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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 103 /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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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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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郢州中從事督榮祖潛引梁軍,以義陽應之,三關之戍並據城降梁。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縣瓠人白早生等殺豫州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梁將齊苟兒率眾守縣瓠。悅子尚華陽公主,併為所劫。詔英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假征南將軍,出自汝南。帝以刑巒頻破早生,詔英南赴義陽。英以眾少,累表請軍,帝不許。而英輒與邢巒分兵共攻縣瓠,IN之,乃引軍而南。既次義陽,將取三關。英策之曰:「三關相須如左右手,若IN一關,而二關不待攻而定。攻難不如易,東關易攻,宜須先取,即黃石公所謂戰如風發,攻如河決也。」英恐其併力於東,乃使長史李華率五統向西關,分其兵勢,身督諸軍向東關。果如英策。凡禽其大將六人、支將二十人、卒七千、米四十萬石,軍資稱是。還朝,除尚書仆射。薨,贈司徒公,謚獻武王。

英子熙,字真興,好學俊爽,有文才,聲著于世。然輕躁浮動,英深慮非保家之主,常欲廢之,立第四子略。略固請乃止。累遷光祿勛。時領軍于忠執政。熙,忠之婿也,故歲中驟遷。後授相州刺史。熙以七月上,其日大風寒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匹。熙聞其祖父前事,心惡之。又有蛆生其庭。初,熙兄弟併為清河王懌所昵,及劉騰、元叉隔絶二宮,矯詔殺懌,熙乃起兵討之。熙起兵甫十日,為其長史柳元章、別駕游荊、魏郡太守李孝怡執熙置之高樓,並其子弟。叉遣尚書左丞盧同斬之於鄴街,傳首京師。始熙妃于氏知熙必敗,不從其謀,自初哭泣不絶,至于熙死。


  

 熙既籓王,加有文學,風氣甚高。始鎮鄴,知友才學之士袁翻、李琰之、李神俊、王誦兄弟、裴敬憲等咸餞于河梁,賦詩告別。及將死,復與知故書,恨志意不遂。時人矜之。又,熙于任城王澄薨前,夢有人告之曰:「任城當死,死後二百日外,君亦不免。若其不信,試看任城家。」熙夢中顧瞻任城第舍,四面牆崩,無遺堵焉。熙惡之,覺而以告所親。及熙之死也,果如所夢。熙兄弟三人,每從英征伐,在軍貪暴,或因迎降逐北,至有斬殺無辜,多增首級,以為功狀。又于忠誣郭祚、裴植也,忠意未決害之,由熙勸獎,遂至極法,世以為冤。及熙之禍,識者以為有報應焉。靈太后反政,贈太尉公,謚曰文莊王。

熙弟略,字亻雋興,位給事黃門侍郎。熙敗,略潛行,自托舊識河內司馬始賓。始賓便為荻筏,夜與略俱渡盟津,詣上黨屯留縣慄法光家。法光素敦信義,忻而納之。略舊識刁雙,時為西河太守,略復歸之。停止經年,雙乃令從子昌送略潛遁江左。梁武甚禮敬之,封中山王,宣城太守。俄而徐州刺史元法僧據城南叛,梁乃以略為大都督,令詣彭城接誘初附。尋征略與法僧同還。略雖在江南,自以家禍,晨夜哭泣,身若居喪。又惡法僧為人,與法僧言,未嘗一笑。

梁復除略衡州刺史,未行。會其豫章王綜以城歸國,綜長史江革、司馬祖恆、將士五千人,悉見禽虜。明帝敕有司悉遣革等還南,因以征略,梁乃備禮遣之。明帝詔光祿大夫刁雙境首勞問,除略侍中、義陽王。還達石人驛亭,詔宗室親黨、內外百官先相識者,迎之近郊。其司馬始賓除給事中,領直侯,慄法光本縣令,刁昌東平太守,刁雙西兗州刺史。略所經一食一宿處,無不沾賞。

尋改封東平王,後為尚書令。靈太后甚寵任之,其見委信,殆與元徽相埒。于時天下多事,軍國萬端。略守常自保,無他裨益,唯具臣而已。爾硃滎,略之姑夫,略素所輕忽。略又黨于鄭儼、徐紇,榮兼銜之。榮入洛也,見害于河陰。加贈太保、司空公,謚曰文貞。

英弟怡,位鄯善鎮將。在鎮貪暴,為有司所糾,逃免,卒。莊帝初,以爾硃榮婦兄,贈太尉、扶風王。子肅,封魯郡王。

肅弟曄,字華興,小字盆子。性輕躁,有膂力。莊帝初,封長廣王。爾硃榮死,世隆等推曄為主,年號建明。尋為世隆廢。節閔立,封為東海王。孝武初,被殺。

城陽王長壽,皇興二年封,位沃野鎮都大將,甚有威名。薨,謚康王。子鸞襲。

鸞字宣明,身長八尺,腰帶十圍。以武藝稱,頻為北都大將。孝文初,除使持節、征南大將軍。與安南將軍盧陽烏、李佐攻赭陽不克,敗退,降為定襄縣王。後以留守功,還複本封。宣武時,為定州刺史。鸞愛樂佛道,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大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人患。宣武聞之,詔奪祿一周。薨,謚懷王。

子徽,字顯順,粗涉文史,頗有吏才。宣武時,襲封,為河內太守。在郡清整,有時譽。明帝時,為并州刺史。先是,州界夏霜,安業者少,徽輒開倉振之,文武咸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耳,尚輒開倉,救人災弊。況我皇家親近,受委大籓,豈可拘法而不救人困也?」先給後奏。明帝嘉之,加安北將軍。汾州山胡舊多劫掠,自徽為郡,群胡自相戒,勿得侵擾鄰州。汾、肆之人多來詣徽投訴,願得口判。除秦州刺史,還都,吏人泣涕攀車,不能自已。徽車馬羸弊,皆京來舊物,見者莫不嘆其清儉。


  
改授度支尚書,兼吏部尚書,尋為正。徽以選舉法期在得人,限以停年,有乖舊體。但行之日久,難以頓革,以德同者盡年,勞等者進德,于時稱為中平。除侍中,余官如故。徽表乞守一官。天下士子莫不嘆息,咸曰:「城陽離選,貧者復何所希!」怨嗟之聲,俄然上徹。還令兼吏部尚書。累遷尚書令。

時靈太后專制,朝綱頽褫,徽既居寵任,無所匡弼。與鄭儼之徒,更相阿黨。外似柔謹,內多猜忌,睚眥之忿,必思報復,識者疾之。又不能防閒其妻于氏,遂與廣陽王深姦通。及深受任軍府,每有表啟,論徽罪過,雖涉誣毀,頗亦實焉。

莊帝踐阼,拜司州牧。尋除司徒,仍領牧。元顥之入洛,徽從莊帝北巡。及車駕還宮,以與謀之功,除侍中、大司馬、太尉公,加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二萬戶。徽表辭官封,前後屢上。徽為莊帝親待,內懼爾硃榮等,故有此辭。莊帝識其意,聽其辭封,不許讓官。徽後妻,莊帝舅女。侍中李彧,帝之姊婿。徽性佞媚,善自取容,挾內外之意,宗室親寵,莫與比焉。遂與彧等勸帝圖榮。莊帝亦先有意。榮死,世隆等屯據不解。除徽太保,仍大司馬、宗師、錄尚書事,總統內外。徽本意謂榮死後枝葉散亡。及爾硃宗族聚結謀難,徽算略無出,憂怖而已。性多嫉妒,不欲人居其前。每入參謀議,獨與帝決。朝臣有上軍國籌策者,並勸帝不納。乃云:「小賊何慮不除?」又惜財用,于時有所賞錫,咸出薄少,或多而中減,與而復追。莊帝雅自約狹,尤亦徽所贊成。太府少卿李苗,徽司徒時司馬也,徽待之頗厚。苗每致忠言,徽多不採納。苗謂人曰:「城陽本自蜂目,而豺聲復將露也。」及爾硃兆之入,禁衛奔散,莊帝步出雲龍門,徽乘馬奔度,帝頻呼之,徽不顧而去。遂走山南,至故吏寇彌宅。彌外雖容納,內不自安,乃怖徽云:「官捕將至。」令其避他所,使人于路邀害,送屍于爾硃兆。孝武初,贈使持節、侍中、太師、錄尚書事、司州牧,謚曰文獻。子延襲爵。齊受禪,例降。

章武王太洛,皇興二年薨,追贈征北大將軍、章武郡王,謚曰敬。無子。孝文初,以南安惠王第二子彬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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