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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 500 /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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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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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謨攻滑台不克,燾自率大眾渡河,玄謨敗走。燾從弟永昌王庫仁真發關西兵趨汝、潁,從弟高梁王阿斗泥青州道,燾自確磝,並南出。諸鎮悉斂民保城。其十一月至鄒山,鄒山戍主、宣威將軍、魯陽平二郡太守崔耶利敗沒。燾登鄒山,見秦始皇刻石,使人排倒之。遣楚王樹洛真、南康侯杜道雋進軍清西,至蕭城;步尼公進軍清東,至留城。世祖遣參軍馬文恭至蕭城,江夏王義恭遣軍主嵇玄敬至留城,併為覘候。蕭城虜偃旗旌,文恭斥候不明,卒與相遇,乃舍汴趣南山;東至山而虜圍合,文恭戰敗,僅以身免。玄敬亦與留城虜相值,幢主華欽繼其後,虜望玄敬後有軍,引去,趨苞橋。至,欲渡清西,沛縣民燒苞橋,夜于林中擊鼓。虜謂官軍大至,爭渡苞水,水深,溺死殆半。

先是,燾遣員外散騎侍郎王老壽乘驛就太祖乞黃甘,太祖餉甘十簿、甘蔗千挺。並就求馬,曰:「自頃歲成民阜,朝野無虞,春末當東巡吳、會,以盡遊豫。臨滄海,探禹穴,陟姑蘇之台,搜長洲之苑,舟楫雖盛,寡于良駟,想能惠以逸足,令及此行。」老壽反命,未出境,虜兵深入,乃錄還。


  

虜又破尉武戍,執戍主左軍長兼行參軍王羅漢。先是,南平王鑠以三百人配羅漢出戍,而尉武東北有小壘,因據之。或曰:「賊盛不足自固,南依卑林,寇至易以免。」羅漢以受命來此,不可輒去。是日虜攻之,矢儘力屈,遂沒。虜法,獲生將,付其三郎大帥,連鎖鎖頸後。羅漢夜斷三郎頭,抱鎖亡走,得入盱眙城。永昌王破劉康祖于尉武,引眾向壽陽,自青岡屯孫叔敖塚,脅壽陽城,又焚掠馬頭、鐘離。南平王鑠保城固守。

燾自彭城南出,十二月,于盱眙渡淮,破胡崇之等軍。留尚書韓元興數千人守盱眙,自率大眾南向,中書郎魯秀出廣陵,高梁王阿斗泥出山陽,永昌王于壽陽出橫江。凡所經過,莫不殘害。壽至瓜步,壞民屋宇,及伐蒹葦,于滁口造箄筏,聲欲渡江。太祖大具水軍,為防禦之備。

初,領軍將軍劉遵考率軍向彭城,至小澗,虜已斷道,召還,與左軍將軍尹弘守橫江,少府劉興祖守白下,建威將軍、黃門侍郎蕭元邕守裨洲,羽林左監孟宗嗣守新洲上,建武將軍泰容守新洲下,征北中兵參軍事向柳守貴洲,司馬到元度守蒜山,諮議參軍沈曇慶守北固,尚書褚湛之先行京陵,仍守西津,徐州從事史蕭尚之守練壁,征北參軍管法祖守譙山,徐州從事武仲河守博落,尚書左丞劉伯龍守採石。

尋遷建武將軍、淮南太守,仍總守事。游邏上接于湖,下至蔡洲,陳艦列營,周亙江畔,自採石至于暨陽,六七百里,船艦蓋江,旗甲星燭。皇太子出戍石頭城,前將軍徐湛之守石頭倉城,都水使者樂詢、尚書水部郎劉淵之並以裝治失旨,付建康。乘輿數幸石頭及莫府山,觀望形勢。購能斬佛狸伐頭者,封八千戶開國縣公,賞布絹各萬匹,金銀各百斤;斬其子及弟、偽相、大軍主,封四百戶開國縣侯,布絹各五千匹;自此以下各有差。又募人賫冶葛酒置空村中,欲以毒虜,竟不能傷。

燾鑿瓜步山為盤道,于其頂設氈屋。燾不飲河南水,以駱駝負河北水自隨,一駱駝負三十斗。遣使餉太祖駱駝名馬,求和請婚。上遣奉朝請田奇餉以珍羞異味。燾得黃甘,即啖之,並大進酃酒,左右有耳語者,疑食中有毒,燾不答,以手指天,而以孫兒示奇曰:「至此非唯欲為功名,實是貪結姻援,若能酬酢,自今不復相犯秋毫。」又求嫁女與世祖。二十八年正月朔,燾會于山上,並及土人。會竟,掠民戶,燒邑屋而去。虜初緣江舉烽火,尹弘曰:「六夷如此必走。」正月二日,果退。


  
初,太祖聞虜寇逆,焚燒廣陵城府船乘,使廣陵、南沛二郡太守劉懷之率人民一時渡江。虜以海陵多陂澤,不敢往。山陽太守蕭僧珍亦斂居民及流奔百姓,悉入城。台送糧仗給盱眙,賊逼,分留山陽。又有數萬人攻具,當往滑台,亦留付郡。城內垂萬家,戰士五千餘人。有白米陂,去郡數里,僧珍逆下諸處水,注令滿,須賊至,決以灌之。虜既至,不敢停,引去。自廣陵還,因攻盱眙,盡鋭攻城,三十日不能克,乃燒攻具退走。燾凡破南兗、徐、兗、豫、青、冀六州,殺略不可稱計,而其士馬死傷過半,國人並尤之。

是歲,燾病死,謚為太武皇帝。初,燾有六子,長子晃,字天真,為太子。次曰晉王,燾所住屠蘇為疾雷擊,屠蘇倒,見厭殆死,左右皆號泣,晉王不悲,燾怒賜死。次曰秦王烏弈肝,與晃對掌國事,晃疾之,訴其貪暴,燾鞭之二百,遣鎮桴罕。次曰燕王。次曰吳王,名可博真。次曰楚王,名樹洛真。燾至汝南瓜步,晃私遣取諸營,鹵獲甚眾。燾歸聞知,大加搜檢。晃懼,謀殺燾,燾乃詐死,使其近習召晃迎喪,于道執之,及國,罩以鐵籠,尋殺之。以烏弈肝有武用,以為太子。會燾死,使嬖人宗愛立博真為後,宗愛、博真恐為弈肝所危,矯殺之而自立,號年承平。博真懦弱,不為國人所附,晃子浚字烏雷直勤,素為燾所愛,燕王謂國人曰:「博真非正,不宜立,直勤嫡孫,應立耳。」乃殺博真及宗愛,而立浚為主,號年為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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