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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 70 / 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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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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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也是,」基督山說。「那麼您把檔案都帶來了嗎?」

「伯爵閣下,說來十分抱歉,因為不知道非要用那些檔案,所以我一時疏忽,忘了把它們帶來了。」


  

「那就很不好辦了。」基督山答道。

「那麼,它們非要不可嗎?」

「它們是必不可少的呀。」

少校用手抹了一抹他的額頭。「哎呀,糟了,必不可少!」

「當然是這樣,說不定這兒會有人懷疑到你們結婚的正當性或者你們孩子的合法性!」

「沒錯,」少校說,「可能會有人懷疑的。」

「倘若如此,您那個孩子的處境可就非常不樂觀了。」

「那時他極其不利。」

「或許那會讓他錯過一門很好的親事。」

「太糟了!」

「您必須知道,在法國,他們對這些是很看重的。象在意大利那樣跑到教士那兒去說『我們彼此相愛,請您給我們證婚』那是不行的。在法國,結婚是一件公事,正式結婚必須有無懈可擊的證明檔案。」

「那真不幸,我可沒有這些必需的檔案。」

「幸好,我有。」基督山說。

「您?」

「是的。」

「您有那些檔案?」

「我有那些檔案。」

「啊,真的!」少校說,他眼見着他此次旅行的目的要因缺乏那些檔案而落空,也深怕他的健忘或許會使那四萬八千里弗產生麻煩,「啊,真的,那就太走運了,是的,實在走運,因為我從來就沒想到要把它們帶來。」

「我一點都不奇怪。一個人不能面面俱到呀!幸虧布沙尼長神甫您想到了。」

「他真是個好人!」

「他非常謹慎,想得極其周到。」

「他真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少校說,「他把它們送到您這兒了嗎?」

「這就是。」

“少校緊握雙手,表示欽佩。

「您是在凱鐵尼山聖·保羅教堂裡和奧麗伐·高塞奈黎結婚的,這是教士的證書。」

「是的,沒錯,是這個。」那位意大利人驚詫地望着說。

「這是安德烈·卡瓦爾康蒂的受洗登記證,是塞拉維柴的教士出具的。」

「完全不錯。」

「那麼,拿走這些證件吧,不關我的事了。您可以把它們交給令郎,令郎自然要小心保存起來。」

「我想他一定會的!如果他遺失了」

「嗯,如果他遺失了怎麼辦呢?」基督山說。

「那麼,」少校答道,「就必需得去抄一份副本,又得拖一些時間才能弄到手。」

「這事就難辦了。」基督山說道。

「几乎是不可能辦的。」少校回答。

「我很高興看到您懂得這些檔案的價值。」

「我認為它們是無價之寶。」

「哦,」基督山說,「至于那青年人的母親——」

「至于那青年人的母親——」那位意大利人焦急地照着重複了一遍。

「至于高塞奈黎侯爵小姐——」


  
「真的,」少校說,好象覺得眼前突然又冒出問題來了,「難道還得她來作證嗎?」

「不,先生,」基督山答道,「而且,她不是已經——對自然償清了最後的一筆債了嗎?」

「唉!是的。」那意大利人回答。

「我知道,」基督山說,「她已經去世十年了。」

「而我現在才追悼她的不幸早逝!」少校悲嘆着說,然後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格子花紋的手帕,先抹抹右眼,然後又抹抹左眼。

「您還想怎麼樣呢?」基督山說,「大家都難逃一死。現在您要明白,我親愛的卡瓦爾康蒂先生,您在法國不必告訴別人說您曾和令郎分離過十五年。吉卜賽人拐小孩這種故事在世界的這個區域並不經常發生,不會有人相信。您曾送他到某個省的某所大學去讀書,現在您希望他在巴黎社交界來完成他的教育。為了這個理由,您才不得下暫時離開維亞雷焦,自從您的太太去世以後,您就一直住在那兒。這些就夠了。」

「您是這樣看嗎?」

「當然啦。」

「好極了,那麼。」

「如果他們聽到了那次分離的事——」

「啊,對了,我怎麼說呢?」

「有一個奸詐的家庭教師,讓府上的仇人買通——」

「讓高塞奈黎家族方面嗎?」

「一點不錯,他拐走了這個孩子,想讓府上這一家族絶後。」

「這很說得過去,因為他是個獨子。」

「好,現在一切都說妥了,這些又喚起的往事現在不要輕易忘記了。您肯定已經猜到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了吧?」

「是件大喜事吧?」那意大利人問道。

「啊,我知道一個做父親的眼睛和他的心一樣是不容易被騙過的。」

「嘿!」少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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