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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戊申,江淮行省平章布琳濟岱言:「福建盜賊已平,惟浙東一道地極邊惡,賊所巢穴。宜以哈喇岱一軍戍沿海明、台;伊拉齊一軍戍溫、處;扎呼岱一軍戍紹興、婺。其寧國、徽初用土兵,後皆與賊通,宜以高郵、泰兩萬戶漢軍易地而戍。揚州、建康、鎮江三城,跨據大江,人民繁會,宜置七萬戶府;杭州行省諸司府庫所在,置四萬戶府。水戰之法,舊止十所,宜擇瀕海沿江要害二十二所分兵閲習,伺察諸盜。錢塘控扼海口,舊止戰船二十艘,故海賊時出,奪船殺人,宜增置百艘,則盜賊不敢發。」從之。
庚戌,罷雲南會川路采碧甸子。
壬戌,大司徒薩裡曼等進《太宗實錄》。
癸亥,河決祥符義唐灣,太康、通許、陳、潁二州大被其患。
甲子,御史台言:「江南盜起,討賊官利其剽掠,復以生口充贈遺,請給還其家。」帝嘉納之。
徙河北、河南道按察司治許州。
乙丑,易水溢、雄、霸、任丘、新安田廬漂沒無遺,命有司築堤障之。
十二月,辛未,以衛尉院為太仆寺。
己卯,命樞密院括民間兵器。
丙戌,興化路仙遊賊朱三十五,集眾寇青山,萬戶李綱討平之。
己亥,湖廣省上二年宣課珠九萬五百一十五兩。
處州青田賊劉甲乙等,集眾千餘人,寇溫州平陽。
是歲,江西行省丞相兼知樞密院事蒙古岱,到官四十日卒。蒙古岱先在江、浙,專愎自用,又易置戍兵,平章布琳濟岱言其變更巴延、阿珠成法。帝每戒飭之。既死,台臣劾郎中張思立罪狀,而蒙古岱迫死劉宣及其屯田無成事始聞于帝雲。
江西盜起龍泉,湖文省左丞劉國傑下令往擊之,諸將交諫曰:「此它省盜也。」國傑曰:「縱寇生患,豈可以彼此言耶!」乃選輕兵,棄旗鼓,去纓飾,一日夜趣賊境。賊眾數遷逆戰,望見軍容不整,曰:「此鄉丁也。」易之。國傑以數千騎陷陣,眾從之,賊大敗,斬首五百餘級,奪所掠男女,日暮,收兵去。堡中民望見,怪之,莫知其誰。明日又忽至,召堡民,歸其男子,曰:「吾劉二巴圖也。」民皆驚以為神,因告別盜鐘太獠居南安十八耒。國傑乘霧突入其巢,賊眾驚亂,自相蹂踐。官軍搏之,自旦及午,所擒殺甚眾,還兵掛東。未幾,龍泉盜復寇酃縣,國傑遂還酃。賊退保大井山,乃分軍三道趣之,道險,棄馬而入。時天大雨,賊不為備,盡掩殺之,還鎮道州。
○世祖聖德神功文武皇帝至元二十八年
辛卯,一二九一年
春,正月,壬寅,太白、熒惑、鎮星聚于奎。
帝嘗問趙孟頫以葉李、留夢炎優劣,孟頫對曰:「夢炎,臣之父執,其人厚重,篤于自信,好謀而能斷,有大臣器。葉李所讀之書,臣皆讀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帝曰:「汝以夢炎賢于李耶?夢炎在宋為狀元,位至丞相,當賈似道誤國罔上,夢炎依阿取容。李布衣,乃伏闕上書,是賢于夢炎也。汝以夢炎父友,不敢斥言其非,可賊詩譏之。」孟頫所賊,有「往事已非那可說,且將忠直報皇元」之句,帝歎賞。而夢炎銜之終身。
孟頫退,謂奉禦徹爾曰:「上論賈似道誤國,責留夢炎不言。僧格罪甚于似道而我等不言,他日何以辭其責!然我疏遠之臣,言必不聽。侍臣中,讀書知義理,慷慨有大節,又為上所親信,無逾公者。夫捐一旦之命,為萬姓除殘賊,仁者之事也,公必勉之!」公帝畋于柳林,徹爾至帝前,具陳僧格奸貪誤國害民狀,辭語激烈。帝怒,謂其毀詆大臣,命左右批其頰,血湧口鼻,委頓地上。少間,復呼而問之,辨愈力,且曰:「臣與僧格無仇,所以力數其罪而不顧身者,為國家計耳。苟畏聖怒而不復言,則奸臣何由除,民害何由息!且使陛下有拒諫之名,臣竊懼焉。」頁特巴勒及額森特穆爾等,亦劾奏僧格專權黷貨。時博果密出使,三遣人趣召之,至,覲於行殿,帝以問,博果密對曰:「僧格壅蔽聰明,紊亂政事,有言者即誣以它罪而殺之。今百姓失業,盜賊蜂起,召亂在旦夕,非亟誅之,恐為陛下憂。」自是言者益眾,帝始決意誅之。
甲寅,虎入南城,翰林侍講趙與{票灬},疏言權臣專政之咎,退而家居待罪。
辛酉,罷江淮漕運司,並于海船萬戶府,由海道漕運。
免江淮貧民至元十二年至二十五年所逋田租二百九十七萬六千餘石,及二十六年未輸田租十三萬石,鈔千一百五十錠,絲五千四百斤,綿一千四百三十斤。
罷淘金提舉司。
立江東、兩浙都轉運使司。
壬戌,尚書省右丞相僧格等罷。
二月,辛未,尚書省言:「大同仰食于官者七萬人,歲用米八十萬石。遣使覆驗,不當給者萬三千五百人,宜征還官。」從之。
癸酉,以隴西、四川總攝年札克真珠納斯為諸路釋教都總統。
改福建行省為宣慰司,隷江西行省。
詔:「行御史台勿聽行省節度。」
雲南行省言:「敘州烏蒙水路險惡,舟多破溺。宜自葉稍水站出陸,經中慶,又經鹽井土老、必撒諸蠻,至敘州慶符,可治為驛路,凡立五站。」從之。
丙子,罷征理司,從鄂爾根薩裡言也。詔下之日,百姓相慶。
以僧格黨與,罷揚州路達嚕噶齊索羅呼斯。
丁丑,以太子右詹事鄂勒哲為尚書右丞相,翰林學士承旨博果密平章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