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用自天元推一晝一夜陰陽數度律歷之紀,九九大運,與天終始。故《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九贊,分為三卷,曰一二三,與《泰初歷》相慶,亦有顓頊之歷焉。扌筮之以三策,關之以休咎,-之以象類,播之以人事,文之以五行,擬之以道德仁義禮知。無主無名,要合《五經》,苟非其事,文不虛生。為其泰曼漶而不可知,故有《首》、《沖》、《錯》、《測》、《-》、《瑩》、《數》、《文》、《C
423》、《圖》、《告》十一篇,皆以解剝《玄》體,離散其文,章句尚不存焉。《玄》文多,故不著,觀之者難知,學之者難成。客有難《玄》大深,眾人之不好也,雄解之,號曰《解難》。其辭曰:
客難揚子曰:「凡著書者,為眾人之所好也,美味期乎合口,工聲調于比耳。今吾子乃抗辭優說,閎意眇指,獨馳聘于有亡之際,而陶冶大爐,旁薄群生,歷覽者茲年矣,而殊不E
5BB-費津神于此,而煩學者于彼,譬畫者畫於無形,弦者放於無聲,殆不可乎?」
揚子曰:“俞。若夫閎言崇議,優微之涂,蓋難與覽者同也。
昔人有觀象于天,視度于地,察法於人者,天麗且彌,地普而深,昔人之辭,乃玉乃金。彼豈好為艱難哉?勢不得已也。
獨不見夫翠B
978絳螭之將登乎天,必聳身于倉梧之淵;不階浮雲,翼疾風,虛舉而上升,則不能D
95D膠葛,騰九閎。日月之經不千里,則不能燭六合,耀八B
163;泰山之高不D
93D-,則不能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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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雲而散-C
02C。是以宓犧氏之作《易》也,綿絡天地,經以八卦,文王附六爻,孔子錯其象而彖其辭,然後發天地之臧,定萬物之基。《典》、《謨》之篇,《雅》、《頌》之聲,不溫純深潤,則不足以揚鴻烈而章緝熙。蓋胥靡為宰,寂寞為屍;大味必淡,大音必希;大語叫叫,大道低回。是以聲之眇者不可同於眾人之耳,形之美者不可棍于世俗之目,辭之衍者不可齊于庸人之聽。今夫弦者,高張急徽,追趨逐耆,則坐者不期而附矣;試為之族《咸池》,揄《六莖》,發《簫韶》,詠《九成》,則莫有和也。
是故鐘期死,伯牙絶弦破琴而不肯與眾鼓;F
145人亡,則匠石輟斤而不敢妄斫。師曠之調鐘,俟知音者之在後也;孔子作《春秋》,幾君子之前睹也。
老聃有遺言,貴知我者希,此非其躁與!”
雄見諸子各以其知舛馳,大氐詆訾聖人,即為怪迂。析辯詭辭,以撓世事,雖小辯,終破大道而或眾,使溺于所聞而不自知其非也。
及太史公記六國,歷楚、漢,訖麟止,不與聖人同,是非頗謬于經。故人時有問雄者,常用法應之,撰以為十三卷,象《論語》,號曰《法言》。《法言》文多不著,獨著其目:
天降生民,倥侗顓蒙,恣於情性,聰明不開,訓諸理。撰《學行》第一。
降周迄孔,成於王道,終後誕章乖離,諸子圖微。撰《吾子》第二。
事有本真,陳施于億,動不克咸,本諸身。撰《修身》第三。
芒芒天道,在昔聖考,過則失中,不及則不至,不可堅罔。撰《問道》第四。
神心B
85E恍,經緯萬方,事系諸道德仁誼禮。撰《問神》第五。
明哲煌煌,旁燭亡疆,遜于不虞,以保天命。撰《問明》第六。
假言周于天地,贊于神明,優弘橫廣,絶于邇言。撰《寡見》第七。
聖人聰明淵懿,繼天測靈,冠于群輪,經諸范。撰《五百》第八。
立政鼓眾,動化天下,莫上于中和,中和之發,在於哲民情。撰《先知》第九。
仲尼以來,國君、將相、卿士、名臣參差不齊,一概諸聖。撰《重黎》第十。
仲尼之後,訖于漢道,德行顏、閔、股肱蕭、曹,EBBC及名將尊卑之條,稱述品藻。撰《淵騫》第十一。
君子純終領聞,蠢迪檢押,旁開聖則。撰《君子》第十二。
孝莫大於寧親,寧親莫大於寧神,寧神莫大於四表之歡心。撰《孝至》第十三。
贊曰:雄之自序云爾。初,雄年四十餘,自蜀來至游京師,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奇其文雅,召以為門下史,薦雄待詔,歲余,奏《羽獵賦》,除為郎,給事黃門,與王莽、劉歆並。哀帝之初,又與董賢同官。當成、哀、平間,莽、賢皆為三公,權傾人主,所薦莫不拔擢,而雄三世不徙官。及莽篡位,談說之士用符命稱功德獲封爵者甚眾,雄復不侯,以耆老久次轉為大夫,恬于勢利乃如是。實好古而樂道,其意欲求文章成名于後世,以為經莫大於《易》,故作《太玄》;傳莫大於《論語》,作《法言》;史篇莫善於《倉頡》,作《訓纂》;箴莫善於《虞箴》,作《州箴》;賦莫深于《離蚤》,反而廣之;辭莫麗于相如,作四賦;皆斟酌其本,相與放依而馳騁雲。用心于內,不求于外,于時人皆B
85E之;唯劉歆及范逡敬焉,而醒潭以為絶輪。
王莽時,劉歆、甄豐皆為上公,莽既以符命自立,即位之後,欲絶其原以神前事,而豐子尋、歆子B
14B復獻之。莽誅豐父子,投B
14B四裔,辭所連及,便收不請。時,雄校書天祿閣上,治獄使者來,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乃從閣上自投下,幾死。莽聞之曰:「雄素不與事,何故在此?」間請問其故,乃劉B
14B嘗從雄學作奇字,雄不知情。有詔勿問。然京師為之語曰:「惟寂寞,自投閣;EBBC清靜,作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