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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 123 / 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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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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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又議曰:「說者以為周家祀天,唯舞《雲門》;祭地,唯舞《咸池》;宗廟,唯舞《大武》,似失其義矣。周禮賓客皆作備樂。《左傳》:『王子頽享五大夫,樂及遍舞。』六代之樂也。然則一會之日,具作六代樂矣。天地宗廟,事之大者,賓客燕會,比之為細。《王制》曰:『庶羞不逾牲,燕衣不逾祭服。』可以燕樂而逾天地宗廟之樂乎?《周官》:『以六律、六呂、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以和邦國,以諧萬民,以安賓客,以說遠人。』夫六律、六呂、五聲、八音,皆一時而作之,至于六舞獨分擘而用之,所以不厭人心也。又《周官》:『韎師掌教韎樂,祭祀則帥其屬而舞之,大享亦如之。』韎,東夷之樂也。又:『鞮鞻氏掌四夷之樂與其聲哥,祭祀則吹而哥之,燕亦如之。』四夷之樂,乃入宗廟;先代之典,獨不得用。大享及燕日如之者,明古今夷、夏之樂,皆主之於宗廟,而後播及其餘也。夫作先王樂者,貴能包而用之;納四夷之樂者,美德廣之所及也。高皇帝、太皇帝、太祖、高祖、文昭廟,皆宜兼用先代及《武始》、《太鈞》之舞。」有司奏:「宜如肅議。」奏可。肅私造宗廟詩頌十二篇,不被哥。晉武帝泰始二年,改制郊廟哥,其樂舞亦仍舊也。

漢光武平隴、蜀,增廣郊祀,高皇帝配食,樂奏《青陽》、《硃明》、《西皓》、《玄冥》、《雲翹》、《育命》之舞。北郊及祀明堂,並奏樂如南郊。迎時氣五郊:春哥《青陽》,夏哥《硃明》,並舞《雲翹》之舞;秋哥《西皓》,冬哥《玄冥》,並舞《育命》之舞;季夏哥《硃明》,兼舞二舞。章帝元和二年,宗廟樂,故事,食舉有《鹿鳴》、《承元氣》二曲。三年,自作詩四篇,一曰《思齊皇姚》,二曰《六騏驎》,三曰《竭肅雍》,四曰《陟叱根》。合前六曲,以為宗廟食舉。加宗廟食舉《重來》、《上陵》二曲,合八曲為上陵食舉。減宗廟食舉《承元氣》一曲,加《惟天之命》、《天之曆數》二曲,合七曲為殿中禦食飯舉。又漢太樂食舉十三曲:一曰《鹿鳴》,二曰《重來》,三曰《初造》,四曰《俠安》,五曰《歸來》,六曰《遠期》,七曰《有所思》,八曰《明星》,九曰《清涼》,十曰《涉大海》,十一曰《大置酒》,十二曰《承元氣》,十三曰《海淡淡》。魏氏及晉荀勖、傅玄併為哥辭。魏時以《遠期》、《承元氣》、《海淡淡》三曲多不通利,省之。魏雅樂四曲:一曰《鹿鳴》,後改曰《于赫》,詠武帝;二曰《騶虞》,後改曰《巍巍》,詠文帝;三曰《伐檀》,後省除;四曰《文王》,後改曰《洋洋》,詠明帝。《騶虞》、《伐檀》、《文王》並左延年改其聲。正旦大會,太尉奉璧,群後行禮,東廂雅樂郎作者是也。今謂之行禮曲,姑洗廂所奏。按《鹿鳴》本以宴樂為體,無當於朝享,往時之失也。


  

晉武泰始五年,尚書奏使太仆傅玄、中書監荀勖、黃門侍郎張華各造正旦行禮及王公上壽酒食舉樂哥詩。詔又使中書郎成公綏亦作。張華表曰:「按魏上壽食舉詩及漢氏所施用,其文句長短不齊,未皆合古。蓋以依詠弦節,本有因循,而識樂知音,足以制聲,度曲法用,率非凡近所能改。二代三京,襲而不變,雖詩章詞異,興廢隨時,至其韶逗曲折,皆系于舊,有由然也。是以一皆因就,不敢有所改易。」荀勖則曰:「魏氏哥詩,或二言,或三言,或四言,或五言,與古詩不類。」以問司律中郎將陳頎,頎曰:「被之金石,未必皆當。」故勖造晉哥,皆為四言,唯王公上壽酒一篇為三言五言,此則華、勖所明異旨也。九年,荀勖遂典知樂事,使郭瓊、宋識等造《正德》、《大豫》之舞,而勖及傅玄、張華又各造此舞哥詩。勖作新律笛十二枚,散騎常侍阮咸譏新律聲高,高近哀思,不合中和。勖以其異己,出咸為始平相。晉又改魏《昭武舞》曰《宣武舞》,《羽龠舞》曰《宣文舞》。咸寧元年,詔定祖宗之號,而廟樂同用《正德》、《大豫》之舞。

至江左初立宗廟,尚書下太常祭祀所用樂名,太常賀循答云:「魏氏增損漢樂,以為一代之禮,未審大晉樂名所以為異。遭離喪亂,舊典不存,然此諸樂,皆和之以鐘律,文之以五聲,詠之於哥詞,陳之於舞列,宮縣在下,琴瑟在堂,八音迭奏,雅樂並作,登哥下管,各有常詠,周人之舊也。自漢氏以來,依放此禮,自造新詩而已。舊京荒廢,今既散亡,音韻曲折,又無識者,則于今難以意言。」于時以無雅樂器及伶人,省太樂並鼓吹令。是後頗得登哥,食舉之樂,猶有未備。明帝太寧末,又詔阮孚等增益之。成帝咸和中,乃復置太樂官,鳩習遺逸,而尚未有金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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