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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 389 /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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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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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身潔行,言無近雜,內去聲酌之娛,外無田弋之好。每所臨踐,不加穿築,直衛不繁,第宅無改。荊州高齋,刻楹柏構,王廢而不處。昔朝廷欲賜王東陵甲第,又辭而不當。兩宮所遺珍玩,塵于笥篋。無它嬖私,不耽內寵,姬嬙數人,皆詔令所賜。王身食不逾一肉,器用瓦素,時有獻鏤玉器,王顧謂何昌宇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謝而反之。王恭己蹈義若此。其可明五也。

王之在荊州也,時獻太妃初薨,宋明帝新棄天下,京畿諸王又相繼非命,王乃徵入為太常,楚下人士並勸勿下,王謂:「為臣而距先皇之命,不忠;為子不奉親之窀穸,不孝。」於是棄西州之重,而匍伏北闕。王若志欲倔強,便應高枕江漢,何為屈折而受制於人乎?其可明六也。


  

王名高海內,義重太山,耆幼懷仁,士庶慕德。故從昏者忌明,同枉者毀正,搦弦為鈎,張一作百,行坐欬嚏,皆生風塵。會王季符負罪流謗,事會讒人之心,權醜相扇,鴟梟奮翼。王雖遘愍離凶,而誠分彌款,散情中孚,揮斥滿素。虞玩之銜使歸旋,世子入質京邑,續解徐州,請身東第,後求會稽,降階外撫。虞玩、殷煥實為詮譯,誠心慇勤,備留聖聽。王若侜張跋扈,何事若斯?其可明七也。

自是以後,日同殊論,蒼梧之衰德既彰,群小之奸慝彌廣,下盈其毒,上不可依。時長王並見誅鋤,公卿如蹈虎尾,眾人翕翕,莫不注仰于王。廂閣諸人,同謀異志,王心不從利,忠不背本,執周天賜而斬之,以距王宜與等,遣司馬孫謙歸款朝廷。王若欲擬非覬,寧當如此乎?其可明八也。

又是年五月以後,道路皆謂阮佃夫等欲潛圖宮禁,因兵北襲,而黃回、高道慶等傳構其事,武人獎亂,更相恐脅。至六月而京師徵賦車徒,將講眾北壘,都鄙疑駭,僉言釁作。垣祗祖因民情囂蕩,揚聲北奔,紿辭惑眾,窮亂極禍。會州人自都還,說:「掖門已閉,殊不知台中安不?」王既素籍異論,謂為信然,收率疲弱,志在投散,冰炭在懷,但恐遲後。何圖兵以順出,翻為逆動乎?夫往來之人,喧嘩幻惑,皆出輦轂,非從徐州起也。且台以六月晦夜無何呼北兵已至,皆登陴抽刃,而硃方七月朔猶緩帶從容,其晚聞京都變亂,始乃鳩兵簡甲耳。王豈先造禍哉!其可明九也。

王聞京室有難,坐不安,食不甘,言及太后,未嘗不交巾掩泣。又臨危之際,撫楹而嘆曰:「吾恐三才于斯絶矣。」茲豈不誠在本朝,以天下為憂乎?自非深忠遠概,孰能身滅之不恤,獨眷眷國家安危哉?其可明十也。

夫王起兵之日,止在匡救昏難,放殛姦盜,非它故也。請較言之。當時君臣之道,治亂雲何?楊運長、阮佃夫為有罪邪?為無罪邪?若其無罪,何故為戮?若其有罪,討之何辜?王豈不知君親之無將乎?顧以救火之家,豈遑先白丈人,非不恭也,徒以運屬陵喪,智力無所用之,蹉跌傾覆,此乃時也,豈謂反乎?果然今日王亡,明日宋亡,王何負于社稷,何愧於天下哉!

臣聞武王克商,未及下車,而封王子之墓;漢高定天下,過大梁,躡燕、代,修信陵之祀,存望諸之裔;晉世受命,亦追王凌之冤,而詔其孫為郎。夫比干,殷辛之罪人也;無忌,魏之疑臣也;樂毅,燕之逃將也;彥雲,齊之賊而晉害也。適逢聖明之君,革運創製,昭功誠,蕩嫌怨,清議以天下之善也。或殊世而相明,故四賢咸濟其令問,三後馳光于萬葉,君子榮其輝,小人服其義。

今陛下尊英雄之高軌,振逸世之奇聲,何至仍衰世之異議,以掩賢人之名哉!若王之中外不明,終始慆德,臣懼方今之人,不復為善矣。且世之興衰,何代無有,今齊苗裔萬世之後,其能無污隆乎?苟前良可廢,何以勸後之能者。伏願上同周、漢、西晉之如彼,下為來胤垂範之如此。儻能降明詔,箋枉道,使往王得洗謗議,拯冥魂,賜以王禮反葬,則民之從義,猶若迴風之卷草也。臣聞鸛鳴皋垤,則降陰吐雨;騰蛇聳躍,而沈雲鬱冥。但傷臣言輕落毛,身如橫芥,神高聽邈,終焉莫省,直欲內不負心,庶將來知王之意耳。


  
又不省。至今上即位,乃下詔曰:「宋建平王劉景素,名父之子,少敦清尚。雖末路失圖,而原心有本。年流運改,宜弘優澤,可聽以王禮還葬舊墓。」

晉熙王昶,字休道,文帝第九子也。元嘉二十二年,年十歲,封義陽王,食邑二千戶。二十七年,為輔國將軍、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元兇弒立,加散騎常侍。世祖踐祚,遷太常,出為東中郎將、會稽太守,尋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諸軍事。孝建元年,立東揚州,拜昶為刺史,東中郎將如故,進號後將軍。

大明元年,征為秘書監,領驍騎將軍,加散騎常侍,遷中軍將軍、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又出為都督江州、郢州之西陽、豫州之新蔡、晉熙三郡諸軍事、前將軍、江州刺史。三年,征為護軍將軍,給鼓吹一部,增邑千戶。轉中書令,中軍將軍,尋以本號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太常。從世祖南巡,坐斥皇太后龍舟,免開府,尋又以加授。前廢帝即位,出為使持節、都督徐、兗、南兗、青、冀、幽六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征北將軍、徐州刺史,加散騎常侍,開府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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