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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二 - 198 / 471
中國古代史類 / 李昉 / 本書目錄
  

太平廣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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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河東人裴光遠,在唐朝龍紀己酉年調官授予滑州衛南縣尉。生性貪婪,索賄受賄、嚴刑而刻薄執法,官吏百姓都畏懼而厭惡他。他尤其好打球,即使是三伏盛暑,也不休息。他養了一匹白馬,駿健能馳聘,竟然因為在暑天受不了役使,而導致死在廣場內。有個叫王表的里長,家中雖然很富足,但早年喪妻,只有一子,有七、八歲了。皮膚白皙,端莊美麗,經常跟着父親來縣府,光遠見到就很憐愛他,召呼他讓他進屋,送給他衣服和玩具。從這以後就習以為常了。光遠讓他的親信對王表說:「我沒有兒子,如果能把這個孩子相送,就應該好好待你,即便是有大的過錯,也不讓你承擔。」王表回答說:「我確實是個低賤的小人物,受上面的管轄,但親生骨肉的事則不能奉命,況且這個兒子很小就失去了母親,怎麼能再失去父親呢?假如因為過件事得罪了明公,我也甘心啊!」光遠聽說後懷恨在心裡。過了幾天,就派王表去府南,派強盜等在境上,殺了王表奪了他的兒子。到大順辛亥年春天,光遠得了病,過一個月後更加嚴重,有時好象鬼就在他的屋了裡。他自言自語說:「王表來了,我應該還給你的兒子。」又裝作王表說話:「我雖然是個小吏,但辦事謹慎細緻,從來沒有出過什麼錯,反倒遭殘害,原來是為了奪我的兒子。我已上告于天,現在來要你的命。」又裝作自己說話:「現在還你兒子,給你重作功德祭奠,多送給你陰間的錢,能饒我嗎?」然後說:「不可。」不一會兒又說:「白馬來了。」則又代替馬說:「我給人乘騎,自然是有年限的,至于負載奔跑,也是有一般的里程,我勞動筋力是不敢害怕的。但怎麼能在盛夏時月擊打不止,使我這微命死去,這實在是由於你造成的,我已上訴于天帝,現在奉命來取你的命。」又在說自己的話向王表祈禱求饒,但王表終於沒聽,幾天以後光遠就死了。

乾寧宰相


  

唐乾寧二年,邠州王行瑜會李茂貞、韓建入覲,決謀廢立。帝既睹三帥齊至,必有異謀,乃禦樓見之。謂曰:「卿等不召而來,欲有何意?」茂貞等洽背不能對,但云:「南北司紊亂朝政,因疏韋昭度討西川失謀,李磎麻下,為劉崇魯所哭,陛下不合違眾用之。」乃令宦官詔害昭度已下,三帥乃還鎮。內外冤之。初王行瑜跋扈,朝廷欲加尚書令,昭度力止之曰:「太宗以此官總政而登大位,後郭子儀以六朝立功,雖有甚名,終身退讓。令行瑜安可輕授焉。」因請加尚父,至是為行瑜所憾而被害焉,後追贈太師。李磎字民望,拜相麻出,劉崇魯抱之而哭,改授太子少傅。乃上十表,及訥諫五篇,以求自雪,後竟登庸,且訐崇魯之惡。時同列崔昭緯與韋昭度及磎素不相協,王行瑜專制朝廷,以判官崔磎入闕奏事,與昭緯關通,因托致意。由是行瑜率三鎮脅君,磎亦遇禍。其子磎,有高才,亦同日害之。磎著書百卷,號李書樓,後追贈司徒。太原李克用破王行瑜後,崔昭緯貶而賜死。昭皇切齒下詔捕崔磎,亦冤報之驗也。(出《北夢瑣言》)

【譯文】

唐朝乾寧二年,邠州的王行瑜會同李茂貞、韓建入宮朝見皇帝,他們謀劃決定廢立皇帝的事。皇帝看見三鎮統帥一齊來到,一定有陰謀,就在禦樓上接見了他們。對他們說:「卿等不召就來了,想到幹什麼?」茂貞等人背地商量的一時說不出口,只好說:「南北司紊亂朝政,因此他們上疏說韋昭度討伐西川失策,李磎被貶麻下,劉崇魯為他痛哭,陛下不應該違背眾人的意願而任用這些人。」皇帝就讓宦官下昭殺害了韋昭度以下的人。三帥才回到本鎮。宮廷內外都認為韋昭度等太冤枉了。當初王行瑜飛揚跋扈,朝廷想給他加上尚書令的頭銜。韋昭度竭力阻止說:「太宗皇帝用這個官總領朝政而登上皇位,後來郭子儀為六朝元老立了大功,雖然加了此銜,但他只有此名而終身退讓,現在怎麼能輕率地授予行瑜此官銜呢?」因此請求給他加尚父銜。從這以後被行瑜所懷恨而導致被殺害。後來追贈為太師。李磎字民望,拜相後到麻下,劉崇魯抱著他哭,又改授為太子少傅。於是上了十表,還有納諫五篇用來洗清自己,後來竟被重用,並且揭發了劉崇魯的壞事。那時同級官員崔昭緯與韋昭度和李鋌平常關係就不好。王行瑜專制朝廷,讓判官崔鋌入宮奏事,並和崔昭緯溝通,委託崔鋌向他致意。因此王行瑜率領三鎮統帥脅迫皇帝加害崔昭緯韋昭度等人。李磎也遭到災禍,他的兒子叫李磎,有過人的才能,也在同一天被殺害。李磎著書百卷,號稱李書樓。後來追贈為司徒。太原的李克用打敗王行瑜以後,崔昭緯被貶官賜死。唐昭王切齒下詔捕捉崔鋌。這也是冤報的驗證啊。

卷第一百二十四 報應二十三(冤報)

王簡易 樊光 李彥光 侯溫 沈申 法曹吏 劉存 袁州錄事 劉璠 吳景 

高安村小兒 陳勛 鐘遵 韋處士 張進 郝溥 裴垣 蘇鐸 趙安


  
王簡易

唐洪州司馬王簡易者,常暴得疾,腹中生物如塊大,隨氣上下,攻擊臟腑,伏枕餘月。一夕,其塊逆上築心,沈然長往,數刻方寤,謂所親曰:「初夢見一鬼使,自稱丁郢,手執符牒云:『奉城隍神命,來追王簡易。』某即隨使者行,可十餘里,方到城隍廟。門前人相謂曰:『王君在世,頗聞修善,未合身亡,何得遽至此耶?』尋得見城隍神,告之曰:『某未合殂落,且乞放歸。』城隍神命左右將簿書來,檢畢,謂簡易曰:『猶合得五年活,且放去。』」至五年,腹內物又上築心,逡巡復醒云:「適到冥司,被小奴所訟,辭氣不可解。」其妻問小奴何人也,簡易曰:「某舊使僮仆,年在妙齡,偶因約束,遂致斃。今腹中塊物,乃小奴為祟也。適見前任吉州牧鐘初,荷大鐵枷,着黃布衫,手足械繫。冥司勘非理殺人事,款問甚急。」妻遂詰云:「小奴庸下,何敢如是?」簡易曰:「世間即有貴賤,冥司一般也。」妻又問陰間何罪最重,簡易曰:「莫若殺人。」言訖而率。(出《報應錄》)

【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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