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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99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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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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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基督山對他說道,「我不敢向您推薦我的畫,因為您有很多珍品,但這兒有幾幅還是值得看一下的,兩幅荷比馬的,一幅保羅·保特的,一幅是米裡斯的,兩幅琪拉特的,一幅拉斐爾的,一幅范代克的,一幅朱巴蘭的,還有兩、三幅是穆裡羅斯的。」

「慢來!」德佈雷說道,「荷比馬的這幅畫我認得。」


  

「啊,真的!」

「是的,有人曾把它賣給博物館。」

「我相信博物館裡是沒有這幅的吧?」基督山說道。

「沒有,他們不肯買。」

「為什麼?」夏多·勒諾問。

「你別裝得不知道了,因為政府沒有錢呀。」

「啊,對不起!」夏多·勒諾說,「最近八年來,我几乎每天都聽到這種話,可我到現在還是不懂。」

「你慢慢就會懂的。」德佈雷。

「我看不見得。」夏多·勒諾回答。

「巴陀羅米奧·卡瓦爾康蒂少校和安德烈·卡瓦爾康蒂子爵到!」巴浦斯汀在通報。

繫著一條剛從裁縫手裡接過來的黑緞子領巾,灰色的鬍鬚,一對金魚眼,一套掛着三個勛章和五個十字獎章的少校制服,這些的確都顯示出了一個老軍人的派頭。這就是巴陀羅米奧·卡瓦爾康蒂,我們已經結識過的那位慈父的儀表。緊靠在他旁邊,從頭到腳穿著一身新的,滿面笑容的,是我們也認識的那位孝子——安德烈·卡瓦爾康蒂子爵。三個青年人本來在一起談話。兩位新客一進來,他們的目光就從那父親瞟到了兒子,然後很自然地停在了後者的身上,並開始對他議論起來。

「卡瓦爾康蒂!」德佈雷說。

「好響亮的名字!」莫雷爾說。

「是的,」夏多·勒諾說,”德佈雷答道,「這套衣服剪裁得很合體,而且也很新。」

「我覺得糟就糟在這一點上。那位先生看來象是平生第一次穿好衣服似的。」

「這兩位先生是誰?」騰格拉爾問基督山。

「沒聽到嗎——卡瓦爾康蒂。」

「可那只告訴了他們的姓。」

「啊,不錯!您不瞭解意大利貴族,卡瓦爾康蒂這一家族是親王的後裔。」

「他們有錢嗎?」

「多極了。」

「他們幹些什麼呢?」

「他們花錢,把錢都花光。我好象記得,前天他們告訴過我,說有些事情要跟您接洽。今天我實在是為了您才請他們來的。我一會兒給你們介紹一下。」

「可他們的法語倒說得非常純正呀。」騰格拉爾說。

「那年輕人是在南部的某個大學裡受過教育的。可能在馬賽吧,我相,要不然也是在那附近某個地方。您一會兒就知道了,他可是很熱情的。」

「對什麼熱情?」騰格拉爾夫人問。

「對法國的太太小姐們,夫人。他決心要在巴黎娶一位太太。」

「這個念頭想得倒美!」騰格拉爾聳聳肩說道。

“騰格拉爾夫人瞟了她丈夫一眼,在別的時候,這種目光無疑是一場風波的預兆,但她又一次剋制住了自己。

「男爵今天看來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基督山對她說道,「他們要推薦他入內閣了嗎?」

「還沒有吧,我想。他多半是因為在證券交易所裡搞投機輸了錢的緣故。」

「維爾福先生偕夫人到!」巴浦斯汀喊道。

「那兩個人進來了。維爾福先生雖極力自製着,但他的神色明顯地很不自然,當基督山和他握手的時候,他覺得那隻手有點顫抖。“的確,只有女人才知道怎麼裝模作樣。」他自己心裡說,同時瞟了一眼騰格拉爾夫人,騰格拉爾夫人此時正在對檢察官微笑,然後他擁抱了一下他的妻子。過了一會兒,伯爵看到貝爾圖喬踏進了隔壁房間裡(在這之前,貝爾圖喬始終都在另外幾個房間裡忙碌着)。伯爵走到他跟前。

「你有什麼事,貝爾圖喬先生?」他說。


  

「大人還沒講明有幾位客人呢。」

「啊,不錯!」

「要用幾副刀叉?」

「你自己數吧。」

「所有的人都到了嗎,大人?」

「是的。」

貝爾圖喬從半開着的門裡瞧進去。伯爵有意地觀察着他的表情。「天哪!」只見他驚叫道。

「什麼事?」伯爵問道。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哪一個?」

「那個穿白衣服,戴那麼多鑽石的,那個白皮膚的。」

「騰格拉爾夫人?」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她,大人,就是她!」

「是誰呀?」

「花園裡的那個女人。她就是那個孕婦,那個一邊散步、一邊等候」貝爾圖喬獃立在那半開着的門口,瞪着眼,頭髮直豎了起來。

「等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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