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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 407 /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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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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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之遣中兵參軍公孫方平馬步三千向武昌,太守臧渙棄郡投西陽太守王毓,奔于盆口,方平因據西陽。建寧太守張謨率二守千人攻之,方平破走。攸之攻郢城久不決,眾心離沮。升明二年正月十九日夜,劉攘兵燒營入降郢城,眾於是離散,不可複製。將曉,攸之斬劉天賜,率大眾過江,至魯山,諸軍因此散走。還向江陵,未百餘里,聞城已為雍州刺史張敬兒所據,無所歸,乃與第三子中書侍郎文和至華容界,為封人所斬送。

攸之初下,留元琰守江陵,張敬兒克城,元琰逃走。第五子幼和、幼和弟靈和、元琰子法先、懿子囗囗、文和子法征、幼和子法茂,併為敬兒所禽,伏誅。初,文和尚齊王女義興憲公主,公主早薨,有二女,至是齊王迎還第內。今皇帝即位,聽攸之及諸子喪還葬墓。攸之第二子懿,太子洗馬,先攸之卒。攸之弟登之,新安太守,去職在家,為吳興太守沈文季所收斬。登之弟雍之,鄱陽太守,先攸之卒。詔以雍之孫僧照為義興公主後。雍之與攸之異生,諸弟中最和謹,尤見親愛。攸之性儉吝,子弟不得妄用財物,唯恣雍之所須,輒取齋中服飾,分與親舊,以此為常。雍之弟榮之,尚書庫部郎,亦先攸之卒。


  

攸之晚好讀書,手不釋卷,《史》、《漢》事多所諳憶,常嘆曰:「早知窮達有命,恨不十年讀書。」及攻郢城,夜遇風浪,米船沉沒,倉曹參軍崔靈鳳女幼適柳世隆子,攸之正色謂曰:「當今軍糧要急,而卿不以在意,將由與城內婚姻邪?」靈鳳答曰:「樂廣有言,下官豈以五男易一女。」攸之歡然意解。

初,攸之招集才力之士,隨郡人雙泰真有干力,召不肯來。後泰真至江陵賣買,有以告攸之者,攸之因留之,補隊副,厚加料理。泰真無停志,少日叛走,攸之遣二十人被甲追之,逐討甚急。泰真殺數人,餘者不敢近。欲過家將母去,事迫不獲,單身走入蠻;追者既失之,錄其母而去。泰真既失母,乃出自歸,攸之不罪,曰:「此孝子也。」賜錢一萬,轉補隊主,其矯情任算皆如此。

初,攸之賤時,與吳郡孫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而相之曰:「君三人皆當至方伯。」攸之曰:「豈有三人俱有此相?」相者曰:「骨法如此,若有不驗,便是相書誤耳。」其後攸之為郢、荊二州,超之廣州,景文豫州刺史。攸之初至郢州,有順流之志。府主簿宗儼之勸攻郢城,功曹臧寅以為:「攻守勢異,非旬日所拔,若不時舉,挫鋭損威。今順流長驅,計日可捷,既傾根本,則郢城豈能自固。」攸之不從,既敗,諸將帥皆奔散,惟寅曰:「我委質事人,豈可苟免。我之不負公,猶公之不負朝廷也。」乃投水死。寅,字士若,東莞莒人也。

先是,攸之在郢州,州從事輒與府錄事鞭,攸之免從事官,而更鞭錄事五十。謂人曰:「州官鞭府職,誠非體要,由小人凌侮士大夫。」倉曹參軍事邊榮為府錄事所辱,攸之自為榮鞭殺錄事。攸之自江陵下,以榮為留府司馬,守城。張敬兒將至,人或說之使詣敬兒降,榮曰:「受沈公厚恩,共如此大事,一朝緩急,便改易本心,不能行也。」城敗,見敬兒,敬兒問曰:「邊公何不早來?」榮曰:「沈公見留守城,而委城求活,所不忍也。本不蘄生,何須見問。」敬兒曰:「死何難得。」命斬之,歡笑而去,容無異色。泰山程邕之者,素依隨榮,至是抱持榮曰:「與邊公周游,不忍見邊公前死,乞見殺。」兵不得行戮,以告敬兒,敬兒曰:「求死甚易,何為不許。」先殺邕之,然後及榮。三軍莫不垂泣,曰:「奈何一日殺二義士。」比之臧洪及陳容。榮,金城人也。

廢帝之殞也,攸之慾起兵,問其知星人葛珂之。珂之曰:「自古起兵,皆候太白。太白見則成,伏則敗。昔桂陽以太白伏時舉兵,一戰授首,此近世明驗。今蕭公廢昏立明,政值太白伏時,此與天合也。且太白尋出東方,東方利用兵,西方不利。」故攸之止不反。及後舉兵,珂之又曰:「今歲星守南鬥,其國不可伐。」攸之不從。凡同逆丁珍東、孫同、裴茂仲、武、宗儼之並伏誅。攸之表檄文疏,皆儼之詞也。臧渙詣盆城自歸,今皇帝命斬之。余同惡或為亂軍所殺,或遇赦得原。

史臣曰:臧質雖貪虐夙樹,問望多闕,奉義治流,本無吞噬之志也。徒欲以幼君弱政,期之於世祖,據有中流,嗣桓、庾之業。既主異穆、哀,臣皆代黨,雖禮秩外厚,而疑防內深,功高位重,終非自安之地,至于陵天犯順,其出於此乎!攸之伺隙西郢,年逾十載,擅命專威,無君已積。及天厭宋道,鼎運將離,不識代德之紀,獨迷樂推之數,公休既覆其族,攸之亦屠厥身。夫以釁亂自終,固異代如一也。


  

列傳第三十五 王僧達 顏竣

王僧達,琅邪臨沂人,太保弘少子。兄錫,質訥乏風采。太祖聞僧達蚤慧,召見于德陽殿,問其書學及家事,應對閒敏,上甚知之,妻以臨川王義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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