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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補 - 6 / 18
中國古代史類 / 陶岳 / 本書目錄
  

五代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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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爾朱先生,忘其名,蜀人,功行甚至。遇異人,與藥一丸,先生欲服,異人曰:「今若服必死,未若見浮石而後服之,則仙道成矣。」先生如其教。自是每一石必投之水,欲其浮,如是者殆一紀。人皆以為狂,或聚而笑之,而先生之心愈堅。居無何,因游峽上,將渡江,有叟艤舟相待,先生異之,且問曰:「如何姓氏?」對曰:「石氏。」「此地何所?」答曰:「涪州。」先生豁然悟曰:「異人浮石之言,斯其應乎!」遂服其藥,即輕舉矣。

上藍遺鍾傳偈


  

上藍和尚,失其名,居於洪州上藍院。精究術數,大為鍾傳所禮。一旦疾篤,往省之,且曰:「老夫於和尚,可謂無間矣,和尚或不諱,得無一言相付耶?」上藍強起,索筆作偈以授,其末云:「但看來年二三月,柳條堪作打鐘槌。」偈終而卒。傳得之,不能測。洎明年春,淮帥引兵奄至,洪州陷,江南遂為楊氏有。「打鐘」之偈,人始悟焉。

僧貫休入蜀

僧貫休,婺州蘭溪人。有逸才,長於歌詩。嘗遊荊南,時成汭為荊南節度使,生日有獻歌詩頌德者僅百餘人,而貫休在焉。汭不能親覽,命幕史鄭準定其高下。準害其能,輒以貫休為第三,貫休怒曰:「藻鑒如此,其可久乎!」遂入蜀。及至,值王建稱藩,因獻之詩云:「一瓶一鉢垂垂老,萬水千山得得來。」建大悅,遽加禮待。洎僭大號,以國師賜號曰「禪月」。

貫休與光庭嘲戲

貫休有機辨,臨事制變,眾人未有出其右者。杜光庭欲挫其鋒,每相見,必伺其舉措以戲調之。一旦,因舞轡于通衢,而貫休馬忽墜糞,光庭連呼:「大師,大師,數珠落地。」貫休曰:「非數珠,蓋大還丹耳。」光庭大慚。貫休有文集四十捲,吳融為之序,號《西嶽集》,行於世。

陳黯善對

陳黯,東甌人。才思敏速,時年十三,袖卷謁本郡牧。時面上有班瘡新愈,其痕炳然。郡牧戲之曰:「藻才而花貌,何不詠歌?」黯應聲曰:「瑇瑁寧堪比,班犀詎可加?天嫌末端正,敷面與裝花。」

五代史補·卷二

後唐二十條

太祖號獨眼龍

太祖武皇,本朱耶赤心之後,沙陀部人也。其先生於雕窠中,酋長以其異生,諸族傳養之,遂以「諸爺」為氏,言非一父所養也。其後言訛,以「諸」為「朱」,以「爺」為「耶」。至太祖生,眇一目,長而驍勇,善騎射,所向無敵,時謂之「獨眼龍」,大為部落所疾。太祖恐禍及,遂舉族歸唐,授雲州刺史,賜姓李,名克用。黃巢犯長安,自北引兵赴難。功成,遂拜太原節度使,封晉王。

淮南寫太祖真

武皇之有河東也,威聲大振,淮南楊行密常恨不識其狀貌,因使畫工詐為商賈,往河東寫之。畫工到未幾,人有知其謀者,擒之。武皇初甚怒,既而謂所親曰:「且吾素眇一目,試召亟使寫之,觀其所為如何?」及至,武皇按膝厲聲曰:「淮南使汝來寫吾真,必畫工之尤也。寫吾不及十分,即階下便是死汝之所矣。」畫工再拜下筆。時方盛暑,武皇執八角扇,因寫扇角半遮其面。武皇曰:「汝諂吾也。」遽使別寫之。又應聲下筆,畫其臂弓撚箭之狀,仍微合一目,以觀箭之曲直。武皇大喜,因厚賂金帛遣之。

莊宗能訓練兵士


  
莊宗之嗣位也,志在渡河,但恨河東地狹兵少,思欲百練其眾,以取必勝於天下,乃下令曰:「凡出師,騎軍不見賊不許騎馬,或步騎前後已定,不得越軍分以避險惡。其分路並進,期會有處,不得違晷刻。並在路敢言病者,皆斬之。」故三軍懼法而戮力,皆一以當百。故朱梁舉天下而不能禦,卒為所滅,良有以也。

初,莊宗為公子時,雅好音律,又能自撰曲子詞。其後凡用軍,前後隊伍皆以所撰詞授之,使揭聲而唱,謂之「禦製」。至於入陣,不論勝負,馬頭纔轉,則眾歌齊作。故凡所鬭戰,人忘其死,斯亦用軍之一奇也。

莊宗為縣令所諫

莊宗好獵,每出,未有不蹂踐苗稼。一旦至中牟,圍合,忽有縣令,忘其姓名,犯圍諫曰:「大凡有國家者,當視民如赤子,性命所繫,陛下以一時之娛,恣其蹂踐,使比屋囂然動溝壑之慮。為民父母,豈若是耶!」莊宗大怒,以為遭縣令所辱,遂叱退,將斬之。伶官鏡新磨者,知其不可,乃與羣伶齊進,輓住令,佯為詬責曰:「汝為縣令,可以指麾百姓為兒,既天子好獵,即合多留閑地,安得縱百姓耕鋤皆遍,妨天子鷹犬飛走耶?而又不能自責,更敢咄咄,吾知汝當死罪!」諸伶亦皆嘻笑繼和。於是莊宗默然,其怒少霽,頃之恕縣令罪。

明宗入倉草場

明宗之在位也,一旦幸倉場觀納,時主者以車駕親臨,懼得罪,其較量甚輕。明宗因謂之曰:「且朕自省事以來,倉場給散,動經一二十年未畢,今輕量如此,其後銷折,將何以償之?」對曰:「竭盡家產,不足則繼之以身命。」明宗愴然曰:「只聞百姓養一家,未聞一家養百姓。今後每石加二斗耗,以備鼠雀侵蠹,謂之鼠雀耗。」倉糧加耗,自此始也。

秦王掇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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