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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和尚料定庫中法寶至少有六七件,竟被逃走了三件,對於北海之行,不知是否有關。追是沒法再追,只得回到鼎前。在香雲寶蓋籠罩之下,側耳一聽,內裡金鐵交鳴之聲越急,並雜以風火雷鳴。時見寶光往外衝出,都被金霞將門封住,不曾衝破。
幾次想收,未能如願。笑和尚暗忖:「鼎中至寶,已失其三,似此相持,幾時是個了局?」想了想,把金霞寶光往外加大,一面令歸吾父了三人攔住法寶逃路,合力堵截。等到準備停當,把手一揮,先是金霞往外展開,突然空出大片地面。內中法寶本以猛力往外強衝,一有空隙,立時奪門而出,那麼強烈的香雲寶蓋,竟會受了波動。
如非笑和尚早有準備,幾被逃走。
那法寶共是三件。一件形如雙斧交叉,飛舞而出,斧頭為正圓。其中一斧形如滿月,寒光閃閃;一斧四邊金芒電射,中心深紅,宛如一團日輪。兩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長矛、奇光激射的斧柄之上,飛舞之時發出轟轟雷電之聲。
庫中共是七寶,只此一件威力最猛。
下余兩件:一件形似一個大半圓的玉圈,上面蟠着七條靈蛇,口中各噴彩焰,其直如電,滿空飛舞;一件是個兩頭尖針形的青光。這三件寶貝才出寶庫,便分三面沖逃,吃香雲寶蓋金光一罩,紛紛掉頭向下,待往地底穿去,幸而南海雙童都是行家,看出三寶本身具有靈性,早把碧靈沖和隨帶法寶、飛劍全數取出,結為一片光網,將地面封閉。笑和尚又將金光由下面分捲過來,成一光籠,將三寶圍困在內。原想把三寶一起籠罩,再將金霞逐漸縮小,行法收取。
豈知三寶各具威力,並似具有靈性,連沖數十次不曾衝出,便自停止,作三角形懸在光籠之內,各將寶光加強,朝外猛射。經此一來,光籠竟被撐住,難於縮小,笑和尚見香雲寶蓋雖是佛家至寶,卻是借來之物,初次運用,不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妙用。又因盧嫗仙示說庫中靈藥、藏珍與笑和尚等人的北海之行有關,此事關係重大,非同小可;七寶已失其三,這類前古奇珍不知收用之法,如被逃走,落在左道妖邪手中,豈不又留隱患;想要強行收取,又恐互有傷折:因而心中為難。又隔了些時,決計先取庫中靈丹,查看內裡有無別的藏珍和古仙人所留仙示,以免相持時久,夜長夢多,生出變化。
主意打定,便令南海雙童代為主持,自往庫中查探。
這時三寶威力越來越猛,寶光精芒互相衝射,激蕩起千重霞影,萬點星花,看去威勢甚是驚人。又作三角形停立空中,向外猛衝,力大異常,正擋在寶鼎前面。笑和尚費了許多心力,才得緩緩移開,停向一旁。笑和尚暗忖:「稍微移動,便如此艱難,照此威力,如何收法?」忙告雙童:"小心戒備,不求有功,只求無過。
等到人庫取出靈丹,查看庫中是否附有收寶之法,再作計較。"隨往庫中飛去,見庫高三丈,門僅三尺大小。
笑和尚施展玄功,飛遁入內。初意庫中地勢頗寬,六門大開,必可隨意出入。哪知剛到裡面,瞥見庫中心似有光華閃動,疑有藏珍在內不曾飛去,便縱遁光,飛往當頂查看。
笑和尚看出那寶光作六角形,中藏一團形似鷄卵的灰白影子,心方一動,眼前倏地一暗,耳聽金鐵風雷之聲四面湧來。知道庫中還有埋伏,無心觸動,喊聲:「不好!」總算東海面壁之後,功力大進,人又機智萬分,見勢不佳,忙將無形劍氣向外展開,先將本身護住,再用慧目法眼定睛查看。原來身已陷入萬丈濃霧之中,上下四外,黑影沉沉,什麼也看不見,不知多高多遠。身外只是一片濃黑,耳聽風雷大作,金鐵交鳴,宛如百萬天兵,夾着排山倒海之勢和重逾山嶽的壓力,齊向中心壓來。
笑和尚開頭運用玄功,還能稍微沖行移動。晃眼之間,上下四外一齊逼緊,休說隨意沖行,如非法力高深,人又機警,先用無形劍氣四面擋開一大團空處,直連手足都難移動。換了常人,處此危境,急於出困,必將大乙神雷與隨身法寶、飛劍放出,向外硬衝,當時便是禍事。笑和尚卻是累生修為,見聞廣博。
先見寶庫中心所懸灰白色形似鷄卵的氣團,便疑中藏先後天五行妙用,知道抗力越強,反應之力越大。庫中禁法埋伏雖極厲害,如無特殊變化,在南海雙童等人眼裡仍是三丈多高一座寶鼎。想起到達之前,主人推說丈夫受傷,前往救護,由此一去不歸,看神氣雖不會是有意欺騙,也許還有隱情。今日之事,稍失機宜,難免鑄成大錯。
莫如把穩行事,相機應付為妙。於是隻守不攻,先不作脫身之想,只是運用玄功,以退無進,加強無形劍氣防禦之力。等劍氣越發凝固,稍微往裡縮小,緩和了四面壓迫的威勢,便用本門傳聲向南海雙童詢問:「自己入庫以後,外面是何景象?有無變故?主人來否?」隨聽甄艮回答說:"笑師兄入庫以後,似見光華微閃,六門同時關閉。方疑有異,門忽開放,仍和方纔一樣。
只笑師兄人影不見,此外別無他異。只是三寶衝突更猛,光陷越強,金霞時受沖蕩。主人始終未見,不知如何收法,恐難持久。"
笑和尚聞言,越知古仙人的禁制威力神妙,不可思議。如用法寶護身,施展玄功朝外猛衝,即使當時能夠出困,也必狼狽不堪,藏珍、靈丹還未必能到手。正在仔細盤算,忽想起盧嫗仙示曾說宙光盤、碧磷沖、香雲寶蓋三寶缺一不可。為防三寶威力太猛,誤將地殼衝破,未肯輕用,人已深入三層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