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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146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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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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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憂愁的結果,我親愛的維爾福,」醫生說,「憂愁可以使人死亡,這種事情也很少發生,它決不可能在一天一小時,甚至十分鐘之內把人殺死。」

維爾福沒有回答,他只是把他那本來垂着的頭抬起來,驚愕地望着醫生。


  

「病人最後那一次發作的時候您在不在場?」阿夫里尼先生問。

「在的,」檢察官回答,「是您叫我不要離開的。」

「您有沒有注意到將聖·梅朗夫人致死的那種病症發作時的癥狀?」

「我注意到的。聖·梅朗夫人接連發作了三次,每次間隔幾分鐘,一次比一次厲害。當您到達的時候,聖·梅朗夫人已經喘氣喘了幾分鐘了。第一次她開始痙攣,我以為那只是一種神經質的痙攣,但當我看到她從床上蹦起來,她的四肢和脖子似乎已經發僵的時候,我才真正慌了。那時,我從您的臉色上知道事情實際情況比我所想要更可怕。這一次發作過去了,我竭力想看看您的眼神,但沒有辦到。您抓住她的手在摸她的脈搏,您還沒有轉過頭,第二次發作又來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可怕,那種神經質的動作又重複了一遍,而且嘴巴歪扭,顏色發紫。」

「第三次發作她就嚥氣了。」

「在第一次發作結束的時候,我發現那是急性痙攣的病症,您證實了我的意見。」

「是的,那是當着眾人的面,」醫生答道,「但現在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哦,上帝聽!您要告訴我什麼?」

「就是:急性痙攣和被植物物質的毒藥毒死,其病症是一樣的。」

維爾福從凳子上驚跳起來,一會兒又倒下去,默默地一動都不動。莫雷爾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醒着。

「聽著,」醫生說,「我知道我所說的話的份量,我也知道我是在對誰說話。」

「您對我說話是把我當作一位法官呢,還是一個朋友?」維爾福問。

「朋友,目前,我只是在對一個朋友說話。急性痙攣和被植物物質的毒藥毒死,其病症是這樣相似,如果要我用發誓來肯定我現在所說的話,我也要猶豫一下,所以我再對您說一遍,我不是在對一位法官說話,而是在對一個朋友說話。我對那個朋友說:在那發病的三刻鐘裡,我仔細觀察着聖·梅朗夫人的痙攣抽搐、最後致死的癥候,我知道她是被毒藥毒死的,而且還能夠說出那種殺死她的毒藥的名稱。」

「閣下!閣下!」

「病症很明顯,您看到沒有?嗜睡陣陣發性的精神亢奮,神經麻痹。聖·梅朗夫人是服用大量的番木鱉或馬錢素,或許是錯拿而讓她服用的。」

維爾福緊緊抓住醫生的手。「噢,這是不可能的!」他說,「我一定是在做夢!」從您的嘴裡聽到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告訴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求求您,我親愛的醫生,您或許是錯了。”

「我當然也可能錯,但是——」

「但是?」

「但是我想並不是這樣。」

「可憐可憐我吧,醫生!近來我遇到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看過聖·梅朗夫人沒有?」

「沒有。」

「有沒有到藥房裡去買別的沒有經我檢查過的藥?」

「沒有。」


  

「聖·梅朗夫人有沒有什麼仇人?」

「據我所知是沒有。」

「有沒有人能因為她的死而得到好處?」

「沒有,的確沒有!我的上帝,沒有,的確沒有!她唯一的繼承人是我的女兒只有瓦朗蒂娜一個人。噢,如果我想到這樣的念頭,我就要把自己刺死,來懲罰我的心意讓這樣的念頭存留了片刻。」

「我親愛的朋友,」阿夫里尼先生說,「我並沒有控告任何人,我說那只是一種意外,您知道一種誤會。但不論是意外或誤會,事實擺在那兒,事實告訴我的良心,而且要我大聲告訴您:您得調查這件事。」

「調查誰?怎麼調查?調查什麼?」

「那個老僕人巴羅斯會不會弄錯事情,把準備給他主人服的藥拿給聖·梅朗夫人嗎?」

「家父服的藥?」

「是的。」

「但準備給諾瓦蒂埃先生服的藥怎麼會拿給聖·梅朗夫人呢?」

「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您知道,毒藥對於某些疾病來說是良藥,瘋癱便是其中之一。譬如說,為了恢復諾瓦蒂埃先生活動和說話的能力,我曾嘗試過種種藥物,後來我決定嘗試最後的一種方法,我已經給他服了三個月的番木鱉。在最近那服藥裡,我為他開了六厘克番木鱉精。這種份量,對於諾瓦蒂埃先生的身體毫無不良影響,而且他也漸漸服慣了但卻足夠殺死另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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