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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49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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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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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驚曰:「何事遽來?今敗矣!」秉曰:「得見公,萬死無憾。」孫曇權聞之,亦奔石頭,乃大露。道成密使人告敬則,時閣門已閉,敬則欲開閣出,卜伯興嚴兵為備,敬則乃鋸所止屋壁得出,至中書省率禁兵收韞。韞已戒嚴,列燭自照,見敬則猝至,驚起迎之曰:「兄何夜顧?」敬則呵之曰:「小子哪敢作賊?」韞惶急,走抱敬則。敬則拳毆其頰,仆地,乃殺之。伯興倉皇出,敬則亦迎而殺之。王藴聞劉韞死,嘆曰:「事不成矣。」狼狽率部曲數百,向石頭。薛淵據門射之,藴謂粲已敗,即散走,道成又遣其將戴僧靜率數百人向石頭,自倉門入,與薛淵併力攻粲。孫曇權禦之,殊死戰,殺台軍百人。僧靜乃分兵攻府西門,縱火焚之。粲與秉在城東門,見火起,秉不顧粲,即逾城走。粲亦下城欲還府,謂其子最曰:「本知一木不能止大廈之崩,但以名義至重,不忍負耳。」僧靜乘暗獨進,來殺袁粲。最在粲後,覺有追逐聲,急以身衛父,僧靜直前斫之,最仆地。粲謂最曰:「我不失忠臣,汝不失孝子,亦何害?」

遂父子俱死,百姓哀之,為之謡曰:「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但未識粲死之後,宋事作何結局,且聽下回分解。


  

劉昱本李道兒子,既竊位,無惡不作。至偷鷄盜狗,醜濫已極,千古以來,無此樣子。禽獸猶知有母,縣以羽扇不華,至欲弒母,禽獸不如。為楊玉夫所殺,蓋已晚矣。道成始而憂禍,繼則羽翼已成,不得歇手,亦是騎虎之勢。沈攸之一心輔國,不以姻戚交好,稍動其心,事雖不成,可謂忠臣。褚淵受顧命之日,貳心已見,真反覆小人。謡曰:「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

第十五回  沈攸之建義無成 蕭紀伯開基代宋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9-5-17 10:50:21 本章字數:6373

話說袁粲死後,黨羽瓦解。劉秉走至額擔湖,追兵斬之。

王藴、孫曇權皆被獲殊死。唯黃回期于詰旦領兵為應,聞事泄,不敢發,道成撫之如舊。粲有門生狄靈慶,平時解衣推食,待之甚厚。及粲死,一門盡誅,遺下一兒,僅數歲,ru母竊之以逃。念無可投者,唯靈慶一家,素受袁氏厚恩,攜兒投之,求其庇護。靈慶曰:「吾聞朝廷構袁氏兒,懸千金賞,今來吾家,富貴到矣。」因即抱兒出首,ru母呼曰:「天乎,公昔有恩于汝,故冒死遠投,汝奈何欲殺郎君以求重賞?若天地鬼神有知,我見汝滅族不久。」先是兒在時,常騎一大寧毛狗好戲,朝夕相隨。死後,靈慶常見袁兒跳躍堂上,或怒目視,家中器物常顛倒,本期朝有重賞,哪知道成亦薄其為人,絶不加賞,靈慶已失望。

一日,忽見一狗走入其家,遇之於堂,猝起而噬其喉,靈慶仆地,狗至死不放,靈慶遂死。未幾,妻與子相繼沒。此狗即兒所騎大寧毛狗也,人以為靈慶之負恩,不若狗之報主雲。

今且按下不表。

再說沈攸之遣其將孫同以三萬人為前驅,劉攘兵以二萬繼後,分兵出夏口,據魯山。自恃兵強,頗有驕色,以郢城弱小,不勞攻取,遣人告柳世隆曰:「被太后令,當暫還都,卿即相與奉國,想得此意。」世隆不答。其將宗儼之勸攻郢城,臧寅止之曰:「不可,郢城雖小,而地卻險,攻守勢異,非旬日可援。若不時舉,徒然挫鋭損威。今順流長驅,計日可捷。既領根本,則郢城豈能自固?」攸之從其計,留偏師攻郢城,自將大軍東下。世隆欲誘之來攻,置陣于西渚挑戰,又遣軍士于城樓上大聲肆罵,且穢辱之,攸之怒,改計攻城。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晝夜攻戰,世隆隨直拒應,攸之不能克。


  

是時內難雖平,外患未已,道成晝夜憂懼,問于參軍江淹曰:「天下紛紛,君謂何如?」淹曰:“成敗在德,不在眾寡。

公雄武有奇略,一勝也。寬容而仁恕,二勝也。賢能畢力,三勝也。民望所歸,四勝也。奉天子以伐叛逆,五勝也。攸之力鋭而器小,一敗也。有威而無恩,二敗也。士卒解體,三敗也。

撍紳不懷,四敗也。懸兵數千里,而無同惡相濟,五敗也。雖豺狼十萬,終為我獲。「道成笑曰:」君言過矣。「劉善明亦言于道成曰:」攸之收眾聚騎,造舟治械,包藏禍心,于今十年。性既險阻,才非持重,而起逆累旬,返回不進。一則暗於兵機,二則人情離怨,三則有掣肘之患,四則天奪其魄。本慮其剽勇輕速,掩襲未備,決於一戰。而留攻郢城,以淹時日,今六師齊奮,諸侯同舉,此籠中之鳥耳,不足慮也。竊以黃回素懷異志,假以強兵,恐勞公慮耳。「道成曰:」其罪未彰,吾不忍廢,且彼無能為也。“於是道成出屯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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