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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 下 - 81 / 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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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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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遷馮翊太守。是時長沙王乂以河間王顒專制關中,有不臣之跡,言于惠帝,密詔雍州刺史劉沈、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討顒。於是沈等與顒戰于長安,輔遂將兵救顒,沈等敗績。顒德之,乃以輔代重為秦州刺史。當赴顒之難,金城太守游楷亦皆有功,轉梁州刺史,不之官。楷聞輔之還,不時迎輔,陰圖之。又殺天水太守封尚,欲揚威西土。召隴西太守韓稚會議,未決。稚子樸有武干,斬異議者,即收兵伐輔。輔與稚戰于遮多谷口,輔軍敗績,為天水故帳下督富整所殺。

初,輔嘗著論云:「管仲不若鮑叔,鮑叔知所奉,知所投。管仲奉主而不能濟,所奔又非濟事之國,三歸反坫,皆鮑不為。」又論班固、司馬遷云:「遷之著述,辭約而事舉,敘三千年事唯五十萬言;班固敘二百年事乃八十萬言,煩省不同,不如遷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獎勸,惡足以監誡,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無取焉,而班皆書之,不如二也。毀貶晁錯,傷忠臣之道,不如三也。遷既造創,固又因循,難易益不同矣。又遷為蘇秦、張儀、范睢、蔡澤作傳,逞辭流離,亦足以明其大才。故述辯士則辭藻華靡,敘實錄則隱核名檢,此所以遷稱良史也。」又論魏武帝不及劉備,樂毅減于諸葛亮,詞多不載。


  

李含,字世容,隴西狄道人也。僑居始平。少有才幹,兩郡並舉孝廉。安定皇甫商州裡年少,少恃豪族,以含門寒微,欲與結交,含距而不納,商恨焉,遂諷州以短檄召含為門亭長。會州刺史郭奕素聞其賢,下車擢含為別駕,遂處群僚之右。尋舉秀才,薦之公府,自太保掾轉秦國郎中令。司徒遷含領始平中正。秦王柬薨,含依台儀,葬訖除喪。尚書趙浚有內寵,疾含不事己,遂奏含不應除喪。本州大中正傅祗以名義貶含。中丞傅咸上表理含曰:

臣州秦國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經世務,實有史魚秉直之風。雖以此不能協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厲,不可得掩,二郡並舉孝廉異行。尚書郭奕臨州,含寒門少年,而奕超為別駕。太保衛瓘闢含為掾,每語臣曰:「李世容當為晉匪躬之臣。」

秦王之薨,悲慟感人,百僚會喪,皆所目見。而今以含俯就王制,謂之背戚居榮,奪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籓國之喪,既葬而除。籓國欲同不除,乃當責引尊準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告于上,欲令籓國服于下,此為籓國之義隆,而天朝之禮薄也。又云諸王公皆終喪,禮寧盡乃敘,明以喪制宜隆,務在敦重也。夫寧盡乃敘,明以哀其病耳。異於天朝,制使終喪,未見斯文。國製既葬而除,既除而祔。爰自漢魏迄于聖晉,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過哀,陛下毀頓,銜疚諒闇,以終三年,率土臣妾豈無攀慕遂服之心,實以國製不可而逾,故于既葬不敢不除。天王之喪,釋除于上,籓國之臣,獨遂於下,此不可安。復以秦王無後,含應為喪主,而王喪既除而附,則應吉祭。因曰王未有廟,主不應除服。秦王始封,無所連祔,靈主所居,即便為廟。不問國製雲何,而以無廟為貶。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禮文,必也放勛之殂,遏密三載,世祖之崩,數旬即吉,引古繩今,闔世有貶,何但李含不應除服。今也無貶,王制故也。聖上諒闇,哀聲不輟,股肱近侍,猶宜心喪,不宜便行婚娶歡樂之事,而莫雲者,豈不以大制不可而曲邪?且前以含有王喪,上為差代。尚書敕王葬日在近,葬訖,含應攝職,不聽差代。葬訖,含猶躊躇,司徒屢罰訪問,踧含攝職,而隨擊之,此為台敕府符陷含于惡。若謂台府為傷教義,則當據正,不正符敕,唯含是貶,含之困躓尚足惜乎!國製不可偏耳。

又含自以隴西人,雖戶屬始平,非所綜悉。自初見使為中正,反覆言辭,說非始平國人,不宜為中正。後為郎中令,又自以選官引台府為比,以讓常山太守蘇韶,辭意懇切,形于文墨。含之固讓,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後躊躇,窮於對罰而攝職耳。臣從弟祗為州都,意在欲隆風教,議含已過,不良之人遂相搧動,冀挾名義,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龐騰便割含品。臣雖無祁大夫之德,見含為騰所侮,謹表以聞,乞朝廷以時博議,無令騰得妄弄刀尺。


  
帝不從,含遂被貶,退割為五品。歸長安,歲余,光祿差含為壽城邸閣督。司徒王戎表含曾為大臣,雖見割削,不應降為此職。詔停。後為始平令。

及趙王倫篡位,或謂孫秀曰:「李含有文武大才,無以資人。」秀以為東武陽令。河間王顒表請含為征西司馬,甚見信任。頃之,轉為長史。顒誅夏侯奭,送齊王冏使與趙王倫,遣張方率眾赴倫,皆含謀也。後顒聞三王兵盛,乃加含龍驤將軍,統席薳等鐵騎,回遣張方軍以應義師。天子反正,含至潼關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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