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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己未,立小廟以祭太祖之母,每祭太廟畢,以一太牢祭之。
甲子,立皇子統為太子。
魏洛陽宮室始成。
十二月,將軍張囂之侵魏淮南,取木陵戍;魏任城王澄遣輔國將軍成興擊之,甲辰,囂之敗走,魏復取木陵。
劉季連遣其將李奉伯等拒鄧元起,元起與戰,互有勝負。久之,奉伯等敗,還成都,元起進屯西平。季連驅略居民,閉城固守。元起進屯蔣橋,去成都二十里,留輜重於郫。奉伯等間道襲郫,陷之,軍備盡沒。元起舍郫,徑圍州城;城局參軍江希之謀以城降,不克而死。
魏陳留公主寡居,仆射高肇、秦州刺史張彞皆欲尚之,公主許彞而不許肇。肇怒,譖彞于魏主,彞坐沉廢累年。
是歲,江東大旱,米鬥五千,民多餓死。
高祖武皇帝一天監二年(癸未,公元五零三年)
春,正月,乙卯,以尚書仆射沈約為左仆射,吏部尚書范雲為右仆射,尚書令王亮為左光祿大夫。丙辰,亮坐正旦詐疾不登殿,削爵,廢為庶人。
乙亥,魏主耕籍田。
魏梁州氐楊會叛,行梁州事楊椿等討之。
成都城中食盡,升米三千,人相食。劉季連食粥累月,計無所出。上遣主書趙景悅宣詔受季連降,季連肉袒請罪。鄧元起遷季連于城外,俄而造焉,待之以禮。季連謝曰:「早知如此,豈有前日之事!」郫城亦降。元起誅李奉伯等,送季連詣建康。
初,元起在道,懼事不集,無以為賞,士之至者皆許以闢命,於是受別駕、治中檄者將二千人。
季連至建康,入東掖門,數步一稽顙,以至上前。上笑曰:「卿欲慕劉備,而曾不及公孫述,豈無臥龍之臣邪!」赦為庶人。
三月,己巳,魏皇后蠶于北郊。
庚辰,魏揚州刺史任城王澄遣長風戍主奇道顯入寇,取陰山、白稾二戍。
蕭寶寅伏于魏闕之下,請兵伐梁,雖暴風大雨,終不暫移;會陳伯之降魏,亦請兵自效。魏主乃引八坐、門下入定議。夏,四月,癸未朔,以寶寅為都督東揚等三州諸軍事、鎮東將軍、揚州刺史、丹陽公、齊王,禮賜甚厚,配兵一萬,令屯東城;以伯之為都督淮南諸軍事、平南將軍、江州刺史,屯陽石,俟秋冬大舉。寶寅明當拜命,自夜慟哭至晨。魏人又聽寶寅募四方壯勇,得數千人,以顏文智、華文榮等六人皆為將軍、軍主。寶寅志性雅重,過期猶絶酒肉,慘形悴色,蔬食粗衣,未嘗嬉笑。
癸卯,蔡法度上《梁律》二十捲、《令》三十捲、《科》四十捲。詔班行之。
五月,丁巳,霄城文侯范雲卒。雲盡心事上,知無不為,臨繁處劇,精力過人。及卒,眾謂沈約宜當樞管,上以約輕易,不如尚書左丞徐勉,乃以勉及右衛將軍汝南周舍同參國政。舍雅量不及勉,而清簡過之,兩人俱稱賢相,常留省內,罕得休下。勉或時還宅,群犬驚吠;每有表奏,輒焚其稿。舍預機密二十餘年,未嘗離左右,國史、詔誥、儀體、法律、軍旅謀謨皆掌之。與人言謔,終日不絶,而竟不漏泄機事,眾尤服之。
壬申,斷諸郡縣獻奉二宮,惟諸州及會稽許貢任士,若非地產,亦不得貢。
甲戌,魏揚椿等大破叛氐,斬首數千級。
六月,壬午朔,魏立皇弟悅為汝南王。
魏揚州刺史任城王澄表稱:「蕭衍頻斷東關,欲令漅湖泛溢以灌淮南諸戍。吳、楚便水,且灌且掠,淮南之地將非國有。壽陽去江五百餘裡,眾庶惶惶,並懼水害,脫乘民之願,攻敵之虛,豫勒諸州,纂集士馬,首秋大集,應機經略,雖混壹不能必果,江西自是無虞矣。」丙戌,魏發冀、定、瀛、相、並、濟六州二萬人,馬一千五百匹,令仲秋之中畢會淮南,並壽陽先兵三萬,委澄經略;蕭寶寅、陳伯之皆受澄節度。
謝朏輕舟出詣闕,詔以為侍中、司徒、尚書令。朏辭腳疾不堪拜謁,角巾自輿詣雲龍門謝。詔見于華林園,乘小車就席。明旦,上幸朏宅,宴語盡歡。朏固陳本志,不許;因請自還東迎母,許之。臨發,上復臨幸,賦詩餞別;王人送迎,相望于道。及還,詔起府于舊,禮遇優異。朏素憚煩,不省職事,眾頗失望。
甲午,以中書監王瑩為尚書右仆射。
秋,七月,乙卯,魏平陽平公丕卒。
魏既罷鹽池之禁,而其利皆為富強所專。庚午,復收鹽池利入公。
辛未,魏以彭城王勰為太師;勰固辭。魏主賜詔敦諭,又為家人書,祈請懇至;勰不得已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