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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過了二十來天也沒人來。我知道他們不但會劍術,而且妖法也很厲害,常替你們擔心。果然昨晚快天亮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來一個女子,想偷郭雲璞妖道的硫磺迷魂砂。那砂原帶在妖道的道袍上面,昨晚妖道用飯時另換了一件道袍,沒有帶在身上,連那道袍掛在屋內,他自己卻到前廳同大家談話。
談話時提起這砂的厲害,被這女子偷聽了去,想到妖道屋中盜走。
已經快偷到手,偏偏呂憲明要入內有事,走過妖道窗下,被他無心看見,動起手來,見那女子十分美貌。因為當初妖道還擒過兩個女子,起了邪念,本想收為妻妾,不料被她逃走,好生不快。呂憲明為討好妖道,便想將她生擒,不肯放劍傷她。誰知那女子本領非常了得,呂憲明臉上還中了她一下七星連珠弩。
後來還是妖道趕來,大家合力將她生擒。問她來歷,她只笑說殺剮聽便。後來聽說妖道要收她為妻,才破口大罵起來。妖道無法,將她關在石牢之內,打算磨磨她的火氣,逼她應允。
還派了幾個人受我指揮,在洞前防守。我怕那女子便是追雲叟的凌姓親戚,想要救她,偏偏那洞雖歸我管,除了妖道親來,誰也無法弄開,我還正在發愁呢。"
心源聞言,才把湘英失陷,有一姓許的好友連一個姓凌的女子,正設法去救,告訴魏青。魏青聞言,大驚道:"這如何能行?慢說白天人家防守周密,本領高強,就是晚間,先是那塞洞的大石,是妖道用法術運來的,除了他就沒有辦法。我先去將這兩人請到我家藏躲,到晚間再行設法去救,還稍妥當一點。不然,萬一驚動妖道,再要把這救人的二位擒住,便更糟了。
"心源聞言,忙催魏青趕到了螺絲灣。許、凌二人已經將防守的人點倒,因為無法開洞,正在為難。心源和魏青在對面崖上看得真切,正想下去喚他們,忽聽鑼聲四起,知道業已被人發現,事在危急。心源忙問明了魏青住的所在,教了他一套言詞同如何應付,自己急忙飛身入洞,將許、凌二人喚出。
魏青卻裝作知道有了奸細,故意攔住迎敵,容他三人逃出洞去,自己再裝作往前追趕,尋找奸細的神氣,口中直嚷。果然追了不遠,呂、郭二人已經得信追來,見了魏青,忙問究竟。魏青道:"我因為今天頭一天捉住奸細,怕她逃掉,適纔回洞匆匆忙忙吃了一頓早飯,急忙到洞中去看。剛到崖前,便聽鑼聲,我遵你們囑咐,見有動靜,只管緊守那洞。
我見洞旁防守的人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剛放一點心,忽見洞內跑出二男一女,我便上前迎敵。誰知這三人全會劍術,想是怕諸位法術厲害,也不同我交手,各駕劍光逃往東南方去了。"郭雲璞聞言,深怕這女子又行逃走,急忙下崖,領了眾人走到了洞前,才知防守的人已被人點了啞穴。解開一問,同魏青所說的前半截並無差異。
再看那封閉的石頭,並未移動,知道人未救走。還覺不大放心,仍用法術移開大石,點了火炬進洞一看,忽然洞中一亮,一道長虹急如閃電,出洞破空而去。再看地下,散堆着一段段的長短蛟筋索子,被擒女子卻蹤跡不見。任你郭、呂二人妖法、劍術厲害,也閙個措手不及。
急得郭雲璞直跳腳道:"我上了這人的當了!我用法術移來這塊大石,還有符咒鎮壓,重如泰山,任你天生神力也無法移動。我不該給那小賤人留下送飯的小洞,被救她的人運用劍光進去。
救她的人知我法術厲害,那女子不會劍術,不能似他身劍合一,趁我移石的當兒,帶那女子逃走了。"魏青聞言,不由心中大快。呂、郭二人見到手活羊又被逃走,好生不快,只得率領眾人回寨去了。
這裡心源等互說經過,聽見湘英被人救走,知道戴家場諸人俱無這種本領,又是高興,又是疑慮。尤其許超更是放心不下。雲鳳本是昨晚湘英走後,和凌操商量,要追湘英回來。
說事情本是因她多口而起,倘若湘英遇險,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前去救援。凌操知道愛女脾氣外和內剛,怕她說得出做得出,只得答應她,如果湘英天亮不回,大家都一起去。雲鳳也知再若堅執,父親更不讓走,當下滿口應允。心中雖然急如流火,面上一絲也不顯出,故意很自然地坐了一會才回房去。
凌操等雲鳳回房,去尋白琦等商議時,雲鳳業已帶了寶劍,連夜照白日所聞路徑,趕往呂村去了。雲鳳不認得山路,只憑着一盞號燈走出山口,將號燈交與防守的村壯,又問了一次呂村道路。趕到呂村業已天明,愈發焦急起來,知道湘英不出事便罷,如要出事,這時已趕不及救援了。奔走了一夜,未免勞乏過度,只得尋了一個僻靜山崖底下,稍為歇了歇腳。
正要設法擒一個村人打聽消息,忽見許超從一條小道上走來。還未及招呼,忽見林中躥出兩個防守的人,將許超喚住,問明來意,請往莊中去了。雲風見許超昨日白天動身,今早才行趕到,不由心中起了希冀。暗忖:「路那般長法,湘英腳程素來趕不上自己,莫非自己倒跑在湘英前頭?」不由高興起來。
反正這裡既是入口地方,索性等許超回來,總可打聽出一點動靜。萬一湘英還沒有走到,兩下錯過,豈不大糟,便決定在此等候湘英一會,如果過些時不到,再作計較。等了一會,湘英既未到來,許超又不見回來,疑心還是自己來遲了一步,說不定二人俱遭毒手,又在白天,諸多不便。越等心越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