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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 - 53 /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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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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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末,位至柱國。 史臣曰:李賢和兄弟,屬亂離之際,居戎馬之間,志略縱橫,忠勇奮發,亟摧勍敵,屢涉艱危,而功未書於王府,仕不過于州郡。及逢時值主,策名委質,或使煩莫府,或契闊戎行,荷生成之恩,蒙國士之遇,俱縻好爵,各着勛庸。遂得任兼文武,聲彰內外,位高望重,光國榮家,跗萼連暉,椒聊繁衍,冠冕之盛,當時莫比焉。自周迄隋,鬱為西京盛族,雖金、張在漢,不之尚也。

然而太祖初崩,嗣君沖幼。內則功臣放命,外則強寇臨邊。晉公以猶子之親,膺負圖之托,遂能撫寧家國,開翦異端,革魏興周,遠安邇悅。功勤已着,過惡未彰。李植受遇先朝,宿 參機務,恐威權之已去,懼將來之不容,生此厲階,成茲貝錦,乃以小謀大,由疏間親。


  

主無昭帝之明,臣有上官之訴。嫌隙既兆,釁故因之。啟塚宰無君之心,成閔皇廢弒之禍,植之由也。李遠既闕義方之訓,又無先見之明,以是誅夷,非為不幸。

 卷二十六 列傳第十八

長孫儉 長孫紹遠弟澄 兄子兕 斛斯征 長孫儉,河南洛陽人也。本名慶明。其先,魏之枝族,姓托拔氏。孝文遷洛,改為長孫。五世祖嵩,魏太尉、北平王。

儉少方正,有操行,狀貌魁梧,神彩嚴肅,雖在私室,終日儼然。性不妄交,非其同志,雖貴游造門,亦不與相見。孝昌中,起家員外散騎侍郎,從爾朱天光破隴右。太祖臨夏州,以儉為錄事,深器敬之。賀拔岳被害,太祖赴平涼,凡有經綸謀策,儉皆參預。

從平侯莫陳悅,留儉為秦州長史。時西夏州仍未內屬,而東魏遣許和為刺史,儉以信義招之,和乃舉州歸附。即以儉為西夏州刺史,總統三夏州。 時荊襄初附,太祖表儉功績尤美,宜委東南之任,授荊州刺史、東南道行台仆射。所部鄭縣令泉璨為民所訟,推治獲實。

儉即大集僚屬而謂之曰 :「此由刺史教誨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 。」遂於廳事前,肉袒自罰,舍璨不問。於是屬城肅勵,莫敢犯法。魏文帝璽書勞之。太祖又與儉書曰:「近行路傳公以部內縣令有罪,遂自杖三十,用肅群下。

吾昔聞「王臣謇謇,匪躬之故 」,蓋謂憂公忘私,知無不為而已。 未有如公刻身罰己以訓群僚者也。聞之嘉嘆 。」荊蠻舊俗,少不敬長。儉慇勤勸導,風俗大革。

務廣耕桑,兼習武事,故得邊境無虞,民安其業。吏民表請為儉構清德樓,樹碑刻頌,朝議許焉。在州遂歷(二)載。 征授大行台尚書,兼相府司馬。嘗與群公侍坐于太祖,及退,太祖謂左右曰 :「此公閒雅,孤每與語,嘗肅然畏敬,恐有所失。」他日,太祖謂儉曰:「名實理須相稱,尚書既志安貧素,可改名儉,以彰雅操。」 又除行台仆射、荊州刺史。時梁岳陽王蕭詧內附,初遣使入朝,至荊州。儉于廳事列軍儀,具戎服,與使人以賓主禮相見。儉容貌魁偉,音聲如鐘,大為鮮卑語,遣人傳譯以問客。

客惶恐不敢仰視。日晚,儉乃着裙襦紗帽,引客宴于別齋。因序梁國喪亂,朝廷招攜之意,發言可觀。使人大悅。出曰:「吾所不能測也。」 及梁元帝嗣位於江陵,外敦鄰睦,內懷異計。儉密啟太祖,陳攻取之謀。於是征儉入朝,問其經略。儉對曰 :「今江陵既在江北,去我不遠。湘東即位,已涉三年。

觀其形勢,不欲東下。骨肉相殘,民厭其毒。荊州軍資器械,儲積已久,若大軍西討,必無匱乏之慮。且兼弱攻昧,武之善經。國家既有蜀土,若更平江漢,撫而安之,收其貢賦,以供軍國,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深然之,乃謂儉曰:「如公之言,吾取之晚矣。」令儉還州,密為之備。尋令柱國、燕公于謹總戎眾伐江陵。平,以儉元謀,賞奴婢三百口。太祖與儉書曰 :「本圖江陵,由公畫計,今果如所言。

智者見未萌,何其妙也。但吳民離散,事藉招懷,南服重鎮,非公莫可 。」遂令儉鎮江陵。進爵昌寧公,遷大將軍,移鎮荊州,總管五十二州。 儉舊嘗詣闕奏事,時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報,自旦達暮, 竟無惰容。

其奉公勤至,皆此類也。三年,以疾還京。為夏州總管,薨,遺啟世宗,請葬于太祖陵側,並以官所賜之宅還官。詔皆從之。追封鄶公。

荊民儀同趙超等七百人,感儉遺愛,詣闕請為儉立廟樹碑,詔許之。詔曰 :「昔叔敖辭沃壤之地,蕭何就窮僻之鄉,以古方今,無慚曩哲。言尋嘉尚,弗忘于懷。而有司未達大體,遽以其第即便給外。今還其妻子 。」子隆。長孫紹遠字師,河南洛陽人。少名仁。父稚,魏太師、錄尚書、上黨王。 紹遠性寬容,有大度,望之儼然,朋儕莫敢褻狎。

雅好墳籍,聰慧過人。時稚作牧壽春,紹遠幼,年甫十三。稚管記王碩聞紹遠強記,心以為不然。遂白稚曰 :「伏承世子聰慧之姿,發於天性,目所一見,誦之於口。此既歷世罕有,竊願驗之。」於是命紹遠試焉。讀月令數紙,纔一遍,誦之若流。自是碩乃歎服。 魏孝武初,累遷司徒右長史。及齊神武稱兵而帝西遷,紹遠隨稚奔赴。


  
又累遷殿中尚書、錄尚書事。太祖每謂群公曰:「長孫公任使之處,令人無反顧憂。漢之蕭、寇,何足多也。然其容止堂堂,足為當今模楷 。」六官建,拜大司樂。

孝閔踐阼,封上黨公。 初,紹遠為太常,廣召工人,創造樂器,土木絲竹,各得其宜。為黃鍾不調,紹遠每以為意。嘗因退朝,經韓使君佛寺前過,浮圖三層之上,有鳴鐸焉。忽聞其音,雅合宮調,取而配奏,方始克諧。

紹遠乃啟世宗行之。紹遠所奏樂,以八為數。故梁黃門侍郎裴正上書,以為昔者大舜欲聞七始,下洎周武,爰創七音。持林鐘作黃鐘,以為正調之首。詔與紹遠詳議往複,於是遂定以八為數焉。

授小司空。高祖讀史書,見武王克殷而作七始,又欲廢八而懸七,併除黃鐘之正宮,用林鐘為調首。 紹遠奏雲 :「天子懸八,肇自先民,百王共軌,萬世不易。下逮周武,甫修七始之音。詳諸經義,又無廢八之典。

且黃鐘為君,天子正位,今欲廢之,未見其可 。」後高祖竟(廢)〔行〕七音。屬紹遠遘疾,未獲面陳,慮有司遽損樂器,乃書與樂部齊樹之。 澄字士亮。年十歲,司徒李琰之見而奇之,遂以女妻焉。

十四,從征討,有策謀,勇冠諸將。及長,容貌魁岸,風儀溫雅。魏孝武初,除征東將軍、渭州刺史。 魏文帝嘗與太祖及群公宴,從容言曰 :「孝經一卷,人行之本,諸公宜各引要言 。」澄應聲曰 :「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座中有人次曰 :「匡救其惡 。」既而出合,太祖深嘆澄之合機,而譴其次答者。 後從太祖援玉壁,又從戰邙山,進位驃騎大將軍、開府。孝閔踐阼,拜大將軍,封義門公,為玉壁總管。卒,自喪初至及葬,世宗三臨之。

典祀中大夫宇文容諫曰 :「君臨臣喪,自有節制。今乘輿屢降,恐乖禮典 。」世宗不從。 澄操履清約,家無餘財。太祖嘗謂曰 :「我于公間,志無所惜,公有所須,宜即具道。」澄曰:「澄自頂至足,皆是明公恩造。即如今者,實無所須 。」雅對賓客,接引忘疲。雖不飲酒,而好觀人酣興。常恐座客請歸,每敕中廚別進異饌,留之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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