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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仗着身劍合一,邪法不能侵害,便不問青紅皂白,招呼輕雲,一面連發神雷,一面把各人身邊法寶取出,準備一一施為。
二人原以為這五癸神光並不在洞中癸水禁制以下,平日並未聽出,一點不知它的來歷奧妙,只仗法寶、飛劍之力,試探着往上硬衝,就能衝出,也必艱難。哪知這行法相困的人,並非水母親來,乃是水母門下愛徒,妖屍心腹妖黨,未來面首之一。除卻此法是他本門真傳,比較厲害,真和二人拚鬥,便非對手。加以雙劍威力不比尋常,先前少為遇阻,原是出其不意,一經合壁,便無失陷之理。
二人初次經歷,不知深淺,又是小題大作,太乙神雷之外,再加上所有法寶,如何能阻得往?也是那行法人背師黨邪,迷戀妖屍,一味急切討好,全不查看利害輕重。一見為首兩個強敵紫青劍光一合,法術功力大減,勢更急驟,儘管運用神光加功施為,全無效用,知道稍微延遲,終被敵人衝破重圍出去。出時向心上人誇了海口,無功回去,不特無顏,還許被其看輕,因而失寵。
好歹也要將兩個人擒回,代報一雷之仇。一時色令智昏,竟然現身迎敵,意欲施展法寶,猛下毒手,先將敵人打成重傷,以便乘機生擒。卻沒想到單是敵人這兩道劍光,先就無可奈何,況又加上一些至寶;而英瓊這次下山,又正是各異派妖人的照命煞星,遇上便難倖免。
他這裡剛一現身,對面周、李二人正往上衝,忽見前面光漩層層,飆輪電轉中現出一個頭戴束髮金冠,身着一身雪也似白短衣短褲,面如冠玉的赤足白衣少年,手持一個羊脂玉瓶,一把短劍,迎面飛來。英瓊本就懷着滿腔怒火,無從發泄,先見來人相貌靈秀,看不出什麼邪氣,又是由上而下,還拿不定是什路數。微一遲疑,還未及答問,來人口喝:「賤婢納命!」手中玉瓶舉處,瓶口內忽冒起兩個彩色鮮明的大水泡,迎面打來。英瓊見狀大怒,揚手一雷打去,兩下里撞個正着,同時爆裂,雷火橫飛,水泡也化成一蓬彩網,向二人罩來。
英瓊先想仍用牟尼珠護身脫出,也恰在此時飛起。祥光上升,彩網恰巧飛到,眼看罩下,並未見什異狀,彩網忽然自行消滅,無影無蹤。
少年見把由水母那裡偷盜來的本門鎮山之寶失去,異日回山如何交待?心中憂驚愁急,微一疏神。英瓊見敵人面帶驚惶,似有技窮之狀,不暇思索,立和輕雲同縱遁光,飛將過去。那白衣少年瞥見劍光飛臨,猛想起這五癸神光已不能阻擋來勢,如何這等大意?心中一急,知借水遁逃走已是無及,惡狠狠把牙一錯,左手朝劍光一指,拚捨一條臂膀,待運玄功水遁逃走。哪知紫、青雙劍不比尋常,疾逾電掣,未容施為,劍光已繞身而過,連腰帶臂斷為三截。
輕雲方喊:「瓊妹,此人身有異寶,快將屍首抓住,莫令下落。」說時正要伸手,忽由屍腔裡飛出一股白氣,內裡隱現一個小白人影,裹住這手中一瓶一劍,衝波破空而去。英瓊見狀,揚手就是一雷,那白氣人影飛遁神速,晃眼無蹤,並未打中。人死之後,法術也自失效,雷火到處,只打得水波四濺,飛灑滿空,樹枝樹葉紛紛隨流墜落,上面立見天光。
二人忙縱遁光飛出一看,池水已然複原。
英瓊本不知那兩個道人的來歷,更不知後由甬道中乘隙遁出並隱形投入沙亮袖內的是沙紅燕,心憤向時所聞負義之言,必欲等那四人上來,向其質問。輕雲卻較見機,覺着易靜尚陪趙燕兒困在北洞水池之內,易靜為人素又自信太過,雖說在池底乘機隱身,探查聖姑秘藏的總圖,事出有心,但照這洞中經歷那等險惡,妖屍邪法又極高強,能否成功,實難拿穩。癩姑與眾門人未來池上接應,連神鵰均也未見影子,靜瓊谷中是否平安如舊,尚自難料。而救出這四五個對頭,法力俱非尋常,所說的話固是可氣,剛剛合力出險,只管貌合神離,無緣無故,總不至于上來便當時反臉成仇。
自己正當勢孤慮重之際,樂得藉著適纔助他們出困的好處,暫保這一點虛情假面,何苦揭穿,除又除不了他們,徒自增加仇怨,多生枝節阻力?忙用本門傳聲之法,勸誡英瓊不可如此。英瓊也覺有理,便不再等四人上來,徑往靜瓊谷中飛回。
周、李二人剛剛離開池畔,便聽劍遁飛行之聲,三青二白五道光華,疾如電射,破空飛去。二人回顧,見多一道青光,看去眼熟,這才想起,那後逃出來的女子,竟是妖姬沙紅燕。此女本已被困北洞水遁以內,照起初所見驚慌應敵,與妖屍鬥法相形見絀情勢,當無倖免,不知怎的竟會被她脫出?看她一出,便和那道人一起,聽他們稱呼,恰與此女同姓,不特是同黨密友,多半還是一家。怪不得出時似要喝罵神氣,經妖道上前一打招呼,連面都不肯現,便入妖道袖中藏起。
早知如此可惡,轉不如遇時不與合流,至多不在洞中相鬥,聽其自行應付。這樣自己一樣脫身,這五個對頭決難一同逃出,豈不少卻幾個強敵和阻力?事已過去,悔之無及。尋思未已,靜瓊谷已經飛近,見谷口外禁制依然,心方略寬。忽聽一聲雕鳴,煙光分合之中,神鵰先自谷口飛出,跟着袁星、上官紅、米鼉、劉遇安相繼迎來,紛紛禮拜。
二人見狀,料知無事,越發欣慰。輕雲首問:「你的二師伯呢?」上官紅、袁星同聲說道:「師叔、師父,請進谷再說吧。」二人聞言,心中一動,料知有事,忙同飛入。米、劉二人先將谷口禁制如法封閉還原,一同趕到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