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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鮑尼法斯的原籍是德汶州,受教育于愛克塞特和溫徹斯特。他于公元
716年去弗利西亞,但不久即返回。公元
717年他去到羅馬。並于公元
719年被教皇格雷高裡二世派往德意志去勸化德意志人改教,以及對愛爾蘭傳教士的影響進行鬥爭(可以追憶的是:愛爾蘭傳教士曾對復活節的日期和削髮的形式犯了錯誤)。他在取得相當成就之後,于公元
722年回到羅馬,在羅馬被格雷高裡二世任命為主教,並宣誓服從教皇。教皇給了他一封致查理‧馬特爾的信,並任命他在勸化異教徒改教的使命之外,去鎮壓異教徒。公元
732年他被提升為大主教;公元
738年他到羅馬作了第三次訪問。公元
741年教皇札卡理阿斯任命他為教皇使節並命令他去改革法蘭克的教會。他建立了弗勒達修道院,併為這修道院制訂了一套比邊奈狄克特教團還要嚴格的規章。然後他和撒爾茲堡的一名愛爾蘭籍主教,維吉爾發生了一場爭論。維吉爾雖曾主張在我們的世界以外尚有其他世界,但也是一位被正式列入聖籍的人物。公元
754年鮑尼法斯和他一同回到弗利吉亞後遭到異教徒的屠殺。德意志基督教之所以成為教皇派,而不成為愛爾蘭派,主要是由於他的功績。
英格蘭的一些修道院,特別是在約克州的那些修道院,在當代是具有重大意義的。羅馬統治期間的不列顛文明早已蕩然無存,由基督教傳教士所導入的新文明几乎全部集中于全面直接仰賴羅馬的邊奈狄克特派修道院。可敬的畢德是賈羅地方的一個修道僧。他的學生埃克伯特,約克的首任大主教,建立了一所教育過阿魯昆的教會附屬學校。
阿魯昆在當代的文化中是一重要人物。公元
780年他于前往羅馬途中,在帕爾瑪謁見了查理曼。皇帝僱他教法蘭克人拉丁語,和教育皇帝的家屬。他在查理曼的宮廷裡度過了大部分生涯,從事教育與建立學校。晚年他當了圖爾的聖馬丁修道院院長。他著了一些書,包括一本用韻文寫的約克教會史。皇帝雖然沒受過教育,卻深信教化之功,他暫時緩和了黑暗時代中的黑暗。但他在這方面的工作卻為時很短。約克州的文化逐漸為丹麥人所毀滅,法蘭西的文化也遭到諾曼人的破壞。撒拉森人襲擊了意大利南部,攻克了西西里,並甚而于公元
846年襲擊了羅馬。總而言之,在西方基督教世界裡公元十世紀堪稱一最黑暗的時代;因為公元九世紀曾受到英吉利一些僧侶,以及約翰‧司各脫這一傑出人物的拯救。
關於後者,我即將作一較詳的介紹。
查理曼死後加洛林王朝的衰頽以及查理曼帝國的分裂,首先為教廷帶來了利益。教皇尼古拉一世(公元
858—
867)曾把教皇的權力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和東西兩羅馬帝國的皇帝們;和法蘭西禿頭王查理;和洛林王羅塔二世;以及几乎全體基督教國家的主教們發生過爭執;然而在几乎從所有的爭執中他都取得了勝利。許多地區的僧侶早已依附於地方諸侯,於是他便着手扭轉這種局面。他的兩大爭端是關於羅塔二世的離婚事件,和關於君士坦丁堡大主教伊格納修斯的非法罷免事件。貫穿整個中世紀時期教會的勢力,經常幹預皇室的離婚問題。國王都是些剛愎自用的人,他們認為婚姻的不可解除是一項只限于臣民的教規。然而只有教會能締結神聖的婚姻,假如教會公佈某項婚姻無效,那末就很可能引起王位繼承紛爭或王朝戰爭。因此教會在反對皇家離婚事件和非法婚姻事件中佔有極其有力的地位。在英格蘭,教會在亨利八世治下喪失了這種地位,但在愛德華八世治下又恢復了這種地位。
當羅塔二世申請離婚時,他獲得了本國僧侶的同意。但教皇尼古拉卻撤掉了預設這事的主教們,並全面拒絶承認該王的離婚申請。羅塔的兄弟皇帝路易二世為此曾進軍羅馬試圖恫嚇教皇;但終因迷信性恐懼的增長而撤退。於是教皇的意志終於獲得了勝利。
伊格納修斯大主教的事件是饒有興趣的,這事說明教皇在東方依然可以主張自己的權力。伊格納修斯因交惡於攝政王巴爾達斯而被免去大主教的職位;弗修斯乞今本為一俗界人士,卻被提升為大主教,拜占庭政府請求教皇批准這件事。
教皇派遣了兩位使節前往調查;他們到達君士坦丁堡之後,因受到恫嚇,竟而同意了既成事實。這件事曾在教皇前隱瞞了一段時期,但當教皇得悉這件事後,他便採取了斷然的措施。
並在羅馬召集了一次宗教會議來討論這個問題;他免去了一名使節的主教職務,同時又罷免了授予弗修斯聖職的敘拉古的大主教;他咒逐弗修斯;斥革所有經弗修斯受予聖職的人,同時並恢復了因反對弗修斯而被革職的人的職位。皇帝米凱爾三世為此十分惱怒,他給教皇寫了一封忿懣的信,但教皇卻回答說:「國王兼任祭司,皇帝兼任教皇的日子已成過去,基督教已把這兩重職務分開了,基督徒皇帝關於永生問題需要教皇,但教皇除去在有關屬世的事務方面是不需要皇帝的。」弗修斯和皇帝為了報復也召集了一個宗教會議,會上將教皇破門並宣佈羅馬教會為異端。過了不久,皇帝米凱爾三世遭到暗殺,他的繼承者巴歇爾恢復了伊格納修斯的職位,並在這件事上公開地承認了教皇的權限。這一勝利發生於尼古拉死後不久,而又几乎完全歸功于宮廷革命的暴發。伊格納修斯死後,弗修斯重新當了大主教,從而擴大了東方教會和西方教會間的裂痕。因此,假如從長遠着想,尼古拉在這件事上的政策不能說是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