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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可以尊敬他,相信他——就應該這樣。他叫什麼名字?」
「卡瓦爾康蒂少校。」
「他喜歡你嗎?」
「只要我表面上能順從他的心願。」
「你父親是誰幫你找到的?」
「基督山伯爵。」
「就是剛纔你從他家裡出來的那個人?」
「是的。」
「既然他能找到有錢的主人,我希望你跟他講講,給我也想法找一個給別人當爺爺的位子怎麼樣。」
「嗯,我可以替你去問問他。現在你打算幹什麼?」
「我?」
「是的,你。」
「你真是心眼太好了,還為我操心。」卡德魯斯說。
「既然你這麼關心我,現在也該輪到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了。」
「啊,沒錯!哦,我要在一座上等的房子裡租個房間,穿上體面的衣服,每天刮鬍子,到咖啡館去讀讀報紙。晚上,我還要上戲院去,我要裝成一個退休的麵包師。這就是我的希望。」
「噢,假如你只想按這個計划行事,而且安安穩穩地去做,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你這樣認為嗎,布蘇亞先生?那麼你呢,你將變成什麼呢——一個法國貴族?」
「啊!」安德烈說道,「誰知道呢?」
「卡瓦爾康蒂少校或許已經是了,但不幸的是爵位承襲制已經被取消了。」
「別耍花招兒了,卡德魯斯!你想要的東西現在已經得到了,我們也已經互相諒解了,你快下車去吧。」
「決不,我的好朋友。」
「什麼!決不?」
「咦,你也不為我想一想,我頭上纏着這麼塊手帕,腳上簡直可說沒穿什麼鞋子,又沒有什麼證件,可口袋裏卻有十個金拿破崙,且不說這十塊金洋將來派什麼用場,現在就不只要值兩百法郎,我這個樣子在城門口一定會被抓起來的呀!那時,為了證明我自己,我就不得不說出那些錢是你給我的。這樣,他們就要去調查,於是就會發覺我沒有獲得許可就離開了土倫,那樣我就又要被帶回到地中海岸邊。到那時我便又成了一○六號犯人,我那退休麵包師的夢可就化為泡影了!不,不,我的孩子,我情願還是留在首都享享福的好。」
安德烈臉上立刻顯出很不高興的樣子。的確,正如他所自誇的,卡瓦爾康蒂少校的公子爺可不是個好惹的人。他一邊把身子挺了一下,一邊向四周急速地瞟了一眼,手好象若無其事似地插進了口袋裏,他打開了一把袖珍手槍的保險機,卡德魯斯的眼神始終也沒有離開過他這位同伴,此時他也就把手伸到了背後,慢慢地抽出了一把他總是帶在身邊以備急需的西班牙匕首。由此可見,這兩位可敬的朋友的確是互相很瞭解對方的。安德烈的手又沒事似從口裝裡拿了出來,抬上來摸了一下他的紅鬍鬚,玩弄了好長一會兒。「好心的卡德魯斯!」他說道,「那樣你將多快樂呀!」
「我儘力找快樂就是了。」杜加橋客棧的老闆說道,把他的小刀子悄悄地縮回了衣袖裡。
「嗯,那麼,我們進巴黎城裡去吧。可你通過城門時怎麼才能不引起懷疑呢?依我看,你這樣比步行更危險呀。」
「等一下,」卡德魯斯說,「我們來想個辦法。」說著他便拿起馬夫忘在車裡的那件高領大短掛,披在自己身上,然後又摘下卡瓦爾康蒂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最後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象一個由他的主人自己驅車的僕人。
「我說,」安德烈說,「難道就這樣要我光着腦袋嗎?」
「哧!」卡德魯斯說道,「今天風這麼大,你的帽子權當被風吹掉了。」
「那麼,」安德烈說,「我們走完這段路吧。」
「不讓你走了?」卡德魯斯說,「我希望不是我。」
「噓!」安德烈說道。
他們順利地通過了城門。安德烈在第一道十字路口停住了馬,卡德魯斯跳了下去。
「喂!」安德烈說,「我僕人的衣服和我的帽子呢?」
「啊!」卡德魯斯說,「你該不會希望我得傷風感冒吧?」
「可我怎麼辦呢?」
「你!噢,你還年輕,可我卻開始變老羅。再見,貝尼代托。」
說完他便消失在一條小巷子裡。
「唉!」安德烈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人不可能總是快活的呀!」資料來源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供個人收藏請勿商用
第
65章 夫婦間的一幕
三個青年人在路易十五廣場分了手。莫雷爾順林蔭大道走,夏多·勒諾走革命路,而德佈雷則向碼頭那個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