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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 18 /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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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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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曰:「吾慮之熟矣。彼主昏臣暗,不知遠計,進利擄獲,退惜禾苗。謂我孤軍遠入,不能持久,極其所長,不過進據臨朐,退守廣固而已。守險、清野之計,彼必不用,敢為諸君保之。」

卻說超聞晉師至,自恃其強,全無懼意,謂群臣曰:「晉兵若果至此,當使只馬不返。」段暉曰:「吳兵輕果,利在速戰,不可爭鋒。宜據峴,使不得入,曠延時日,沮其鋭氣,然後徐簡精騎三千,循海而南,絶其糧道。更命一將率袞州之眾,緣山東下,腹背擊之,此上策也。各命守宰,依險自固,計其資儲之外,余悉蕩盡,芟除禾苗,使敵無所資。軍食既竭,求戰不得,旬月之間,可以坐制,此中策也。縱敵入險,出城逆戰,策之下也。」超曰:“卿之下策,乃是上策。今歲星居齊,以天道推之,不戰自克。客主勢殊,以人事言之,勝勢在我。


  

今據五州之地,擁富庶之民,鐵騎萬群,麥禾蔽野,奈何芟苗徙民,先自蹙弱。不若縱使入峴,以精騎擊之,何憂不捷?“

桂林王慕容鎮曰:「陛下必以騎兵利平地者,宜出大峴逆戰,戰而不勝,猶可退守,不宜自棄險固,縱之使人也。」超不從。

鎮出,謂段輝曰:「主上不能逆戰卻敵,又不肯徙民清野,酷似劉璋矣。今年國滅,吾必死之。」或以告超,超大怒,收鎮下獄。卻說晉師過大峴,燕兵不出。裕坐馬上,舉手指天,喜形于色。左右曰:「公未見敵,何喜之甚?」裕曰:「兵已過險,士有必死之心。餘糧樓畝,軍無匱乏之憂,慮已入吾掌中矣。」及裕至東莞,超方遣公孫五樓、段暉,將步騎五萬屯臨朐,自將步騎四萬為後援。裕將戰,以車四千乘為兩翼,方軌徐進,與燕兵戰于臨朐南。自早至日昃,勝負未決,胡蕃言于裕曰:「燕悉兵出戰,臨朐城中,留守必寡,願以奇兵從間道取其城,此韓信所以破趙也。」裕從其計,遣藩引兵五千,從小路抄出燕軍之後,進攻臨朐。兵至城下,城中果無備,副將向彌擐甲先登,大呼曰:「輕兵十萬,從海道至矣。」軍士隨之而上,守城兵皆潰,遂克之。時燕軍方與晉師交戰,勝負未決。一間臨朐已失,眾心皆亂。裕乘其亂,縱兵奮擊,遂大勝之,斬段暉及大將十餘人。超率余兵遣還廣固。晉兵逐北,直抵廣固城下,克其外城。超退保小城以守。裕築長圍守之,圍高三丈,穿塹三重。超在圍中,惶懼無計,遣尚書令張綱乞師于秦。赦桂林王鎮于獄,引見謝之,問以禦敵之策。鎮曰:“百姓之心,系于一人,今陛下親統六師,奔敗而還,求救于秦,恐不足恃。

今散率還者,尚有數萬,宜悉出金帛,懸重賞,與晉更決一戰。

若天命助我,必能破敵,如其不然,死亦為美,比于閉門待盡,不尤愈乎?「五樓曰:」晉兵乘勝,氣勢百倍,我以敗軍之卒當之,不亦難乎?秦與吾分據中土,勢同唇齒,安得不來相救?

但不遣大臣,則不能得重兵,韓范素為秦重,宜遣乞師。「超乃遣范赴泰求救。那知其時秦邦為夏人入寇,出師屢敗,自顧不暇。張綱乞師,已徒勞而歸,行至半途,為晉軍所獲,遂降于裕。裕使綱升樓車,周城大呼曰:」秦為夏王勃勃所破,不能出兵相救矣。“城中聞之,莫不喪氣。又江南每發兵及造使者至廣固。裕潛遣精騎夜迎之,及明,張旗鳴鼓而至,城中益恐。


  

卻說韓范至長安,苦懇救援,秦許出兵一萬救之。先遣使謂裕曰:「慕容氏相與鄰好,今晉攻之急,秦已發鐵騎十萬屯洛陽,晉軍不還,當長驅而進。」裕呼使者謂曰:「語汝姚興,我克燕之後,息兵三年,當取關洛,今能自送,便可速來。」

劉穆之聞有秦使,馳人見裕,而秦使已去。裕以所言告之,穆之尤裕曰:「常日事無大小,必賜預謀。此宜細酌,奈何遽爾答之?此語不足以威敵,適致敵人之怒。若廣因未下,秦寇奄至,不審何以待之?」裕答曰:「此是兵機,非卿所解,故不相語耳。夫兵貴神速,彼若審能赴救,必畏我知,寧容先遣信命,逆設此言,是張大之辭也。晉師不出,為日久矣,今見伐燕,秦必內懼,自保不暇,何能救人!」穆之乃服,秦果兵出復止。韓范不能歸燕,亦降于裕。由是,燕之外援遂絶。超每巡城,必挾寵姬魏夫人同登,見晉兵之盛,握手對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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