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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 399 /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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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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燾與質書曰:「吾今所遣鬥兵,盡非我國人,城東北是丁零與胡,南是三秦氐、羌。設使丁零死者,正可減常山、趙郡賊;胡死,正減并州賊;氐、羌死,正減關中賊。卿若殺丁零、胡,無不利。」質答書曰:「省示,具悉奸懷。爾自恃四腳,屢犯國疆,諸如此事,不可具說。王玄謨退于東,梁坦散于西,爾謂何以不聞童謡言邪:『虜馬飲江水,佛狸死卯年。』此期未至,以二軍開飲江之徑爾,冥期使然,非復人事。寡人受命相滅,期之白登,師行未遠,爾自送死,豈容復令生全,饗有桑乾哉!但爾往攻此城,假令寡人不能殺爾,爾由我而死。爾若有幸,得為亂兵所殺。爾若不幸,則生相剿縛,載以一驢,直送都市。我本不圖全,若天地無靈,力屈于爾,齏之粉之,屠之裂之,如此未足謝本朝。爾識智及眾力,豈能勝苻堅邪!頃年展爾陸梁者,是爾未飲江,太歲未卯年故爾。斛蘭昔深入彭城,值少日雨,只馬不返,爾豈憶邪?即時春雨已降,四方大眾,始就雲集,爾但安意攻城莫走。糧食闕乏者告之,當出廩相飴。得所送劍刀,欲令我揮之爾身邪!甚苦,人附反,各自努力,無煩多雲。」是時虜中童謡曰:「軺車北來如穿雉,不意虜馬飲江水。虜主北歸石濟死,虜欲渡江天不徙。」故質答引之。燾大怒,乃作鐵床,于其上施鐵鑱,雲破城得質,當坐之此上。質又與虜眾書曰:「示詔虜中諸士庶:狸伐見與書如別,等正朔之民,何為力自取如此。大丈夫豈可不知轉禍為福邪!今寫台格如別書,自思之。」時購斬燾封開國縣侯,食邑一萬戶,賜布絹各萬匹。

虜以鈎車鈎垣樓,城內系以驅絙,數百人叫喚引之,車不能退。既夜,以木桶盛人,懸出城外,截其鈎獲之。明日,又以衝車攻城,城土堅密,每至,頽落不過數升。虜乃肉薄登城,分番相代,墜而復升,莫有退者,殺傷萬計,虜死者與城平。又射殺高梁王。如此三旬,死者過半。燾聞彭城斷其歸路,京邑遣水軍自海入淮,且疾疫死者甚眾。二月二日,乃解圍遁走。上嘉質功,以為使持節、監雍、梁、南北秦四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封開國子,食邑五百戶。明年,太祖又北伐,使質率所統見力向潼關,質頓兵近郊,不肯時發,獨遣司馬柳元景屯兵境上,不時進軍。質又顧戀嬖妾,棄營單馬還城,散用台庫見錢六七百萬,為有司所糾,上不問也。


  

元兇弒立,以質為丹陽尹,加征虜將軍。質家遣門生師顗報質,具太祖崩問。質疏顗所言,馳告司空義宣,又遣州祭酒從事田穎起銜命報世祖,率眾五千,馳下討逆,自陽口進江陵義宣。質諸子在都邑,聞質舉義,並逃亡。劭欲相慰悅,乃下書曰:「臧敦等無因自駭,急便竄逸,迷昧過甚,良可怪嘆。質國戚勛臣,忠誠篤亮,方當顯位,贊翼京輦,而子弟波迸,傷其乃懷。可遣宣譬令還,咸複本位。」劭尋錄得敦,使大將軍義恭行訓杖三十,厚給賜之。義宣得質報,即日舉兵,馳信報世祖,板進質號征北將軍。質徑赴尋陽,與世祖同下。

世祖至新亭即位,以質為都督江州諸軍事、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加散騎常侍,持節如故。使質率所領自白下步上,直至廣莫門,門者不守。薛安都、程天祚等亦自南掖門入,與質同會太極殿,生禽元兇。仍使質留守朝堂,甲仗百人自防。封始興郡公,食邑三千戶。之鎮,舫千餘乘,部伍前後百餘里,六平乘並施龍子幡。


  
時世祖自攬威柄,而質以少主遇之,是事專行,多所求欲。及至尋陽,刑政慶賞,不復諮稟朝廷。盆口、鈎圻米,輒散用之,台符屢加檢詰,質漸猜懼。自謂人才足為一世英傑,始聞國禍,便有異圖,以義宣凡暗,易可制勒,欲外相推奉,以成其志。及至江陵,便致拜稱名。質于義宣雖為兄弟,而年大近十歲,義宣驚曰:「君何意拜弟?」質曰:「事中宜然。」時義宣已推崇世祖,故其計不行。質每慮事泄,及至新亭,又拜江夏王義恭,義恭愕然,問質所以。質曰:「天下屯危,禮異常日,前在荊州,亦拜司空。」會義宣有憾于世祖,事在《義宣傳》。質因此密信說誘,陳朝廷得失。又謂:「震主之威,不可持久,主相勢均,事不兩立。今專據閫外,地勝兵強,持疑不決,則後機致禍。」質女為義宣子采妻,謂質無復異同,納其說。且義宣腹心將佐蔡超民之徒,咸有富貴之情,願義宣得,欲倚質威名,以成其業,又勸獎義宣。義宣時未受丞相,質子敦為黃門侍郎,奉詔敦勸,道經尋陽,質令敦具更譬說,並言世祖短長,義宣乃意定。馳報豫州刺史魯爽,期孝建元年秋同舉。爽失旨,即便起兵。遣人至京邑報弟瑜,瑜席捲奔叛。瑜弟弘為質府佐,世祖遣報質,質於是執台使,狼狽舉兵。上表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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