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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224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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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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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貝退了出去,他的神色迷亂,眼睛冒火,几乎喪失了理智,摩萊關上門。基督山又拿起他的望遠鏡,象是根本不曾發生過什麼似的;他有一顆銅做的心和大理石雕成的臉。

莫雷爾耳語說:「您對他做過什麼事情?」


  

「我?沒有什麼,至少對他個人沒有什麼。」基督山說。

「但這一切叫那個年青人感到憤怒。」

「那件事跟您有關係嗎?」

「他父親的叛逆罪是海黛去告訴貴族院的。」

「真的?」莫雷爾說。「我聽人說過,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在這個包廂裡見到過的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希臘奴隷說是阿里總督的女兒。」

「這一切完全是真的。」

「看來,」莫雷爾說,「我懂了,剛纔這場爭吵是有預謀的。」

「怎麼會呢?」

「是的,阿爾貝寫信要求我到歌劇院來,無疑是要我做一個看見他侮辱您的見證人。」

「大概是的。」基督山泰然自若地說。

「但您預備怎樣反擊他呢?」

「對誰?」

「阿爾貝。」

「我準備對阿爾貝怎麼樣?馬西米蘭,就象我現在握住您的手一樣確定無疑,在明天早晨十點鐘以前,我一定會殺死他。」莫雷爾把基督山的手捧在自己的兩手之間,他打了一個寒顫,覺得那隻手是那樣的冰冷和堅定。

「啊,伯爵,」他說,「他的父親是那樣的愛他!」

「別再向我提起那個人!」基督山說,這是他第一次發火,「我要使他痛苦。」

莫雷爾在驚愕之下讓伯爵那隻手抽出去。「伯爵!伯爵!」他說。

「親愛的馬西米蘭,」伯爵打斷他的話說,「聽杜普里茲[杜普里茲(一八○六—一八九六),法國歌劇演員。——譯註]吧。」

莫雷爾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只好不哼聲了。阿爾貝吵完退出時,拉起的那道舞台帷幕,不一會便又降落了下來。

這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請進!」基督山說,他的聲音仍然象平常一樣的平靜,波尚立刻出現了。「晚安,波尚先生,」基督山說好,象是今天晚上看見那位新聞記者似的,「請坐。」

波尚鞠了一躬坐下。「閣下,」他說,「你剛纔已經看到我是陪馬爾塞夫先生的。」


  
「那就是說,」基督山面帶微笑說,“你們大概還是一塊用餐的。波尚先生,我很高興看到您比他穩重一些。

「閣下,」波尚說,「我承認阿爾貝不應該向您發這樣大的火,但道歉了以後,你懂得,伯爵閣下,我只是代表我本人道歉的,我還要說:我相信你一定會給我這個面子,不會拒絶跟我解釋一下你和亞尼納的關係。再者,還有那位年輕的希臘姑娘,我還要說幾句話。」

基督山示意請他住口。「喏,」他微笑着說,「我的全部希望已經破滅了。」

「怎麼會呢?」波尚說。

「您當然希望我是一個非常怪僻的人物。照您看來,我是一個勒拉,一個曼弗雷特,一個羅思文勛爵。然後,當大家都這樣認為時,您卻破壞了我的形象,又要把我塑造成一個普通人了。您要把我拉回到現實中去,最後,您竟要求我作出什麼解釋!真的,波尚先生,這也太可笑啦。」

「可是,」波尚傲慢地答道,「有的時候,當正義的命令——」

「波尚先生,」這個怪人打斷他的話說,「基督山伯爵只是接受基督山伯爵的命令的。所以,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波尚先生,而且我總會做得很好的。」

「閣下,」波尚答道,「正義之士得到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答覆。信義是需要有個保證的。」

「閣下,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基督山不動聲色但卻氣勢洶洶地回答,「我們兩人的血管裡都有我們願意拋灑的熱血,——那就是我們相互的保證。就這樣去告訴子爵吧,明天早晨十點鐘以前,我就可以看到他的血究竟是什麼顏色了。」

「看來我只好安排你們決斗的手續就是了。」波尚說。

「對於這我是無所謂的,閣下,」基督山說,「以這種小事在劇院裡來打擾我實在沒有什麼必要。在法國,人們用劍或手槍決鬥。在殖民地,用馬槍決鬥。在阿拉伯,用匕首決鬥。告訴你的委託人,雖然我是忍受侮辱的一方,為了保持我的怪僻,我允許他選擇武器,而且可以不經討論,毫無異議地接受,你聽清楚了嗎?什麼都行,甚至用抽籤的辦法也可以,雖然它是愚蠢和可笑的,然而,對於我卻是沒有什麼,我一定可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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