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座巨大的銅像卻把這皇帝表現為身着阿喀琉斯服裝和鎧甲,騎着一匹烈馬,正準備向波斯衝擊的姿態。
這座紀念物安置在聖索菲亞教堂前的廣場上的一個有七級台階的石座和銅柱上;原來這裡的用
7400磅純銀鑄成的提奧多西烏斯的紀念柱被貪心而好虛榮的查士丁尼弄走。後來的幾代皇帝對待他的美名更為公正,或更為寬容一些;在
14世紀初,大安德洛索卡重新裝修了他騎馬的銅像:自帝國敗亡以後,它便被勝利的土耳其人熔作了炮彈。
彗
星我將以曾使查士丁尼時代的人感到驚慌和痛苦的彗星、地震和瘟疫來結束這一章。
在他統治的第
5年,在一個
9月裡,前後共
20天,人們都能看到在西部的天空有一顆彗星,向北射出它的光芒。
8年之後,在太陽進入南回歸綫時,另一顆又出現在太陽後邊的人馬星座:彗星逐漸變大;頭朝東、尾朝西,一連
40多天都清晰可見。
凡見到它的民族,驚異之餘,都想著由於它的惡毒影響,必會出現戰爭或其它災禍;他們的這種想法全都十分充分地實現了。
天文學家不肯承認他們對這種閃光星體的無知,牽強地把它說成是天空中漂浮的流星;他們中几乎沒有一個人具有塞涅卡和迦勒底人的簡單認識,認為它們不過是一種周期更長、運動中心更偏的一顆行星。時間和科學已證明羅馬聖哲們的推測和預言無誤:望遠鏡為天文學家打開了更廣闊的世界;而在歷史和神話的狹窄的空間中,已發現同一個彗星在
575年中已曾按同等的周期重訪地球其次了。
在耶穌紀元之前
1737年第一次來臨的時期和希臘古文化之父奧基吉斯同一個時代。這次出現說明了由瓦羅保存下來的一個傳說;在他的治下金星改變了它的顏色、大小、形態和行程;這是一件在其前或其後都不曾有過的奇特現象。
它于
1193年的第二次出現,在有關昴星團第七顆星埃勒克特拉的傳說中曾隱約提到,昴宿星團自特洛依戰爭之後已減少成
6顆星了。
達耳達諾斯的妻子,那林中女神,不堪忍受國家的毀滅:她拋下給她伴舞的妹妹奧布斯,從中天逃到了北極,由於她散披着她的長髮,因而得到彗星這個名稱。第三次出現的時間于
618年結束,這時間正好和居魯士在位前兩代人在西邊天空出現的那西比爾大彗星,也許還和普林尼巨大彗星的時間正相吻合。第四次在基督出生前
44年,這是比其它各次都更為輝煌、更為重要的一次。在愷撒死後,當年輕的屋大維為紀念維納斯和他的叔叔組織表演各種節目時,羅馬人和各地的其它民族都清楚看到了披着長髮的星。說是它把那位獨裁者的英魂送進天堂的無知的傳說,卻得到一位虔誠的政治家的賞識和肯定;他暗中懷抱的迷信思想更把那彗星說成是他自己的時代的光榮。第五次來訪前面已說到是在查士丁尼當政的第五年,那正是基督紀元第
531年。也許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次,以及其前的一次,在彗星出現之後,儘管間隔的時間較長,跟着明顯地出現了太陽光線變淡的情況。它在
1106年第六次的出現,歐洲和中國的史料都有記載:在十字軍東征第一次熱潮出現期間,基督徒和穆罕默德的信徒可能以相同的理由,都擔心它預示着不信神的人的毀滅。第七次,它在
1680年出現的景象,完全展現在一個開明時代的人群的眼前。
貝勒的哲學打破了密爾頓的繆司剛剛纔加以裝點的認為彗星「從它的長髮中發佈瘟疫和戰爭」的愚頑之見。
佛蘭德和卡西尼已使用高超的技巧觀察到它在天空行進的軌道;而且,伯努利、牛頓和哈雷依靠科學的計算已查清了它運行的規律。第八次來臨將在
2355年,他們的計算也許將被位於西伯利亞或美洲荒野中的未來首都的天文學家們所證實。
地
震一顆彗星如離開我們居住的地球過近,可能對它造成損壞或甚至毀滅;但地球表面,由於火山和地震的作用,一直不斷地在發生變化。一個地方的土壤性質可以表明這片土地接受這類巨大衝力的情況,因為這衝力系因地下火引起,而這種火則是由鐵和硫的結合和相互作用形成的。
但它們發生的時間和效果都似乎非人類所可猜度;那哲學家,在計算出靜悄悄從可燃礦石中滲透出的水滴,量出一些石窟由於抵抗被封閉氣體的爆炸力有所擴大的輻度之前,總小心地決不輕易預報地震將發生的時間。不用說明任何原因,歷史自將按這類災難性事件發生次數的稀少或頻繁劃分成不同的時期,而且將注意到在查士丁尼統治時期這種地球的熱病犯得格外的強烈。每一年都發生多次地震,時間是那樣的長,有一次君士坦丁堡的地震竟延續了
40多天,範圍是那樣廣,那震動曾遍及地球各處地面,或至少是遍及羅馬帝國。
人們感覺到巨大的悸動和搖擺運動,地面裂開大口,巨大的物體被拋向空中,海水越過正常的界限大起大落,原來作為一道防波堤保護着在腓尼基的博特裡斯新港的一座山被硬從利巴努斯撕下來,拋入巨浪中去。
使蟻塚顛覆的一擊可能使無數萬螞蟻一日斃命;實際情況讓我們不能不承認,人是一直勤奮地在致力於自身的毀滅。城市制度,把一個民族都圈在四面城牆之內,几乎實現了卡利古拉渴望全羅馬人只長着一個脖子的願望。
據說,由於在耶穌升天節那天外地來了大批遊客,安條克的一次地震竟使得
25000人喪了性命。貝里圖斯的被毀關係不那麼重大,可是卻具有更重大的價值。那個位於腓尼基海岸的城市以進行對民法的研究而聞名,而這種研究肯定會打開通向富足和榮譽的道路:貝里圖斯的學校全都充滿了那個時代的上升的精神,在那次地震中死去的許多青年將來都可能是國家的禍害或棟樑。在這次災難中,建築師變成了人類的敵人。
野蠻人的草屋、阿拉伯人的帳篷可以被震倒卻不會砸傷住在裡面的人;秘魯人實在有理由恥笑他們的征服者,竟會愚蠢到花那麼多財物和勞力建起自己的墳墓。一位貴族家的一塊最富麗的大理石直接砸到了他自己的頭上;全城的人民都一起被埋葬在公、私建築的廢墟之中;無數為人民生活和一個大城市的手工業生產所必需的小火,逐漸連成了一片大火。這時不但再說不上對受災人可能會有所安慰和幫助的彼此同情,他們遇到的只是由於不再會有受到懲罰的恐懼而放膽幹出的犯罪活動:搖搖欲墜的房屋遭到要錢不要命的人群的洗劫;報復活動也抓住這個時機選擇合適的對象進行;大地常常把正在犯罪中的殺人犯,或強姦犯一口吞噬下去。
迷信使得眼前的危險更增添了許多看不見的恐懼;如果死亡的形象有時有助于提高某些人的品德和懺悔之心,一群處于恐懼中的人民則會更強烈地感到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或者,以更虔誠的心情祈求報復之神息雷霆之怒。
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