣,天下乃釋梁。郢威王聞之,寢不寐,食不飽,帥天下百姓以與申縛遇于泗水之上,而大敗申縛。趙人聞之,至枝桑;燕人聞之,至格道;格道不通,平際絶。齊戰敗不勝,謀則不得,使陳毛釋劍掫,委南聽罪,西說趙,北說燕,內喻其百姓,而天下乃釋齊。於是夫積薄而為厚,聚少而為多,以同言郢威王于側紂之間。臣豈以郢威王為政衰謀亂以至于此哉?郢為強,臨天下諸侯,故天下樂伐之也!」

 卷七  秦策五

  一 謂秦王曰

謂秦王曰:“臣竊惑王之輕齊易楚而卑畜韓也。臣聞:王,兵勝而不驕,伯,主約而不忿。勝而不驕,故能服世;約而不忿,故能從鄰。今王廣德魏、趙而輕失齊,驕也;戰勝宜陽,不恤楚交,忿也。驕忿非伯王之業也。臣竊為大王慮之而不取也。

“《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故先王之所重者,唯始與終。何以知其然?昔智伯瑤殘范、中行,圍逼晉陽,卒為三家笑;吳王夫差棲越于會稽,勝齊于艾陵,為黃池之遇,無禮于宋,遂與勾踐禽,死於干隧;梁君伐楚勝齊,制趙、韓之兵,驅十二諸侯以朝天子于孟津,後子死,身布冠而拘于齊。三者非無功也,能始而不能終也。

“今王破宜陽,殘三川,而使天下之士不敢言;雍天下之國,徙兩周之疆,而世主不敢交;塞陽侯,取黃棘,而韓、楚之兵不敢進。王若能為此尾,則三王不足四,五伯不足六。王若不能為此尾,而有後患,則臣恐諸侯之君,河、濟之士,以王為吳、智之事也。

「《詩》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言末路之難也。今大王、楚王皆有驕色,以臣之愚觀之,天下之事,依世主之心,非楚受兵,必秦也。何以知其然也?秦人援魏以拒楚,楚人援韓以拒秦,四國之兵敵,而未能復戰也。齊、宋在繩墨之外以為權,故曰:先得齊、宋者伐。秦先得齊、宋,則韓氏鑠,韓氏鑠,則楚孤而受兵也;楚先得之,則魏氏鑠;魏氏鑠,則秦孤而受兵矣。若隨此計而行之,則兩國者必為天下笑矣。」

  二 秦王與中期爭論

秦王與中期爭論,不勝。秦王大怒,中期徐行而去。或為中期說秦王曰:「悍人也中期,適遇明君故也,向者遇桀、紂,必殺之矣。」秦王因不罪。

  三 獻則謂公孫消

獻則謂公孫消曰:「公,大臣之尊者也,數伐有功。所以不為相者,太后不善公也。羋戎者,太后之所親也。今亡於楚,在東周。公何不以秦、楚之重,資而相之於周乎?楚必便之矣。是羋戎有秦、楚之重,太后必悅公,公相必矣。」


  
  四 樓啎約秦魏

樓啎約秦、魏,魏太子為質,紛強欲敗之,謂太后曰:「國與還者也。敗秦而利魏,魏必負之,負秦之日,太子為糞土矣。」太后坐王而泣。王因疑于太子,令之留于酸棗。樓子患之。

昭衍為周之梁,樓子告之。昭衍見梁王,梁王曰:「何聞?」曰:「聞秦且伐魏。」王曰:「為期與我約矣。」曰:「秦疑于王之約,以太子之留酸棗而不之秦。秦王之計曰:『魏不與我約,必攻我。我與其處而待之見攻,不如先伐之。』以秦強折節而下與國,臣恐其害于東周。」

  五 濮陽人呂不韋賈于邯鄲

濮陽人呂不韋賈于邯鄲,見秦質子異人,歸而謂其父曰:「耕田之利幾倍?」曰:「十倍。」「珠玉之贏幾倍?」曰:「百倍。」「立國家之主贏幾倍?」曰:「無數。」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余食,今建國立君,澤可以遺世。秦子異人質于趙,處于聊城。願往事之。」

故往說之曰:「子傒有承國之業,又有母在中,今子無母于中,外托于不可知之國,一日倍約,身為糞土。今子聽吾計事,求歸,可以有秦國。吾為子使秦,必來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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