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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69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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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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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接賓旅,夜半起算軍書,張燈達曙,撫循其眾,常如不及,故土皆樂為之死。及至東臨,有詔班師,諸將恐兵退之後,魏人必來追躡。睿悉遣輜重居前,身乘小輿殿後。魏人憚睿威名,望之不敢逼,全軍而還。

卻說臨川王宏軍次洛口,前軍昌義之已拔梁城,諸將請乘勝深入,宏性懦怯,不許。又聞魏將邢巒引兵度淮,與元英合攻梁城。傳者爭言魏師之盛,大懼欲退。於是會集諸將,商議進止。但未識請將若何議法。且俟下回再講。東昏待臣下,無情無禮,可謂極矣。而袁昂、馬仙琕二人,死守勿貳,真所難得,宜雍州之敬而禮之也。雍州禪位,時勢使然。寶寅知必不免,微行投魏,亦可謂先機之智。而況舉動有禮,不忘請兵復仇,更所難得。雖成敗由天,而綱常大節,猶賴以不墜。若馮道根之進止有節,任城太妃之登城捍禦,韋睿之用兵變化,皆一時傑出之人也。


  

第二十一回  停洛口三軍瓦解 救種離一戰成功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9-5-17 10:50:23 本章字數:5735

話說臨川王宏聞魏兵大至,恐懼欲退,謂諸將曰:「魏兵勢大,此未可與爭鋒,不如全師而歸,再圖後舉,諸君以為何如?」呂僧珍日,:「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亦行軍之道。王以為難,不如旋師也。」柳惔曰:“自我大眾所臨,何城不服?

而以為難乎!「裴邃曰:」是行也,以克敵為務,只宜決勝疆場,使敵人匹馬不返,何難之避?「馬仙琕曰:」王安得亡國之言?天子掃境內以屬王,寧前死一尺,無卻生一寸。「時昌義之在座,怒氣勃然,鬚髯盡張,大聲言曰:」呂僧珍可斬也!

豈有百萬之師,未經一戰,望風遽退,何面目見主上乎?「朱僧勇拔劍擊柱,曰:」欲退自退,下官當向前取死。「斯時諸將各懷憤怒,紛爭不已。宏別無一語。但云再商。議者罷出,僧珍謝諸將曰:」我豈不知其不可,但殿下昨來風動,意不在軍,深恐大致沮喪,故欲全師而返耳。「又進謂宏曰:」眾議不可違也。「宏乃不敢言退,只停軍不前。魏人知其不武,遺以巾幗,且歌之曰:」不畏蕭娘與呂姥,但畏合肥有韋虎。“

蕭娘謂臨川,呂姥謂僧珍,韋虎謂睿也。僧珍嘆曰:「若得始興、吳平二王為帥而佐之,何至為敵人所侮若是?」因謂宏曰:「王既不欲進戰,不如大眾停洛口,分遺裴邃一軍去取壽陽,猶不至為敵所笑。」宏不聽,下令軍中曰:「人馬有前行者斬。」於是將士無不解體。魏將楊大眼謂中山王英曰:「梁將自克梁城已後,久不進軍,其勢可見,必畏我也。今若進兵洛水,彼自奔敗不暇矣。」英曰:「蕭臨川雖騃,其下尚有良將,韋、裴之徒,未可輕也。宜且徐觀形勢以待之。」於是彼此各不進兵。俄而,一夜洛口風雨大作,恍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臨川以為魏軍大至,驚得神魂飛越,從床上跳起,急呼左右備馬,遂不暇告知諸將,帶領數騎,潛從後營拔開鹿角,冒雨逃去。及將士知之,宏去已久。於是合營大亂,各鳥獸散,棄甲拋戈,填滿道路,疾病贏老之屬,不及奔走,狼籍而死者近五萬人。宏乘小船,連夜渡江,至白石壘,叩城門求人。時守城者臨汝侯淵猷,登城謂之曰:「百萬之師,一朝鳥散,國之存亡,尚未可知,恐有奸人乘間為變,城不敢夜開。」宏無以對,腹中饑甚,向城求食,城上繾食饋之。及明門始開,宏乃人。時昌義之軍梁城,張惠紹軍下鄧,聞洛口敗,皆引兵退。魏人乘勝逐北,至馬頭壘,一鼓技之,載其糧儲歸北。


  
帝聞師敗,征宏還朝,敕昌義之守鐘離,急修戰守之備,命諸將各守要害,整旅以待。廷臣咸曰:「魏克馬頭,運米北歸,當不復南向。」帝曰:「不然。此必欲進兵,特為詐計以愚我。不出十日,魏師必至。」冬十月,英果進圍鐘離。魏主恐不能克,復詔邢巒合兵攻之。巒以為非計,上表諫曰:南軍雖野戰非敵而守有餘,今盡鋭攻鐘離,得之則所利無幾,不得則虧損甚大。且介在淮外,借使束手歸順,猶恐無糧難守,況殺士卒以攻之乎?若臣愚見,宜修復舊好,撫循諸州,以俟後舉。江東之隙,不患其無。書上,魏主不許,命速進軍。巒又上表曰:今中山王英進軍鐘離,實所未解。若為進取之計,出其不備,直襲廣陵,克未可知。若止欲以八十日糧取鐘離城,臣未見其可也。彼堅城自守,不與人戰,城塹水深,非可填塞。坐至來春,士卒自弊。且三軍之眾,不賫冬服,脫遇冰雪,何以取濟?臣寧荷懦怯不進之責,不受敗損空行之罪。

魏主不悅,乃召巒還,更命蕭寶寅引兵會之。

卻說鐘離北阻淮水,地勢險峻,英乃于邵陽洲兩岸,樹柵立橋,跨淮通道。英據南岸,楊大眼據北岸,蕭寶寅從中接應,以通糧運。其時城中兵才三千人,昌義之督率將士,隨方抗禦。魏人填塹,使其眾負土隨之,嚴騎蹙其後,人有未及回者,與土同填塹內。俄而塹滿,乃用衝車撞城,車之所及,聲如霹靂,城牆輒頽。義之用泥補之,衝車雖人,而城卒不破。魏人晝夜急攻,分番相代,墜而復升。短兵相接,一日戰數十合,前後殺傷萬計,屍與城平,而義之勇氣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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