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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許其休息三月,然後調用。今已及期,仰右布政林富,副總兵張祐照牌事理,即便分投密切起調各目兵夫,迂路前到南寧面聽約束行事。」各職遵奉起調,行至新墟地方,又密奉進兵方略,刻定日期。當即遵奉連夜分哨速進,遂克攻破巢穴,連戰皆捷,斬獲功次解報間。
職等各蒙巡按廣西監察御史石金案驗:「為紀獲功次事,案行該道,各不妨監督,如遇參將張經,舊任副總兵張祐等官各解到擒斬賊人賊級並俘獲賊屬男婦牛馬,俱要就彼審驗真的,事完通查獲功員役,分別首從功次多寡,緣由造冊賫報,以憑覆審奏報等因。」除遵奉外,今據進剿斷藤峽谷,各哨土目官兵解到生擒斬獲首從賊徒、賊級一千一百四名顆,俘獲賊屬五百六十八名口;進剿八寨,各哨土目官兵解到生擒斬獲首從賊徒、賊級一千九百一名顆,俘獲賊屬五百八十七名口。兩處共計擒斬獲三千五名顆,俘獲賊屬一千一百五十五名口。除遵照案驗事理,再行驗實造冊另報外,其各哨解到到生擒、斬獲、俘獲等項功次數目,合先開報。
職等會同參照斷藤峽諸賊聯絡數十餘巢,盤亙三百餘裡,彼此掎角結聚,慰險稔惡,流劫郡縣鄉村。自國初以來,屢征不服;至天順年間,該都御史韓雍統兵二十餘萬來平兩廣,然後破其巢穴。兵退未久,各賊復攻陷潯州,據城大亂。後復合兵攻剿,兼行招撫,然後退還巢穴。
自是而後,官府曲加撫處,或時暫有數月之安,而稍不如意,輒復猖獗,殺掠愈毒。蓋其祖父以來,狠戾相承,凶惡成性,不可改化。近年以來,官府剿撫之計益窮,各賊殘毒之害日甚,蓋已至于不可支持矣。至于八寨諸賊,尤為凶悍猛惡,利鏢毒弩,莫當其鋒;且其寨壁天險,進兵無路。
自國初韓都督嘗以數萬之眾圍困其地,亦不能破,竟從招撫;其後屢次合剿,一無所獲,反多撓喪;惟成化年間,土官岑瑞能懾服諸瑤,嘗合各州狼兵一入其巢穴,斬獲二百餘級;已而賊勢大湧,力不能支,當遂退兵,亦以招安而罷。自是而後,莫可誰何,流劫遠近,歲無虛月,民遭荼毒,冤苦無所控籲。自思、田多事,兩地之賊相連煽動,將有不可明言之變,千里之間,方爾洶洶朝夕。今幸朝廷威德宣揚,軍門方略密授,因湖廣之回兵而利導其順便之勢,作思、田之新附而善用其報效之機,翕若雷霆,疾如風雨,事舉而遠近不知有兵興之役,敵破而士卒莫測其舉動之端。
兩地進兵,各不滿八千之眾,而三月報績。共已逾三千之功,蓋其勞費未及大征十之一,而其斬獲加于大征三之二,遠近室家相慶,道路歡騰,皆以為數十年來未見其斯舉也。
職等承乏任使,雖沖冒炎毒,攀援險阻,不敢不竭力效命;但僅遵奉方略,安能仰贊一籌。照得宣慰彭明輔、彭九霄,官男彭宗舜等扶病冒暑,督兵剿賊,顛頓崖谷,仆而益奮,遂能掃蕩巢穴,殄滅渠黨。即其忠義激發,誠亦人所難能。其思、田報效頭目盧蘇、王受等,感激再生之恩,共竭效死之報,自備資糧,爭先首敵,遂破賊險,搗自昔不到之巢,斬自來難敵之寇。
蓋有仰攻險寨墮崖而碎首者,猶曰:「我死不憾」;亦有仰受賊弩掛樹而裂肢者,猶曰:「我死甘心。」民間傳誦,以為盧蘇、王受昔未招撫,惟恐其為地方之患,今既招撫,乃復為地方除患,嘖嘖稱嘆,謂其竭忠報德之誠,雖子弟之於父兄,亦不能是過矣。再照督兵、督哨、防截、給餉等項,凡有事于軍前各官,雖其職有崇卑,功有大小,然皆沖冒矢石炎瘴,備歷險阻艱難,比之往來大征,合圍守困,坐待成功,其為利害勞逸,相去倍蓰。均乞錄奏,以勸將來等因到臣。
照得先該各官呈稱前項各巢各賊積年窮凶稔惡,千百里內,被其慘毒,萬姓冤苦,朝不保夕,乞要乘此軍威,急救一方塗炭等因。其時臣方駐札南寧,目睹其害,誠不忍坐視斯民之苦,一至此極。及查兵部屢次咨來題奉欽依事理,要將前項各賊即行發兵計剿,以除民患,正亦臣等職所當盡之責。但慮賊眾勢大,聯絡千里,可以計破,難以力攻。
欲俟再行奏請,命下然後舉行,必致形跡昭聞,雖用十萬之師,圖以歲年,亦未可克。故遂仰遵欽奉敕諭:「但有賊盜生發,當撫則撫,可剿則剿」及「便宜行事」事理,一面密切相機行事,及密行總鎮太監張賜知會,隨該鎮守兩廣豐城侯李旻亦相繼到任,又經轉行知會外。
今據各呈前因,該臣等會同總鎮太監張賜,總兵李旻,及鎮巡三司等官,看得八寨、斷藤、牛腸、六寺、磨刀、古陶、白竹、羅鳳、龍尾、仙台、花相等賊巢穴聯絡,盤據千百餘裡,凶悍驍猛,酷虐萬姓,流毒一方,自來征剿所不能克;果已貫盈罪極,神怒人怨,委有如各官所呈者。是誠兩廣盜賊之淵藪根柢,此而不去,兩廣盜賊終未有衰息之漸也。乃今于三月之內,止因湖廣便道之歸師,及用思、田報效之新附,兩地進兵,不滿八千,而斬獲三千有奇,巢穴掃蕩,一洗萬民之冤,以除百年之患。此豈臣等知謀才略之所能及,皆是皇上除患救民之誠心,默贊于天地鬼神,而神武不殺之威,任人不疑之斷,震懾遠邇,感動上下;且廟廊諸臣咸能推誠舉任,公同協贊,惟國是謀,與人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