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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70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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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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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帝聞鐘離被圍,詔曹景宗督軍二十萬救之。時方各路調兵,命候眾軍齊集,然後進發。景宗恃勇,欲專其功,違詔先進。行至中流,值暴風猝起,覆溺數舟,舟人大恐,只得退還舊處。帝聞之曰:「景宗不進,皆天意也。若兵未大集,而以孤軍獨往,魏軍乘之,必致狼狽。今破賊必矣。」至是更命韋睿將兵救鐘離,受景宗節度。睿得詔,刻日起兵,由陰陵大澤行,凡遇澗谷,趣用飛橋以濟,軍無留頓。諸軍畏魏兵之盛,皆勸睿緩行以觀變,睿曰:「鐘離被困,鑿穴而處,負戶而汲,朝不保夕。車馳卒奔,猶恐其後,而況緩乎?魏人已墮我腹中,卿曹勿憂也。」旬日至邵陽,與景宗軍合。帝豫敕景宗曰:「韋睿,卿之鄉望,直善敬之。」景宗見睿,待之甚謹。遂共進兵,睿軍居前,景宗居後。將近鐘離,窖停軍一日,即去魏城百餘步,夜掘長塹,樹鹿角,截洲為城。偏將馮道很走馬步地,計馬足多少,以立營壘,不失尺寸。比曉而城立,元英見之大驚,以杖擊地曰:「是何神也?」是時梁軍人馬強壯,器甲精備,魏人望之奪氣。景宗慮城中危懼,募人潛行水底,賫信人城。城中始知有外援,勇氣百倍。

卻說魏將楊大眼,自恃其勇,將萬餘騎來戰。睿結車為陣,大眼聚騎圍之。睿以強弩二千,一時俱發,洞甲穿X,矢貫大眼右臂而走。明旦,元英來戰,睿乘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將卒,一日數戰,左右壯士,皆遣出鬥,勇氣彌厲,英始退。


  

俄而魏師乘夜來攻,飛矢如雨。或請睿下城以避箭,不許。軍中驚竄,睿于城上厲聲呵之,乃定。魏兵亦退。初,梁軍士過淮北伐芻槁者,皆為大眼所揭。景宗募勇敢七千餘人,築壘于淮北,去大眼營數里。大眼來攻,景宗親自搏戰卻之。壘成,使別將守之,魏軍有抄掠者,皆擒以歸。自後樑人始得縱芻牧。

睿謂景宗曰:「敵所恃者,以橋跨淮,使首尾相應。今欲破其軍,必先斷其橋。」景宗然之,乃豫裝高艦,使與橋等,為火攻之計。睿攻其南,景宗攻其北。計已定,閉壘不出。魏人莫測其故,疑為畏己,軍心漸懈。時交三月,大雨連日,淮水暴漲丈餘。睿下令,使馮道根、裴遂、李文釗三將,各乘鬥艦,同時競進,別以小船載草,灌之以油,乘風縱火,以焚其橋。

風怒火盛,煙焰蔽日,敢死之士,拔柵斫橋,呼聲動天,無不一當百。水又漂疾,倏忽之間,橋柵俱盡。英方攻城,見橋斷,梁兵大至,戒令軍士無動。忽見楊大眼匹馬單槍,冒煙突火而至,呼曰:「軍敗矣。寶寅燒營遁矣,四面皆梁兵,不去恐為所擒。」言畢,鞭馬疾走。英懼,亦脫身棄營遁。於是諸壘皆潰,悉棄甲仗于路,投淮水死者十餘萬。昌義之聞魏師敗,不暇他語,俱叫道:「更生!更生!」諸軍乘勝逐北,斬首無數,緣淮百餘里,屍相枕籍。生擒五萬人,收其資糧器械牛馬不可勝計。捷聞,舉朝相慶。帝喜謂群臣曰:「吾知二將和,師必濟矣。」詔增景宗、韋窖、義之等爵邑有差。義之深感二將救援之德,因宴之於第。酒酣,沒錢二十萬,供二人呼盧費。景宗擲得雉,睿擲得盧,遽取一子反之,曰:「異事。」遂作塞。

又戰勝之後,景宗與群帥爭先告捷。睿獨居後,帝尤以此賢之。

後人有詩美之曰:疾掃強鄰百萬兵,孤城歡洽慶重生。

功高閫外甘居下,大樹風流屬韋卿。

卻說魏自敗後,收兵北去,邊將皆懷反側。有懸瓠軍主白早生,本南人,素有歸梁之念,今乘魏師敗北,據城以叛,遣使求援于梁將馬仙琕。仙琕以聞,帝命援之,仙琕進軍三關,遙為聲援。魏聞早生叛,欲遣將擊之。時元英、蕭寶寅,皆以喪師罷職,於是復起用之,引兵伐懸瓠。二人晝夜疾進,早生不虞兵至,迎戰大敚魏師直薄城下,一鼓拔之,遂斬白早生。


  
於是乘勝前趨義陽。時馬仙琕據三關,嚴兵拒守。英將取之,先與寶寅計曰:「三關相須如左右手,若克一關,兩關不攻自破。攻難不如攻易,宜先攻東關。」又恐其併力於東,乃使寶寅率步騎一萬,向西關以分其勢,自督諸軍向東關,六日而拔,西關亦潰。仙琕見三關俱失,勢不能敵,亦棄城走。先是帝遣韋睿為仙琕後援,睿至安陸,增築城二丈餘,開大塹,起高樓,眾頗譏其怯,睿曰:「不然,為將者當有怯時,不可專勇。」

元英急迫仙琕,將復邵陽之恥,聞睿至,乃退。梁亦有詔罷兵,自是各守疆界。今且按下。

卻說南海之外有一千陁利國,去中原不知幾萬里,從來未通中國。自國王以及臣民,皆崇奉三寶,敬信佛法,緇衣寺院,遍滿國中。其王跋陀羅,事佛尤謹。忽于梁天監元年四月八日夜,夢一老僧謂之曰:“中國有聖主出,十年之中,大興佛教,汝若遣使中國,稱臣納貢,則佛必佑之。土地豐樂,商旅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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