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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52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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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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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太子聞之,憂懼稱疾,月餘不出,而帝怒不解。一日,晝臥太陽殿,王敬則直入叩頭,啟語駕往東宮,以慰太子,帝不語。敬則因大聲宣旨往東宮,命裝束。又敕大官設饌密遣人報太子候駕,因呼左右索輿。帝了無動意,敬則索衣以披帝身,扶帝上輿,遂幸東宮,召諸王大臣宴飲。太子迎帝,游玄圃。長沙王執華蓋,臨川執雉尾扇,竟陵王子良持酒槍,南郡王長懋行酒,太子與豫章王捧餚饌。帝大悅,酒半,褚彥回彈琵琶,王僧虔彈琴,沈文季歌《子夜歌》,王敬則脫朝服,去冠輓髻,奮臂拍張,叫動左右。,帝笑曰:「豈有三公如此者?」對曰:「臣由拍張,胡得三公。今日豈可忘拍張?」帝大笑,賜太子以下酒,並大醉盡歡,日暮乃散。是日,非敬則太子幾廢,以故太子德敬則而怨伯玉。

先是伯玉少貧賤,賣卜為業。帝鎮淮陰,用為參軍,所謀皆合,甚見親信。嘗夢帝乘船在廣陵北渚,兩腋下有翅不飛,伯玉問:「翅何時飛?」帝曰:「尚待三年。」伯玉于夢中叩首祝之,勿有龍出帝腋下,翅皆飛揚,醒以告帝,帝喜。後二年,帝破桂陽,威名大震,五年而廢蒼梧,大權在握,謂伯玉曰:「卿夢今日驗矣。」至是因啟太子之過,帝愈信其無欺,使掌軍國密事,勢傾朝野。每暫休外,軒蓋填門。其母死,朝臣無不往弔。褚玉儉五鼓往,未到伯玉宅二里許,王俊卿士已擁塞盈巷,至下鼓尚未得前,及入門,又倚廳事久之,方得弔。


  

比出,二人饑乏,氣息惙然,恨之切齒。明日入宮,言于帝云:「臣等所見二宮及齊閣,以比伯玉宅,政可設雀羅,怪不得外人有言,千敕萬令,不如荀公一命。」帝聞而笑之,寵任如故。

後太子即位,遂賜死。初伯玉微時,有善相墓者,謂其父曰:「君墓當出暴貴者,但不得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聞之曰:「朝聞道,夕死可矣。」頃之,伯玉姊當出嫁,是夕,隨人逃去。而伯玉卒至敗亡,此是余話。今且不表。

卻說帝得天下,年齡已高,自踐祚以來,勤勞萬幾,宵旰不息,精神漸減。四年二月乙未,帝不豫,三月庚甲,疾益甚,乃召司徒褚淵,左仆射王儉,授遺詔輔政。詔曰:吾本布衣素族,念不到此,因借時來,遂隆大業。遘疾彌留,至于大漸。公等事太子如事吾,當令敦穆親戚,委任賢才,崇尚節儉,宏宣簡惠,則天下之理盡矣。死生有命,夫復何言!

壬戌,帝崩于臨光殿,年五十六。於是群臣奉太子即位,是為武帝。稱遺詔,以司徒褚淵錄尚書事,左仆射王儉為尚書令、車騎將軍,喪禮悉從儉約,遵遺詔也。庚午,以豫章王嶷為太尉,領揚州牧。

武帝諸弟中,豫章最賢,常慮盛滿難居,求解揚州,帝不許曰:「畢汝一世,無所多言。」嶷嘗過延陵季子廟,觀沸井,有牛奔突部伍,左右欲執牛主推問。嶷不許,取絹一疋,橫系牛角,放歸其家,其為政寬厚類如此。時臨川王映,亦號賢王。

帝問其居家何事,映曰:「唯使劉獻講《禮》,顧則講《易》,朱廣之講《莊》《老》,臣與二三諸彥、兄弟友生,時復擊贊,以此為樂。」帝大賞之。他日謂嶷曰:「臨川為善,遂至于斯。」嶷曰:「此大司馬公子之次弟,安得不爾!」帝以玉意指嶷曰:「未若皇帝次弟為善更多也。」相與大笑。時帝友愛甚篤,而太子長懋,素忌諸叔,故請王皆不願與政。未幾豫章卒,年四十九,帝甚哀之。王融為銘云:「半岳摧峰,中河墜月。」

帝見而流涕曰:「此正吾所欲言也。」嶷死後,忽見形于沈文季曰:「我患癰與痢,未應便死。皇太子于膏中加藥數種,使癰不差,復于湯中加藥一種,使痢不斷。吾已訴先帝,先帝許還東邸當判此事。向X前出青紙文書,示文季曰:」與卿相好,為吾呈上。‘“言訖不見,文季大驚,秘不敢言。但未識太子有何報應否,且聽下回分解。

齊高帝當宋之季世,羽翼已成,不得不為禪代之事。褚彥回屢受顧命,直以天下為人事,其親弟尚不能忍,況他人乎!


  
此名節之所以足重也。至高帝節儉為心,「雖黃金與上同價」之言,亦是驕人語,其好處不可沒也。

第十六回  縱敗禮官宮闈淫亂 臣廢君宗室摧殘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9-5-17 10:50:22 本章字數:6838

話說豫章身故,人皆以得疾而卒,那知太子暗行毒害。一靈不散,忽見形于沈文季,述其致死之由。文季知之,不敢告人。俄聞太子疾,文季謂人曰:「太子殆不起矣。」越數日,太子果卒。帝哀痛殊甚。時竟陵王子良,好文學,有令望,為帝次子,人皆以儲位之歸,宜在子良。而帝卒以嫡嗣為重,不立太子,而立太孫。卻說太孫,名昭業,宇元尚,文惠太子長子也。始高帝為宋相,鎮東府,昭業年五歲,在床前戲,高帝方對鏡,令左右拔白髮,問之曰:「兒謂我誰耶?」答曰:「太翁。」高帝笑謂左右曰:「豈有為人作曾祖,而拔白髮者乎?」即擲鏡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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