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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將擊討不利,乃以崇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征蠻諸軍事,進號鎮南將軍,率步騎以討之。
崇分遣諸將,攻擊賊壘,連戰克捷,生擒樊安,進討西荊,諸蠻悉降。
詔以崇為使持節、兼侍中、東道大使,黜陟能否,著賞罰之稱。轉中護軍,出除散騎常侍、征南將軍、揚州刺史。詔曰:「應敵制變,算非一途 ,救左擊右,疾雷均勢。今朐山蟻寇,久結未殄,賊衍狡詐,或生詭劫,宜遣鋭兵,備其不意。崇可都督淮南諸軍事,坐敦威重,遙運聲算。」
延昌初,加侍中、車騎將軍、都督江西諸軍事,刺史如故。
先是,壽春縣人苟泰有子三歲,遇賊亡失,數年不知所在。後見在同縣人趙奉伯家,泰以狀告。各言己子 ,並有鄰證,郡縣不能斷。崇曰:「此易知耳。」
令二父與兒各在別處,禁經數旬,然後遣人告之曰:「君兒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
荀泰聞即號咷,悲不自勝;奉伯咨嗟而已,殊無痛意。崇察知之,乃以兒還泰,詰奉伯詐狀。奉伯乃款引云:「先亡一子,故妄認之。」
又定州流人解慶賓兄弟,坐事俱徙揚州。弟思安背役亡歸,慶賓懼後役追責,規絶名貫,乃認城外死屍,詐稱其弟為人所殺,迎歸殯葬。頗類思安,見者莫辨。又有女巫楊氏自雲見鬼,說思安被害之苦,饑渴之意。慶賓又誣疑同軍兵蘇顯甫、李蓋等所殺,經州訟之,二人不勝楚毒,各自款引。獄將決竟,崇疑而停之。
密遣二人非州內所識者,偽從外來,詣慶賓告曰:「仆住在此州,去此三百。比有一人見過寄宿,夜中共語,疑其有異,便即詰問,跡其由緒。乃雲是流兵背役逃走,姓解字思安。時欲送官,苦見求及。稱有兄慶賓,今住揚州相國城內,嫂姓徐,君脫矜愍,為往報告,見申委曲,家兄聞此,必重相報,所有資財,當不愛惜。今但見質,若往不獲,送官何晚?是故相造,指申此意。君欲見僱幾何,當放賢弟。若其不信,可見隨看之。」
慶賓悵然失色,求其少停,當備財物。此人具以報,崇攝慶賓問曰:「爾弟逃亡,何故妄認他屍?」慶賓伏引。更問蓋等,乃雲自誣。數日之間,思安亦為人縛送。崇召女巫視之,鞭笞一百。崇斷獄精審,皆此類也。
時有泉水湧于八公山頂。壽春城中有魚無數,從地湧出;野鴨群飛入城,與鵲爭巢。五月,大霖雨十有三日,大水入城 ,屋宇皆沒,崇與兵泊于城上。水增未已,乃乘船附於女牆,城不沒者二板而已。州府勸崇棄壽春,保北山。崇曰:「吾受國重恩,忝守籓岳,德薄招災,致此大水。淮南萬里,系于吾身。一旦動腳,百姓瓦解,揚州之地,恐非國物。昔王尊慷慨,義感黃河;吾豈愛一軀,取愧千載?但憐茲士庶,無辜同死,可桴筏隨高,人規自脫。吾必守死此城,幸諸君勿言!」時州人裴絢等受蕭衍假豫州刺史,因乘大水,謀欲為亂,崇皆擊滅之。
崇以洪水為災,請罪解任。詔曰:「卿居籓累年,威懷兼暢,資儲豐溢,足制勍寇。然夏雨氾濫,斯非人力,何得以此辭解?今水涸路通,公私復業,便可繕甲積糧,修復城雉,勞恤士庶,務盡綏懷之略也。」
崇又表請解州,詔報不聽。是時非崇,則淮南不守矣。
崇沉深有將略,寬厚善禦眾。在州凡經十年,常養壯士數千人,寇賊侵邊,所向摧破 ,號曰「臥虎」,賊甚憚之。
蕭衍惡其久在淮南,屢設反間,無所不至,世宗雅相委重,衍無以措其奸謀。衍乃授崇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萬戶郡公,諸子皆為縣侯,欲以構崇。崇表言其狀,世宗屢賜璽書慰勉之。
賞賜珍異,歲至五三,親待無與為比。衍每嘆息,服世宗之能任崇也。
肅宗踐祚,褒賜衣馬。及蕭衍遣其游擊將軍趙祖悅襲據西硤石,更築外城,逼徙緣淮之人于城內。又遣二將昌義之、王神念率水軍溯淮而上,規取壽春。田道龍寇邊城 ,路長平寇五門,胡興茂寇開霍。揚州諸戍,皆被寇逼。崇分遣諸將,與之相持。密裝船艦二百餘艘,教之水戰,以待台軍。蕭衍霍州司馬田休等率眾寇建安,崇遣統軍李神擊走之。
又命邊城戍主邵申賢要其走路,破之於濡水,俘斬三千餘人。靈太后璽書勞勉。
許昌縣令兼糹寧麻戍主陳平玉南引衍軍,以戍歸之。
崇自秋請援,表至十餘。詔遣鎮南將軍崔亮救硤石,鎮東將軍蕭寶夤于衍堰上流決淮東注。朝廷以諸將乖角,不相順赴 ,乃以尚書李平兼右仆射,持節節度之。
崇遣李神乘鬥艦百餘艘,沿淮與李平、崔亮合攻硤石。李神水軍克其東北外城,祖悅力屈乃降,語在《平傳》。朝廷嘉之,進號驃騎將軍、儀同三司,刺史、都督如故。衍淮堰未破,水勢日增。崇乃于硤石戍間編舟為橋,北更立船樓十,各高三丈,十步置一籬,至兩岸,蕃板裝治,四箱解合,賊至舉用,不戰解下。又于樓船之北,連覆大船,東西竟水,防賊火伐。又于八公山之東南,更起一城,以備大水,州人號曰魏昌城。崇累表解州,前後十餘上,肅宗乃以元志代之。
尋除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冀州刺史,儀同如故。不行。
崇上表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