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巴菲特有
26歲,他有着中等的積蓄和並不穩定的收入。要是其他人對自己尚未掙到的百萬財富如此憂心的話,他一定會招到別人的暗暗譏笑。
但對於巴菲特而言,這可不是在虛張聲勢。他知道正如別人所做到的一樣,他一定也會很富有——這並不僅僅是一種顯示成功的富有,而是富有得讓人不知如何處理才好。他所擔心的是如何花費他的「金錢」。確實,以前他曾經也有過如此憂慮——而並不是如何掙到它們。
在他的業績還只處于中等水平的時候,巴菲特這種令人敬畏的自信心正是激勵他的動力。在
1957年的時候,巴菲特還僅只是為幾個親戚朋友掌管着區區
30萬的數目。如果他不甘心只作一個奧馬哈的平凡股票經紀人的話,他就需要有資本,有大量的資本。而如果巴菲特要籌集資本,除了他那令人驚愕的自信以外,有什麼能使吸引投資者信任他呢?
巴菲特沒有作為獨立操作者的輝煌業績,他沒有任何明文表達的東西可以說明他值得大家信任。而且他不僅僅要求能自由運用客戶的資金,他還想絶對地控制它。他不希望任何人過問他在股票上所做的決策——沒有像巴菲特—福爾克里的那種小心謹慎的客戶,沒有像格雷厄姆—紐曼裡的那種疑慮重重的上司。
到目前為止,巴菲特對所有現有的股票和債券都瞭如指掌。一行一行地,他把每一份財務報告和穆迪的書都牢記在心;一天一天地,他在心目中建立起了對「華爾街」的整個詳細輪廓,就好像他能辨別出地平線上的每一塊石頭。他相信沒有任何人的分析能比自己的更好。
在寫給奧蘭斯的信中,他會評價那些業績非凡的共同基金,會對國庫券作出一些建議,還會在一大段令人窒息的語句中抨擊關於為資本或收入而投資的傳統箴言。當他把所有的才識都聚焦于一個單一的、始終執著的目標,當奧蘭斯寫信就共同基金向他討教一番時,巴菲特和顏悅色地回答他:你在信中提及的那些目標沒有任何意義,這都是負責人們侃出的一派胡言。每個人都有着相同的目標——那就是承擔最小的風險來獲得遠遠多於投入的金錢產出。
假使連巴菲特內心的自信和清醒的規劃都得不到公眾的信任,那麼還有什麼能博得信任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性格中具有那些鮮明的方面,他又為什
麼要嘗試進行他的事業呢?
1957年的夏天,巴菲特接到了一個叫埃德溫。戴維斯的奧馬哈著名的泌尿科醫生打來的電話。他們從未見過面,但是戴維斯的一個病人,一個叫阿瑟。威森伯格的紐約投資顧問,在紐約時認識了巴菲特。
威森伯格聽說巴菲特正在努力籌集資金,於是他建議戴維斯打電話給他。儘管戴維斯對投資于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新手頗感疑慮,但他還是同意見巴菲特一面。在約好的那個星期天,他召集全家人一起對這個年輕人作一番評價。在他的第一眼印象中,巴菲特的確令人大吃一驚。
門鈴響了,走進來一個小伙子。天哪!他看上去只有
18歲。他梳着非常短的頭髮,顯得過于男孩氣了。他的領口敞開着,外套顯得十分肥大,每個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外衣,他講話語速非常快。
這對巴菲特而言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時刻。戴維斯醫生能夠給他資金,而更重要的是一種肯定。如果他能和戴維斯簽約,那他就絶不僅僅是為他的父親和艾麗斯姑媽進行投資了,他將從此跨入職業投資者的行列。
但是巴菲特並沒有營造出一種別人所希望的氣氛。的確,他的某些語句是想故意引起戴維斯的注意。他對他們說他不會披露他們資金的投資去向。
他會給他們一個年度成果總結,其他的便什麼都沒有了。
同時,巴菲特每年只有一天「對外辦公」。在
12月
31日那天,戴維斯可以增加或抽回資金。其他情況下,資金都將由巴菲特單獨處置(巴菲特向他們保證,他一定會遵循格雷厄姆的原則來做的)。他平靜地陳述着,不帶任何修飾,但是內容非常清晰。
雖然巴菲特對戴維斯資金的需求如此迫切,他只想以他的條件來得到對方的資金。
然後他又提出了條件,戴維斯作為有限責任合夥人,可以得到巴菲特賺得利潤中不高於
4%的所有部分。餘下的利潤由兩人分成——
75%歸戴維斯,
25%歸巴菲特。這樣巴菲特就不是讓戴維斯孤身賭博了,巴菲特的資金也在其中。如果他業績平平或更糟,巴菲特就會什麼都得不到——沒有工資,沒有代理費,什麼都沒有。
據醫生的女婿李。爾曼說:「這件事情很快就定妥了,我們喜歡這樣。你知道你和他所處的位置。」
巴菲特告辭後,戴維斯從各個角度又考慮了一番。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們沒有任何根據可做判斷。但醫生的妻子,多夢西表示「我喜歡這個年輕人的各個方面」。埃德溫投入了
10萬美金。
到了年末的時候,巴菲特已經營着
5家小型合夥人企業,總資本有
50萬美元。就是這一年,巴菲特的第一年,他的投資組合贏利達
10%,輕輕鬆①松地超過了道。瓊斯工業指數,後者則經歷
8%的下跌 .由於蘇茜要生第三個孩子了,同時沃倫的事業看起來也漸入正軌,巴菲特家在法拉姆大街買了一套寬敞的五居室房子。沃倫協助他的女兒,招標出價,告別了舊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