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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降戶鮮于修禮等帥北鎮流民反于定州之左城,改元魯興,引兵向州城,州兵禦之不利。楊津至靈丘,聞定州危迫,引兵救之,入據州城。修禮至,津欲出擊之,長史許被不聽,津手劍擊之,被走得免。津開門出戰,斬首數百,賊退,人心少安。詔尋以津為定州刺史兼北道行台。魏以揚州刺史長孫稚為大都督北討諸軍事,與河間王琛共討修禮。
二月,甲戌,北伐眾軍解嚴。
魏西部敕勒斛律洛陽反于桑乾西,與費也頭牧子相連結。三月,甲寅,游擊將軍爾朱榮擊破洛陽于深井,牧子于河西。
夏,四月,乙酉,臨川靖惠王宏卒。
魏大赦。
癸巳,魏以侍中、車騎大將軍城陽王徽為儀同三司。徽與給事黃門侍郎徐紇共毀侍中元順于太后,出為護軍將軍、太常卿。順奉辭于西遊園,紇侍側,順指之謂太后曰:「此魏之宰嚭,魏國不亡,此終不死!」紇脅肩而出,順抗聲叱之曰:「爾刀筆小才,正堪供几案之用,豈應污辱門下,斁我彞倫!」因振衣而起。太后默然。
魏朔州城民鮮于阿胡等據城反。
杜洛周南出抄掠薊城,魏常景遣統軍梁仲禮擊破之。丁未,都督李琚與洛周戰于薊城之北,敗沒。常景帥眾拒之,洛周引還上谷。
長孫稚行至鄴,詔解大都督,以河間王琛代之。稚上言:「向與琛同在淮南,琛敗臣全,遂成私隙,今難以受其節度。」魏朝不聽。前至呼沱,稚未欲戰,琛不從。鮮于修禮邀擊稚于五鹿,琛不赴救,稚軍大敗,稚、琛並坐除名。
五月,丁未,魏主下詔將北討,內外戒嚴。既而不行。
衡州刺史元略,自至江南,晨夕哭泣,常如居喪。及魏元義死,胡太后欲召之,知略因刁雙獲免,征雙為光祿大夫,遣江革、祖恆之南還以求略。上備禮遣之,寵贈甚厚。略始濟淮,魏拜略為侍中,賜爵義陽王;以司馬始賓為給事中,慄法光為本縣令,刁昌為東平太守,刁雙為西兗州刺史。凡略所過,一飧一宿皆賞之。
魏以丞相高陽王雍為大司馬。復以廣陽王深為大都督,討鮮于修禮;章武王融為左都督,裴衍為右都督,並受深節度。
深以其子自隨,城陽王徽言于太后曰:「廣陽王攜其愛子,握兵在外,將有異志。」乃敕融、衍潛為之備。融、衍以敕示深,深懼,事無大小,不敢自決。太后使問其故,對曰:「徽銜臣次骨,臣疏遠在外,徽之構臣,無所不為。自徽執政以來,臣所表請,多不從允。徽非但害臣而已,從臣將士,有勛勞者皆見排抑,不得比它軍,仍深被憎嫉,或因其有罪,加以深文,至于殊死,以是從臣行者,莫不悚懼。有言臣善者,視之如仇讎;言臣惡者,待之如親戚。徽居中用事,朝夕欲陷臣于不測之誅,臣何以自安!陛下若使徽出臨外州,臣無內顧之憂,庶可以畢命賊庭,展其忠力。」太后不聽。
徽與中書舍人鄭儼等更相阿黨,外似柔謹,內實忌克,賞罰任情,魏政由是愈亂。
戊申,魏燕州刺史崔秉帥眾棄城奔定州。
乙丑,魏以安西將軍宗正珍孫為都督,討汾州反胡。
六月,魏降蜀陳雙熾聚眾反,自號始建王。魏以假鎮西將軍長孫稚為討蜀都督。別將河東薛修義輕騎詣雙熾壘下,曉以利害,雙熾即降。詔以修義為龍門鎮將。
丙子,魏徙義陽王略為東平王,頃之,遷大將軍、尚書令,為胡太后所委任,與城陽王徽相埒,然徐、鄭用事,略亦不敢違也。
杜洛周遣都督王曹紇真等將兵掠薊南。秋,七月,丙午,行台常景遣都督于榮等擊之於慄園,大破之,斬曹紇真及將卒三千餘級。洛周帥眾南趣范陽,景與榮等又破之。
魏仆射元纂以行台鎮恆州。鮮于阿胡擁朔州流民寇恆州,戊申,陷平城,纂奔冀州。
上聞淮堰水盛,壽陽城幾沒,復遣郢州刺史元樹等自北道攻黎漿,豫州刺史夏侯亶等自南道攻壽陽。
八月,癸巳,賊帥元洪業斬鮮于修禮,請降于魏;賊黨葛榮復殺洪業自立。
魏安北將軍、都督恆、朔討虜諸軍事爾朱榮過肆州,肆州刺史尉慶賓忌之,據城不出。榮怒,舉兵襲肆州,執慶賓還秀容。署其從叔羽生為刺史,魏朝不能制。初,賀拔允及弟勝、岳從元纂在恆州,平城之陷也,允兄弟相失,岳奔爾朱榮,勝奔肆州。榮克肆州。得勝,大喜曰:「得卿兄弟,天下不足平也!」以為別將,軍中大事多與之謀。
九月,已酉,鄱陽忠烈王恢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