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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 - 138 / 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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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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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連年虜動,軍國虛乏。孝嗣表立屯田曰:「有國急務,兵食是同,一夫輟耕,於事彌切。故井陌疆裡,長轂盛于周朝,屯田廣置,勝戈富於漢室。降此以還,詳略可見。但求之自古,為論則賒;即以當今,宜有要術。竊尋緣淮諸鎮,皆取給京師,費引既殷,漕運艱澀。聚糧待敵,每若苦不周,利害之基,莫此為急。臣比訪之故老及經彼宰守,淮南舊田,觸處極目,陂遏不修,咸成茂草。平原陸地,彌望尤多。今邊備既嚴,戍卒增眾,遠資饋運,近廢良疇,士多饑色,可為嗟嘆。愚欲使刺史二千石躬自履行,隨地墾闢。精尋灌溉之源,善商肥確之異。州郡縣戍主帥以下,悉分番附農。今水田雖晚,方事菽麥,菽麥二種,益是北土所宜,彼人便之,不減粳稻。開創之利,宜在及時。所啟允合,請即使至徐、兗、司、豫,爰及荊、雍,各當境規度,勿有所遺。別立主曹,專司其事。田器耕牛,台詳所給。歲終言殿最,明其刑賞。此功克舉,庶有弘益。若緣邊足食,則江南自豐。權其所饒,略不可計。」事禦見納。時帝已寢疾,兵事未已,竟不施行。

帝疾甚,孝嗣入居禁中,臨崩受遺托,重申開府之命。加中書監。永元初輔政,自尚書下省出住宮城南宅,不得還家。帝失德稍彰,孝嗣不敢諫諍。及江礻石見誅,內懷憂恐,然未嘗表色。始安王遙光反,眾情遑惑,見孝嗣入,宮內乃安。然群小用事,亦不能制也。進位司空,固讓。求解丹陽尹,不許。


  

孝嗣文人,不顯同異,名位雖大,故得未及禍。虎賁中郎將許準有膽力,領軍隷孝嗣,陳說事機,勸行廢立。孝嗣遲疑久之,謂必無用干戈理,須少主出遊,閉城門召百僚集議廢之,雖有此懷,終不能決。群小亦稍憎孝嗣,勸帝召百僚集議,因誅之。冬,召孝嗣入華林省,遣茹法珍賜藥,孝嗣容色不異,少能飲酒,藥至鬥余,方卒。乃下詔曰:“周德方熙,三監迷叛,漢歷載昌,宰臣構戾,皆身膏斧鉞,族同煙燼。殷鑒上代,垂戒後昆。徐孝嗣憑藉世資,早蒙殊遇,階緣際會,遂登台鉉。匡翼之誠無聞,諂黷之跡屢著。沈文季門世。此下缺

沈文季,字仲達,吳興武康人。父慶之,宋司空。文季少以寬雅正直見知。孝建二年,起家主簿,征秘書郎。以慶之勛重,大明五年,封文季為山陽縣五等伯。轉太子舍人,新安王北中郎主簿,西陽王撫軍功曹,江夏王太尉東曹掾,遷中書郎。慶之為景和所殺,兵仗圍宅,收捕諸子。文季長兄文叔謂文季曰:「我能死,爾能報。」遂自縊。文季揮刀馳馬去,收者不敢追,遂得免。

明帝立,起文季為寧朔將軍,遷太子右衛率,建安王司徒司馬。赭圻平,為宣威將軍,廬江王太尉長史。出為寧朔將軍、征北司馬、廣陵太守。轉黃門郎,領長水校尉。明帝宴會朝臣,以南台御史賀咸為柱下史,糾不醉者。文季不肯飲酒,被驅下殿。

晉平王休祐為南徐州,帝問褚淵須幹事人為上佐,淵舉文季。轉寧朔將軍、驃騎長史、南東海太守。休祐被殺,雖用薨禮,僚佐多不敢至,文季獨往省墓展哀。出為臨海太守。元徽初,遷散騎常侍,領後軍將軍,轉秘書監。出為吳興太守。文季飲酒至五斗,妻王氏,王錫女,飲酒亦至三斗。文季與對飲竟日,而視事不廢。

升明元年,沈攸之反,太祖加文季為冠軍將軍,督吳興錢塘軍事。攸之先為景和銜使殺慶之。至是文季收殺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誅其宗族。加持節,進號征虜將軍,改封略陽縣侯,邑千戶。明年,遷丹陽尹,將軍如故。

齊國初建,為侍中,領秘書監。建元元年,轉太子右衛率,侍中如故。改封西豐縣侯,食邑千二百戶。


  

文季風采棱岸,善於進止。司徒褚淵當世貴望,頗以門戶裁之,文季不為之屈。世祖在東宮,于玄圃宴會朝臣。文季數舉酒勸淵,淵甚不平,啟世祖曰:「沈文季謂淵經為其郡,數加淵酒。」文季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豈如明府亡國失土,不識枌榆。」遂言及虜動,淵曰:「陳顯達、沈文季當今將略,足委以邊事。」文季諱稱將門,因是發怒,啟世祖曰:「褚淵自謂是忠臣,未知身死之日,何面目見宋明帝?」世祖笑曰:「沈率醉也。」中丞劉休舉其事,見原。後豫章王北宅後堂集會,文季與淵並善琵琶,酒闌,淵取樂器為《明君曲》。文季便下席大唱曰:「沈文季不能作伎兒。」豫章王嶷又解之曰:「此故當不損仲容之德。」淵顏色無異,曲終而止。

文季尋除征虜將軍,侍中如故,遷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征虜如故。世祖即位,轉太子詹事,常侍如故。永明元年,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三年,進號平東將軍。四年,遷會稽太守,將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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