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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此情形,不特一元主位中空,恐怕全陣地面都是空的。少時等把彩煙破去,下面井穴便許全行現出。最後去往丹室盜藥,還少一人,自己如能同下最好。無如上層看似容易,無甚阻礙,但這一元正宮主位,乃全陣主要命脈,必須大法力之人方能制住。
癩姑法力雖高,但看事稍易,經歷比己較差,不甚放心。和她對換,仍不能多出一人。而下層陣法全仗上面五人將五宮正位制住,才能減去它一半威力,怎麼也不能多出一人。易靜想了又想,還是仍照預計行事。
且看癩姑等五人到了下面,能否仗着各人的異寶仙劍,衝開禁制下入丹室。如若不能,再拼冒奇險,索性連上面五人一同下去。好在眾人有幾件護身的法寶,湊在一起,至多盜藥不成,出時再把主人陣圖法寶毀去一些,那也是主人自願如此,不能見怪。一行十人,總可全身而出,決不致有甚凶險,或是被困在此,不能脫身。
心中尋思,那彩煙也在不住明滅變幻,下面那井穴卻不能現出。
易靜正囑咐甄、易弟兄四人各運玄功守住心神,將法寶飛劍護身,凌空鎮制,各人五方主位不可稍微移動,也不可腳踏實地。那五色煙霧明滅變幻了一陣,忽然發出妙用,化為青、黃、黑、紅、白的強烈光焰,按着五行生剋次序,各朝相剋的方位狂濤一般湧到。易靜深明陣法,自不必說,南海雙童本來法力不弱,只有易氏弟兄功候稍差,但開府時得有師門心法,近甚精進,事前又得易靜詳細指點,再三叮囑,一任來勢多凶,只守定原陣位,加意防備,終不為動。那各色光焰,來勢十分猛烈,眼看就要壓到身上,忽似電光過眼一般,自行消滅。
當時形勢看去奇險,百餘丈高的光焰四面夾攻,怒濤一般湧到,所剩也只各人所守五宮正位不足方丈之地,照那迅急之勢,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偏是到此即行消滅,不能侵害。
易靜知道此時只要用法寶飛劍抵禦,或是心神搖動,鎮制不住,各人所守陣地立被侵入,為其所乘。那時全陣威力一齊發動,就有法寶飛劍護身,不致受害,便破此陣也非一定不能。然而,一則險阻橫生,二則下層陣圖立生變化,移向上層井穴,當時便為元磁真氣封閉。就能勉強破陣,盜藥一層更無望了。
易靜因恐兩個侄子萬一看見五行精光當頂壓到,年幼無知,膽小氣餒,忘了前誡,誤以為所立陣位受了剋制,妄思抵禦,壞及全局,先還有點擔心。及見先是東方乙木所化青光朝甄兌飛去,甄兌神智安定,未為所動。跟着戊土黃光朝自己中宮飛來,自己更不會搖動,黃光消滅。黑光又朝甄艮南方陣位上湧去,也和乃弟一樣。
易鼎、易震,一西一東,守的是庚金、乙木兩宮,恰落在後,有了前三人的榜樣,斷不會再冒失行事,這才放心。二次傳聲給癩姑等五人,時機將至,並告以陣中五行以逆行之勢,自向各宮正位攻來,中藏變化,看似相剋,實則相生,消長盈虛之中,藏有無窮微妙,上陣是體,下陣是用,尤為神奇。到了下面,務要仔細。照此形勢,只恐自己必須在上層鎮制,不能分身,請癩姑一人主持,相機行事。
餘人必須聽命進止,不得妄自行動。話剛說完,陣中五行反克已全應過。最末白光一閃,剛要另生變化,五色輕煙二次剛要冒起,易靜早迅雷不及掩耳,一聲號令,彈指將一粒牟尼散光丸發將出去,一叢星光立在中宮陣位以內,自行爆裂,光雨星飛中,輕煙四下消散。腳底銀光突現,一閃即滅。
晃眼上面卻出現一片銀色光網,將全陣籠罩在內。頭上丹井出口,已為銀光封閉。眾人俱在光網以內,腳底竟是全空,現出下面丹井,黑沉沉看不見底。
易靜等五人所鎮守的五宮陣位上,卻現出五團丈許方圓梅花形的法台,凌空浮立不動。初入陣時,所見地上圈點卻變作大小數十團斗大寒星,仍按河圖原形凌空位列,精芒電射,耀眼生花,寒光逼人。易靜、癩姑等雖知陣形必要複原,卻沒有料到變化得如此神奇。法台一現,當時心中更悟出此陣奧妙。
遙制下層固稍容易,而此陣的威力妙用也顯了出來。深喜適纔沒有冒失破陣,免去了多少危害阻滯。癩姑雖沒易靜年長經歷得多,卻也內行,瑜亮並立,無多軒輕。初意乘隙往丹井中猛衝下去,及見井穴隨原圖形一同現出,上面反倒漆黑沉沉,知道上面不再觸動陣法,或是攻入下層陣內,決不會再有變化,樂得看準形勢,再行下去,無須急急便往中央法台之上飛落,先令金蟬往下觀察。
金蟬運用神目,定睛往下注視,見井穴越往下越小,離上面二百丈左右,便見地面。
與靈威叟所說丹室之類,也決不似下層陣圖所在,略有晶光反映,好似一片堅冰凝成的空地,不見一人一物,也不似有甚法術埋伏。自從入宮以來,到處光明雪亮,就說丹井太深,上有這麼強烈的光華照將下去,地方又較上面小,不至于會如此黑暗。
易靜聽金蟬說了下面情景,暗忖:"這上下兩陣中間還有一層阻隔。第一次靈威叟引來觀察,各層埋伏禁制,均經詳說它的妙用以及機密之處,獨對這一層,只說不比尋常,可憑自身法力破去,無須有所顧忌,語甚簡略。當時因他對於其餘十二層的關口以及丹室微妙之處,卻是語焉惟恐不詳,只差明言破法。惟此一層,好似知道自己必能勝任,順口帶過,自然不好意思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