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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298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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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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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向他伸手來,貝爾圖喬依舊把手插在口袋裏,把口袋裏的幾塊錢弄得丁丁噹噹發響。「正是我所需要的,」安德烈說,他想笑,但卻被貝爾圖喬那種出奇的鎮靜懾服了。

「我不上當?」他一面低聲說著,一面跨進那被稱為「雜拌籃」的長方形的鐵柵車裡。「不要緊,我們等着瞧吧!那麼,明天見。」他轉過去對貝爾圖喬說。


  

「明天見。」那管家回答說。資料來源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供個人收藏請勿商用

108章 法官

我們記得,布沙尼長老和諾瓦蒂埃曾留在瓦朗蒂姆的房間裡,為那年輕女郎守過靈。也許是長老的勸戒,也許是由於他那種溫文慈愛的態度,也許是由於他那種富於說服力的勸戒,總之,諾瓦蒂埃勇氣恢復了,因為自從他與神父談過話以後,他那絶望心情已變為一種寧靜的聽天由命態度,瞭解他的人,無不感到驚奇。

自從瓦朗蒂娜去世的那天,維爾福先生沒有去看過他的父親。整幢房子都變了樣。他用了一個新僕人班,諾瓦蒂埃也換了一個新的僕人。侍候維爾福夫人的兩個女傭也是新來的。事實上,從門房到車伕,全都是新來的僕人,而自從那座受天詛咒的房子裡的主人添了這幾個新人以後,他們本來冷淡的關係就冷淡得近乎疏遠了。

法庭再過兩三天就要開庭,維爾福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以一種狂熱的心情準備控告謀害卡德羅斯的兇手材料。這件案子,象其他一切有關基督山伯爵的案子,已轟動了巴黎。證據當然並不確鑿,主要證據是監獄裡的逃犯所留下的幾個字,他有可能因舊恨宿怨,藉此來誣告他的同伴。但檢察官已下定決心。他確信貝尼代托是有罪的,他想從那種克服困難的勝利中獲得一種自私的喜悅來溫暖他那冰冷的心。

維爾福希望把這件謀殺案排為大審中的第一件案子,他不斷地工作,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他不得不更嚴密地隱藏自己,以躲避那無數向他來討聽證的人,可憐的瓦朗蒂娜去世只有幾天,籠罩這座屋子的陰鬱還這樣濃重,這位父親是嚴肅地盡自己的責任,這也是他在悲痛中找到的唯一消遣,任何人看到這種情景也會感動的。


  

維爾福和他的父親只見過一次,那是在貝爾圖喬第二次訪問貝尼代托,貝尼代托知道他父親的名字的第二天。那位法官疲憊不堪地走進花園,由於他心中已經由於怨恨而下了決定,他象塔根王[羅馬的第五朝國王。——譯註]截斷最高的罌粟花一樣,用他的手杖敲斷走道兩邊玫瑰樹上垂死的長枝,這些丫枝在以前雖然開出燦爛的花朵,但現在則似乎已象幽靈一樣。他以同樣的步伐和同樣的態度來回地在一條走道上踱步了。他偶爾回頭向屋子裡望去,因為他聽到了兒子喧閙的嘻笑聲,他的兒子每逢星期天便從學校裡回來,到星期二再離開他的母親回學校。當維爾福向屋子裡望去的時候,正巧看見諾瓦蒂埃先生坐在一扇打開着的窗子後面,在享受落日的餘輝。傍晚的太陽還能產生一些暖意,照射在那盤繞在陽台四周的爬牆類植物的枯萎的花上和紅色的葉子上。

老人在看什麼,維爾福看不清楚。但他的目光充滿着仇恨、殘酷和暴躁,維爾福急忙轉出他所走的那條小路去看他父親。他看見:在一大叢几乎落光了葉子的菩提樹下,維爾福夫人坐在那兒,手裡拿着一本書,她不時停止閲讀,向她的兒子微笑一下,或是把他頑皮地從客廳裡拋出來的皮球投回去。維爾福的臉色蒼白,他明白老人的意思。諾瓦蒂埃繼續望維爾福夫人,突然間,老人的眼光從那妻子轉移到丈夫的身上用他那一對氣勢洶洶的眼睛來攻擊維爾福。那種眼光雖然已改變了目標和含義,卻毫未減少那種威脅的表情。維爾福夫人沒想到諾瓦蒂埃會如此恨她,這時她正拿住她兒子的球,向他表示要吻他。愛德華懇求了好一會兒,因為他認為母親的一吻或許還抵償不了他取得這一吻的麻煩,但是,他終於答應母親了,他翻過窗口,穿過一叢金盞草和延命菊,汗流滿面地向母親奔過來。維爾福夫人抹掉他臉上的汗,在他的前額上吻了一下,讓他一手拿着球,一手拿着糖果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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