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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我四人,那日拜讀祖師仙敕,並各賜有一道靈符,可以隨意前後往來,是個例外。鄭師妹較我修為年歲尤久,我和岳師弟本不應占先,無如師命難違,既然忝列眾同門之長,只好僭妄一試了。"說罷,便朝洞門恭謹參拜起立,令眾留意。然後沉穩心神,運用玄功,從容往內走進。
眾人隔洞遙窺,見諸葛警我安然步入,先前並無異狀。進約丈許,忽見洞中雲煙變幻,晃眼仍複原狀,人已無蹤。跟着又見一片極淡薄祥光,一閃而滅。岳雯喜道:
「今日才見大師兄的功力,果自高深,這麼快便出險了。」眾人聞言,有的尚在思忖,覺着太易,諸葛警我已駕遁光,越崖飛來。眾人笑問:「洞中經歷如何?」諸葛警我答道:"這火宅通行,真非容易。我起初以為,只要道心堅定,神智靈明,便可無礙,不為魔邪所擾。
哪知即此一念,已落下乘。前半尚可,到了緊要關頭,忽生異相,如非發覺尚早,趕緊湛定神思,返虛生明,就這樣幾微之間,縱不致為所敗,要想從容過去,卻也費事呢。愚兄本意,先勉為其難,略徇私情,將洞中虛實,一得之見,告知諸位同門,以資參證,俾到時稍有補益。照此看來,只好各憑福緣,自然應付,別人是愛莫能助了。
"有的自加謹畏,別具會心;有的仍是將信將疑,俱覺全洞前後十來丈遠近,禦劍飛行,瞬息過完,只要到時按定心思,不起雜念,當無敗理。各有各的打算,正在尋思。
底下該當岳雯進去。岳雯也是照樣朝洞通誠禮拜,然後走進。卻不似諸葛警我那樣安步而入,一起步便身劍合一,化成一道金光,飛將進去。那景象也大不相同,剛飛入內,滿洞忽起祥氛,遙望煙雲變幻,霞輝急漩如潮,將金光捲去不見,電轉雲飛,待了好一會,尚未停歇,也未見人迴轉。
眾人見狀,方在驚疑,諸葛警我笑說:"無妨。岳師弟功力不在我以下,只比我少了東海十九年面壁之功。又聽我那般說法,心有警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寧費一點心力,拼卻艱難困苦,不肯步我後塵,以本身法力和堅忍強毅,戰勝魔頭。似此守定一心,雖然不免身受一點苦難,卻較我的走法穩妥。
此時他已十九完功,決無敗理,稍待一會,也就來了。「語聲才住,一道金光自空飛墮,岳雯現身,說道:」好險!「眾人問他經歷,岳雯答說:」我無大師兄的道力,不能以玄門上乘功夫從容通行,只用飛劍法寶護身,守定心神,以下乘功夫冒險闖過,阻礙有所不免。但這種走法,與後去諸位同門多半相同,而身經決不一樣。先有成見,易添魔擾,故爾不能詳說。
去時,最好把心靈守定,不起雜念,雖在飛行,仍照日常入定,偶遇功力精進,魔頭來襲時光景,任何磨折艱難不去睬它,至多受點幻景中苦痛,只要道力堅定,便能熬過去了。"
當岳雯未出之時,鄭八姑對齊靈雲說:"我二人道力,俱不如二位師兄,通行兩處難關,實非易事。我二人又忝居女同門之長,如有失陷,殊難為情。師妹年齡雖小,一入門便是玄門正宗,根基先就紮好,尚可無礙。我雖再劫之身,修為年久,可惜以前走錯了路,自荷師恩收錄,傳以心法,頓悟昨非,豁然省悟,論起法術,比師妹自不逞多讓;如論道力,恐以始基之外,修道年久反倒吃虧。
幸而有這粒雪魂珠,占了不少便宜。
我二人如學大師兄那樣,以上乘功力通行,恐怕求榮反辱。還是照岳師兄那等走法,略受一點磨難,卻是穩妥。最好我二人聯為一體,我用雪魂珠變化元神,將你護持,卻用你的道基定力,助我過去。這樣相輔而行,萬無一失。
也許連內中磨折,還可少受許多。
師妹以為如何?「靈雲對八姑甚是敬服,知她用雪魂珠化身,決能通過,但以劫後余身,心存謹畏。深悉火宅玄關微妙,惟恐萬一有失,欲使二人合為一體,彼此相助,實為萬全。聞言喜諾,便和眾人說了。諸葛警我笑道:」火宅玄機微妙,縱千百人進去,到了裡面,如非同一功力心境,有一人稍有動念,便自分開,一切身經,迥不相同。
鄭師妹有雪魂珠化身,齊師妹年來道力又極精進,這等走法,自是有利無害。別位少時學步無妨,但須緊記,到了緊要關頭,稍遇異兆,便須守定自己,不可再顧同行之人。看似自私自利,實則彼此如若同一心思,轉難兩全。否則魔頭已經侵入,明明境中人已經分開,卻因念頭一動,又把魔頭幻象誤認作了同伴,再想安然通過,不為所乘,卻是難了。
"
說罷,八姑、靈雲行禮起立,八姑首先化成一團冷瑩瑩的銀光飛起,罩向靈雲頭上;靈雲立即身劍合一,化成一道彩光,與空懸的銀光會合,電馳星飛,往洞中飛去。
那右元洞深只十丈,前後洞門相對,中間並無一物阻隔。由外望內,卻冥冥蒙蒙,無底無限,不能透視過去。八姑、靈雲飛入光景,又自不同。先和諸葛警我一樣,一徑飛入,毫無異狀,只是銀光護着彩光,比初進時要小卻十倍以上,恍如一點帶著彩霞的寒星,朝前飛駛,越飛越遠。
照情理說,這一會至少也至百里以外,卻還未見出洞。眾方詫異,岳雯嘆道:「想不到鄭、齊二位師妹竟有如此功力。雖仗着雪魂珠分化元神之功,有些取巧,難得兩心如一,道力如此堅定,真令人可佩了。」李英瓊笑問:「既然如此,為何還未能過來?」諸葛警我答道:"這便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