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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隨即添枝加葉,假說:"久不見爹爹和葉姑,日夕思念,昨日苦求師父允准,去往武夷。本心省親之後,問明葉姑行蹤,再往問候。哪知爹爹見面不久,便說有事他去。命即回山,日內當同葉姑往小寒山相見。
我和姊姊問葉姑師徒何往。爹爹說葉姑近有要事,獨自一人在此煉法,連門人都未帶一個。此時正在閉關,誰也不見,你二人便去也見不到,還是回山等候我們來吧。今早分手,覺着好容易出一次門,師父惟恐有人欺侮,還傳我們有無相神光護身,本心想和爹爹、葉姑聚上十天半月,一同回去,不料如此,豈不冤枉?特意繞着路走,想就便看看山水景緻。
身為神光所隱,外人原看不出,也沒想到多事。哪知行經巫峽,見一妖童用邪法無故殘害苦人,是我不忿,將他追往深山之中殺死。這廝死前,說他娘是烏頭婆,還叫了兩聲,也未見人來救。除去之後,正往回走,老妖婦忽然追來,先用形音攝魂邪法,如非神光護身,差點沒吃她虧。
姊姊看出是個勁敵,下山時師父又曾叮囑,不許與人交手。先殺妖童,已然忘誡,又聽妖婦一喊,心神便亂。更恐毒手摩什發覺尋仇,眾寡不敵,本意飛回小寒山去。誰知妖婦厲害,三面俱有怪聲呼應,恐有疏失。
雙杉坪只聽說在雪山附近,不知何處。倚天崖卻知不遠,心料芬陀師伯必能相助,正好是這一方,便往倚天崖龍象庵飛去。妖婦飛行竟比我們還快,我們才到庵前,她已追近。方覺被人追上門去,不是意思,待要回身一拼,忽由庵中飛出一隻大金手,將妖婦趕走。
隨走出一位姓丘的老佛婆,將我們接進庵去。才知芬陀師伯已然他出,早算就妖婦追來,用化身將她逐走。隨給我們一封柬帖。丘老前輩談起妖婦的厲害,以後不免相遇,吃她的虧,只有葉姑能有法力制她。
又問出了地點,因而尋來。葉姑怎估得到呢?葉姑自然不願妖婦欺負我們,傳法破她那不消說。現又打賭輸了,請連那移山之法一齊傳授了吧。改日尋到妖窟,一出手便先把她巢穴行法移去,再與交手,有多快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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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繽以為忍大師欲令二女承她衣鉢,自己煉法斷無不知之理,萬不會令二女來向自己學步,聞言果然深信。略微沉吟,答道:"那妖婦既與你們結下殺子之仇,委實是你二人隱患。此人神通變化,邪法高強,便我親去除她,也是難極。尚幸機緣湊巧,我近煉此書,乃東晉神僧絶尊者《滅魔寶籙》,內中恰有制她之法。
不過習了此書,雖具無上降魔威力,但亦利害相兼。尤其是習後不慎,妄肆威力,不特多造孽因,于本身修為上害處更大,必須慎重。妖婦和軒轅師徒、蚩尤墳中三怪,都是來去如電,聲到人到。
你二人不久便要下山,雖有佛法護身,一則皈依佛門未久,遇上尋常妖邪自然不在話下,似這類強敵,卻是難料;二則你二人經歷甚淺,無什機心,妖婦捷如響應,仇恨又深,說來就來,隨時隨地都可侵害。你們畢竟不能終年均在神光護身之下,一個不曾防備,變出非常,吃她驟然暗算,便難抵禦。固然你們累世修為,福緣深厚,不致遭她毒手,但吃虧卻所不免。這部《滅魔寶籙》,你二人完全習去,無益有害;並且你們將來成就遠大,到時自具佛家上乘法力,也無須乎此,本來萬不能傳。
我想你二人此時功候未到,妖婦毒害不可不防,只把破她的法習去,以為目前防身之計,也還無礙。只是你二人俱是天資靈慧,此書註釋詳明,一見即可通曉。只要當時記下,日後自能練習應用。傳授不難,但只許習此一法,不許窺讀別章,若是那樣,便不傳授。
不要貪多好奇,少時學完,又來纏磨要學別的。"
二女聞言,知已上套,好生歡喜,同聲應諾不迭。葉繽隨將桌上那本寶籙檢出一章,令二女同閲,並加講解。二女見這寶籙長約一尺三寸,寬只三四寸,非紙非絹,色作金黃,異香芬馥,不知何質所制。上面滿是篆引符籙,並且另有註釋和偈咒用法,果然詳明,一見即可通曉。
於是故意裝作老實聽話的情景,不去翻動,靜聽講解。眼看一章習完,葉繽待要將書合上,重新敘談,忽見洞頂白光連閃。葉繽笑道:"你父親不知有何要事與我通靈,時間也不知久暫。現用法力將此書禁制,你二人不許淘氣,設法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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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琳將小嘴一撇,故作頑皮神氣,答道:「葉姑既不放心我們,請收起來吧。放在桌上,我們是要偷了逃走的啊。」葉繽急於和謝山問答,微笑了笑,也未答話,將手一指,案上那堆金砂立化成一幢金花寶焰,將書籠罩。跟着雙目垂簾,便在座上入定。
二女知道是其父暗助她們,並且調虎離山之計已成,方在欣幸,不料葉姑有此一着,見那金花寶焰強烈異常,寶籙就在其內,連施法力,不能移動分毫。心知時機瞬息,少縱即逝,正干看著發急。謝瓔比較沉穩,見伎倆已窮,只師傳有無相神光不曾施為。傳時師父曾說,此法不特護身神妙,並能制壓敵人法寶,何不姑且一試?佛家妙法果然不可思議,那桌上金光寶焰吃那有無相神光一壓,立即光華鋭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