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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 - 99 / 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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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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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四年,江夏王義恭第十五女卒,年十九,未笄。禮官議從成人服,諸王服大功。左丞孫夐重奏:《禮記》女子十五而笄,鄭雲應年許嫁者也。其未許嫁者,則二十而笄。射慈雲十九猶為殤。禮官違越經典,于禮無據。”博士太常以下結免贖論;謐坐杖督五十,奪勞百日,謐又奏:「夐先不研辨,混同謬議。准以事例,亦宜及咎。」夐又結免贖論。詔「可」。

出為建平王景素冠軍長史、長沙內史,行湘州事。政治苛刻。僧遵道人與謐情款,隨謐蒞郡,犯小事,餓系郡獄,僧遵裂三衣食之,既盡而死。為有司所奏,征還。明帝崩,遇赦得免。為正員郎,右軍將軍。


  

太祖領南兗州,謐為鎮軍長史、廣陵太守,入為游擊將軍。性流俗,善趨勢利。元徽末,朝野咸屬意建平王景素,謐深自委結,景素事敗,僅得免禍。蒼梧王廢后,物情尚懷疑惑,謐獨竭誠歸事太祖,以本官領尚書左丞。升明元年,遷黃門侍郎,左丞如故。沈攸之事起,議加太祖黃皞,謐所建也。事平,遷吏部郎,稍被親待。遷太尉諮議,領錄事參軍。齊台建,為右衛將軍。建元元年,遷侍中。出為臨川王平西長史、冠軍將軍、長沙內史、行湘州留事,先遣之鎮,既而驃騎豫章王嶷領湘州,以謐為長史,將軍、內史、知州留事如故。封永新縣伯,四百戶。三年,為左民尚書。諸皇子出閣用文武主帥,皆以委謐。尋敕曰:「江謐寒士,誠當不得競等華儕。然甚有才幹,堪為委遇,可遷掌吏部。」

謐才長刀筆,所在事辦。太祖崩,謐稱疾不入,眾頗疑其怨不豫顧命也。世祖即位,謐又不遷官,以此怨望。時世祖不豫,謐詣豫章王嶷請間曰:「至尊非起疾,東宮又非才,公今欲作何計?」世祖知之,出謐為征虜將軍、鎮北長史、南東海太守。未發,上使御史中丞沈沖奏謐前後罪曰:「謐少懷輕躁,長習諂薄,交無義合,行必利動。特以奕世更局,見擢宋朝,而阿諛內外,貨路公行,咎盈憲簡,戾彰朝聽,輿金輦寶,取容近習。以沈攸之地勝兵強,終當得志,委心託身,歲暮相結;以劉景素親屬望重,物應樂推,獻誠薦子,窺窬非望。時艱網漏,得全首領。太祖匡飭天地,方弘遠圖,薄其難洗之瑕,許其革音之效,加以非分之寵,推以不次之榮,列跡勛良,比肩朝德。以往者微勤,刀筆小用,賞廁河山,任忝出入。輕險之性,在貴彌彰;貪昧之情,雖富無滿。重蒞湘部,顯行斷盜;及居銓衡,肆意受納。連席同乘,皆詖黷舊侶;密筵閒宴,必貨賄常客。理合升進者,以為己惠;事宜貶退者,並稱中旨。謂販鬻威權,奸自不露,欺主罔上,謗議可掩。先帝寢疾彌留,人神憂震。謐託病私舍,曾無變容。國諱經旬,甫暫入殿,參訪遺詔,覘忖時旨。以身列朝流,宜蒙兼帶,先顧不逮,舊位無加,遂崇飾惡言,肆醜縱悖,譏誹朝政,訕毀皇猷,遍蚩忠賢,歷詆台相。至于蕃岳入授,列代恆規,勛戚出撫,前王彞則,而謐妄發樞機,坐構囂論。復敢貶謗儲後,不顧辭端,毀折宗王,每窮舌杪。皆云誥誓乖禮,崇樹失宜,仰指天,俯畫地,希幸災故,以申積憤。犯上之跡既彰,反噬之情已著。請免官削爵土,收送廷尉獄治罪。」詔賜死,時年五十二。

子介,建武中,為吳令,治亦深切。民間榜死人髑髏為謐首,介棄官而去。

荀伯玉,字弄璋,廣陵人也。祖永,南譙太守。父闡之,給事中。伯玉少為柳元景撫軍板行參軍,南徐州祭酒,晉安王子勛鎮軍行參軍。泰始初,子勛舉事,伯玉友人孫沖為將帥,伯玉隷其驅使,封新亭侯。事敗,伯玉還都賣卜自業。建平王景素聞而招之,伯玉不往。

太祖鎮淮陰,伯玉歸身結事,為太祖冠軍刑獄參軍。太祖為明帝所疑,及征為黃門郎,深懷憂慮。伯玉勸太祖遣數十騎入虜界,安置標榜,於是虜遊騎數百履行界上,太祖以聞,猶懼不得留,令伯玉卜,伯玉斷卦不成行,而明帝詔果復太祖本任,由是見親待。從太祖還都,除奉朝請。令伯玉看宅,知家事。世祖罷廣興還,立別宅,遣人于大宅掘樹數株,伯玉不與,馳以聞。太祖曰:「卿執之是也。」轉太祖平南府,晉熙王府參軍。太祖為南兗州,伯玉轉為上鎮軍中兵參軍,帶廣陵令。除羽林監,不拜。


  
初,太祖在淮南,伯玉假還廣陵,夢上廣陵城南樓上,有二青衣小兒語伯玉云:「草中肅,九五相追逐。」伯玉視城下人頭上皆有草。泰始七年,伯玉又夢太祖乘船在廣陵北渚,見上兩掖下有翅不舒。伯玉問何當舒,上曰:「卻後三年。」伯玉夢中自謂是咒師,向上唾咒之,凡六咒,有六龍出,兩掖下翅皆舒,還而復斂。元徽二年而太祖破桂陽,威名大震;五年而廢蒼梧。太祖謂伯玉曰:「卿時乘之夢,今且效矣。」

升明初,仍為太祖驃騎中兵參軍,除步兵校尉,不拜。仍帶濟陽太守,中兵如故。霸業既建,伯玉忠勤盡心,常衛左右。加前軍將軍。隨太祖太尉府轉中兵,將軍、太守如故。建元元年,封南豐縣子,四百戶。轉輔國將軍,武陵王征虜司馬,太守如故。徙為安成王冠軍司馬,轉豫章王司空諮議,太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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