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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 上 - 196 / 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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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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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元康五年三月癸巳,臨淄有大蛇,長十餘丈,負二小蛇入城北門,逕從市入漢城陽景王祠中,不見。天戒若曰,昔漢景王有定傾之功,而不厲節忠慎,以至失職奪功之辱。今齊王冏不寤,雖建興復之功,而驕陵取禍,此其征也。

明帝太寧初,武昌有大蛇,常居故神祠空樹中,每出頭從人受食。京房《易妖》曰:「蛇見于邑,不出三年有大兵,國有大憂。」尋有王敦之逆。


  

馬禍

武帝太熙元年,遼東有馬生角,在兩耳下,長三寸。案劉向說曰,「此兵象也」。及帝晏駕之後,王室毒于兵禍,是其應也。京房《易傳》曰:「臣易上,政不順,厥妖馬生角,茲謂賢士不足。」又曰:「天子親伐,馬生角。」《呂氏春秋》曰:「人君失道,馬有生角。」及惠帝踐阼,昏愚失道,又親征伐成都,是其應也。

惠帝元康八年十二月,皇太子將釋奠,太傅趙王倫驂乘,至南城門,馬止,力士推之不能動。倫入軺車,乃進。此馬禍也。天戒若曰,倫不知義方,終為亂逆,非傅導行禮之人也。

九年十一月戊寅,忽有牡騮馬驚奔至廷尉訊堂,悲鳴而死。天戒若曰,愍懷冤死之象也。見廷尉訊堂,其天意乎!

懷帝永嘉六年二月,神馬鳴南城門。

愍帝建興二年九月,蒲子縣馬生人。京房《易傳》曰:「上亡天子,諸侯相伐,厥妖馬生人。」是時,帝室衰微,不絶如綫,胡狄交侵,兵戈日逼,尋而帝亦淪陷,故此妖見也。

元帝太興二年,丹陽郡吏濮陽演馬生駒,兩頭,自項前別,生而死。司馬彪說曰:「此政在私門,二頭之象也。」其後王敦陵上。

成帝咸康八年五月甲戌,有馬色赤如血,自宣陽門直走入于殿前,盤旋走出,尋逐,莫知所在。己卯,帝不豫。六月,崩。此馬禍,又赤祥也。是年,張重華在涼州,將誅其西河相張祚,廄馬數十匹,同時悉無後尾也。

安帝隆安四年十月,梁州有馬生角,刺史郭銓送示桓玄。案劉向說曰,馬不當生角,猶玄不當舉兵向上也。玄不寤,以至夷滅。

石季龍在鄴,有一馬尾有燒狀,入其中陽門,出顯陽門,東宮皆不得入,走向東北,俄爾不見。術者佛圖澄嘆曰:「災其及矣!」踰年季龍死,其國遂滅。

人痾

魏文帝黃初初,清河宋士宗母化為鱉,入水。

明帝太和三年,曹休部曲丘奚農女死復生。時又有開周世塚,得殉葬女子,數日而有氣,數月而不能言,郭太后愛養之。又,太原人發塚破棺,棺中有一生婦人,問其本事,不知也,視其墓木,可三十歲。案京房《易傳》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宣帝起之象也。漢平帝、獻帝並有此異,占以為王莽、曹操之征。

孫休永安四年,安吳民陳焦死七日復生,穿塚出。干寶曰:「此與漢宣帝同事,烏程侯皓承廢故之家,得位之祥也。」

孫皓寶鼎元年,丹陽宣騫母年八十,因浴化為黿,兄弟閉戶衛之。掘堂上作大坎,實水其中,黿入坎遊戲,一二日恆延頸外望。伺戶小開,便輪轉自躍,入于遠潭,遂不復還。與漢靈帝時黃氏母同事,吳亡之象也。

魏元帝咸熙二年八月,襄武縣言有大人見,長三丈餘,跡長三尺二寸,發白,著黃巾黃單衣,柱杖呼王始語曰:「今當太平。」晉尋代魏。

武帝泰始五年,元城人年七十生角。殆趙王倫篡亂之象也。

咸寧二年十二月,琅邪人顏畿病死,棺斂已久,家人咸夢畿謂己曰;「我當復生,可急開棺。」遂出之,漸能飲食屈伸視瞻,不能行語,二年復死。京房《易傳》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厥妖人死復生。」其後劉元海、石勒僭逆,遂亡晉室,下為上之應也。


  

惠帝元康中,安豐有女子周世寧,年八歲,漸化為男,至十七八而氣性成。京房《易傳》曰:「女子化為丈夫,茲謂陰昌,賤人為王。」此亦劉元海、石勒蕩覆天下之妖也。

永寧初,齊王冏唱義兵,誅除亂逆,乘輿反正。忽有婦人詣大司馬門求寄產,門者詰之,婦曰;「我截臍便去耳。」是時,齊王冏匡複王室,天下歸功,識者為其惡之,後果斬戮。

永寧元年十二月甲子,有白頭公入齊王冏大司馬府,大呼曰:「有大兵起,不出甲子旬。」冏殺之。明年十二月戊辰,冏敗,即甲子旬也。

太安元年四月癸酉,有人自雲龍門入殿前,北面再拜曰:「我當作中書監。」即收斬之。干寶以為「禁庭尊秘之處,今賤人徑入而門衛不覺者,宮室將虛而下人逾上之妖也」。是後帝北遷鄴,又遷長安,宮闕遂空焉。

元康中,梁國女子許嫁,已受禮娉,尋而其夫戍長安,經年不歸,女家更以適人。女不樂行,其父母逼強,不得已而去,尋得病亡。後其夫還,問其女所在,其傢具說之。其夫逕至女墓,不勝哀情,便發塚開棺,女遂活,因與俱歸。後婿聞知,詣官爭之,所在不能決。秘書郎王導議曰:「此是非常事,不得以常理斷之,宜還前夫。」朝廷從其議。

惠帝世,杜錫家葬而婢誤不得出,後十年開塚祔葬而婢尚生。始如瞑,有頃漸覺,問之,自謂再宿耳。初,婢之埋年十五六,及開塚更生,猶十五六也,嫁之有子。

光熙元年,會稽謝真生子,頭大而有發,兩蹠反向上,有男女兩體,生便作丈夫聲,經一日死。此皇之不極,下人伐上之痾,於是諸王有僭亂之象也。

惠帝之世,京洛有人兼男女體,亦能兩用人道,而性尤淫,此亂氣所生。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倣傚,或至夫婦離絶,多生怨曠,故男女之氣亂而妖形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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