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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舒疾此言。靈公罷酒出,征舒伏弩廄門,射殺靈公。公孫寧儀、行父皆奔楚,靈公太子午奔晉。其明年,楚莊王舉兵誅征舒,定陳國,立午,是為成公。莊王見夏姬美好,將納之,申公巫臣諫曰:「不可。王討罪也,而納夏姬,是貪色也。貪色為淫,淫為大罰。願王圖之。」王從之,使壞後垣而出之。將軍子反見美,又欲取之。巫臣諫曰:「是不祥人也。殺禦叔,弒靈公,戮夏南,出孔儀,喪陳國。天下多美婦人,何必取是!」子反乃止。莊王以夏姬與連尹襄老,襄老死於邲,亡其屍,其子黑要又通於夏姬。巫臣見夏姬,謂曰:「子歸,我將聘汝。」及恭王即位,巫臣聘于齊,盡與其室俱,至鄭,使人召夏姬曰:「屍可得也。」夏姬從之,巫臣使介歸幣于楚,而與夏姬奔晉。大夫子反怨之,遂與子重滅巫臣之族而分其室。詩云:「乃如之人兮,懷昏姻也,大無信也,不知命也。」言嬖色殞命也。
頌曰:夏姬好美,滅國破陳,走二大夫,殺子之身,殆誤楚莊,敗亂巫臣,子反悔懼,申公族分。
齊靈聲姬
聲姬者,魯侯之女靈公之夫人,太子光之母也,號孟子。淫通於大夫慶克,與之蒙衣乘輦,而入于閎,鮑牽見之,以告國佐。國佐召慶克,將詢之,慶克久不出,以告孟子曰:
「國佐非我。」孟子怒。時國佐相靈公,會諸侯于柯陵,高子鮑子處內守,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內君,而欲立公子角,國佐知之。」公怒,刖鮑牽而逐高子、國佐,二人奔莒,更以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乃帥師圍莒,不勝,國佐使人殺慶克,靈公與佐盟而復之。孟子又愬而殺之。及靈公薨,高鮑皆復遂殺孟子,齊亂乃息。詩云:「匪教匪誨,時維婦寺。」此之謂也。
頌曰:齊靈聲姬,厥行亂失,淫于慶克,鮑牽是疾,譖愬高鮑,遂以奔亡,好禍用亡,亦以事喪。
齊東郭姜
齊東郭姜者,棠公之妻,齊崔杼禦東郭偃之姊也。美而有色。棠公死,崔子弔而說姜,遂與偃謀娶之。既居其室,比于公宮,莊公通焉,驟如崔氏,崔子知之。異日,公以崔子之冠賜侍人,崔子慍,告有疾不出,公登台以臨崔子之宮,由台上與東郭姜戲,公下從之,東郭姜奔入戶而閉之,公推之曰:「開余。」東郭姜曰:「老夫在此,未及收發。」公曰:
「余開崔子之疾也,不開?」崔子與姜自側戶出,閉門,聚眾鳴鼓,公恐,擁柱而歌。公請于崔氏曰:「孤知有罪矣,請改心事吾子。若不信,請盟。」崔子曰:「臣不敢聞命。」乃避之。公又請于崔氏之宰曰:「請就先君之廟而死焉。」崔氏之宰曰:「君之臣杼,有疾不在,侍臣不敢聞命。」公踰牆而逃,崔氏射公中踵,公反墮,遂弒公。先是時,東郭姜與前夫子棠毋咎俱入,崔子愛之,使為相室,崔子前妻子二人大子城、少子強。及姜入後,生二子明、成。成有疾,崔子廢成,而以明為後。成使人請崔邑以老,崔子哀而許之。棠毋咎與東郭偃爭而不成,成與強怒,將欲殺之,以告慶封。慶封,齊大夫也,陰與崔氏爭權,欲其相滅也。謂二子曰:「殺之。」於是二子歸殺棠毋咎東郭偃于崔子之庭。崔子怒,愬之於慶氏曰:「吾不肖,有子不能教也,以至于此。吾事夫子,國人之所知也,唯辱使者,不可以已。」慶封乃使盧蒲嫳帥徒眾,與國人焚其庫廄,而殺成、姜。崔氏之妻曰:「生若此,不若死。」遂自經而死。崔子歸見庫廄皆焚,妻子皆死,又自經而死。君子曰:「東郭姜殺一國君而滅三室,又殘其身,可謂不祥矣。」詩曰:「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敗。」此之謂也。
頌曰:齊東郭姜,崔杼之妻,惑亂莊公,毋咎是依,禍及明成,爭邑相殺,父母無聊,崔氏遂滅。
衛二亂女
衛二亂女者,南子及衛伯姬也。南子者,宋女衛靈公之夫人,通於宋子朝,太子蒯聵知而惡之,南子讒太子于靈公曰:「太子欲殺我。」靈公大怒蒯聵,蒯聵奔宋。靈公薨,蒯聵之子輒立,是為出公。衛伯姬者,蒯聵之姊也,孔文子之妻,孔悝之母也。悝相出公。文子卒,姬與孔氏之豎渾良夫淫。姬使良夫于蒯聵,蒯聵曰:「子苟能內我于國,報子以乘軒,免子三死。」與盟,許以姬為良夫妻。良夫喜,以告姬,姬大悅,良夫乃與蒯聵入舍孔氏之圃。昏時二人蒙衣而乘,遂入至姬所。已食,姬杖戈先太子與五介冑之士,迫其子悝于廁,強盟之。出公奔魯,子路死之,蒯聵遂立,是為莊公。殺夫人南子,又殺渾良夫。莊公以戎州之亂,又出奔,四年而出公復入。將入,大夫殺孔悝之母而迎公。二女為亂五世,至悼公而後定。詩云:「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此之謂也。
頌曰:南子惑淫,宋朝是親,譖彼蒯聵,使之出奔,悝母亦嬖,出入兩君,二亂交錯,咸以滅身。
趙靈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