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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蕭太后者,北蕃君後也。每進強兵侵宋疆界。先是太宗駕游五台等寺,被其知覺,暗地陳兵,將太宗圍困,賴令公楊業與子六郎楊延昭定計,力救得脫,自是纍纍結仇,至真宗即位,彼乘新君初立,國計未定,便長驅深入。宋帝使王全節拒之。蕭後聞南兵勇盛,即出榜招賢,忽一人走至榜前,大喝一聲曰:「眾人不必徒觀榜義,還是我揭。」眾視之,見具面如鑌鐵,跟着金殊,身長一丈有餘,兩臂筋肉突起,凶勇奇異,遂同掛榜守臣叩見蕭後。蕭後視之大喜曰:「有此怪異之人,何愁軍容不振!」因問壯士姓名。椿精答曰:「小人祖居南羅,姓椿名岩。」後問曰:「汝來投軍,有何武藝?」岩曰:「兵書戰陣機謀,無所不通,一十八般武藝,無所不曉。」蕭後大悅,即與文武議封其官。蕭天佐奏曰:「壯士初進,未見其能,但當以中職封之,待其建立奇功,再加升擢,亦未為晚。」後允奏,封岩為幽州團都統使。岩謝恩而退。
忽報宋兵將近幽州。蕭後曰:「將有椿岩,威武絶倫,不懼南兵矣,欲更得一奇士以為軍師,則智勇俱備,可以戰必勝,攻必取。惜軍中乏此一人,令吾睡不安枕。」椿岩向前奏曰:「娘娘勿憂,臣舉一人,足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後問為誰。岩曰:「臣之業師姓呂名客。」後曰:「彼有何能?」岩曰:「天文地理,典籍詩書,六韜三略,神術妖術,無不備曉,即周之呂望,漢之子房,三國之孔明,未能出其有也。」後曰:「其人安在?」岩曰:「現在宮門外。」後命宣入。呂客立於階下,長揖不拜。後見其人,儀容端雅,舉動端詳,知其人必非凡品,乃從容問曰:「卿至此者,但求富貴而來乎?非有利吾國而來乎?」客曰:「富貴非吾願,聞姐娘與南朝爭衡,特來助一臂之力,以取中原之天下耳。」後曰:「中國兵馬頗多,戰將頗勇,將以何計破之?」答曰:「南兵雖精勇禱戰,臣惟以陣法勝之。然幽州軍馬,不足調遣,以臣愚見,須借鮮卑、森羅、黑水、西夏、長沙五國之兵,各五萬到此,然後仗臣平生所學,排下南天七十二陣。宋之君臣,必闇然莫知,將碎心裂膽,計無所出矣。」蕭厲聞言大悅曰:「以卿之才,真子牙重見,孔明復生,何憂宋之君臣哉!」即拜呂客為輔國軍師,總理內外軍馬,又遣使臣賫書帛金寶,往鮮卑五國借兵而去。
洞賓大排天陣
卻說五國之兵,不日皆到。呂軍師乃提椿岩、韓延壽等出軍,離幽州望九龍谷而進。吩咐離九龍谷一望之地,架七十二座將台,每台令五千軍守之。又設立五罈,上立旗號,按青黃赤白黑之色,內開七十二路,往來通達。台既築成,眾兵排列。
呂軍師令鮮卑國黑袒令公馬管,率領部屬列在九龍正路,作鐵門金鎖陣。分一萬軍各執長槍把為鐵門,把守將台七座。又分一萬軍各執鐵箭,按為鐵栓,把守將台七座。又分一萬軍各執利劍,按為鐵棍,把守將台七座。馬令公領軍去了。
呂軍師令黑水國鐵頭太歲,率所部軍,靠九龍山左排作青龍陣。分一萬軍手執黑旗,按為龍鬚,把守將台七座。又一萬軍分為四隊,各執寶劍,按為四個龍爪,把守將台七座。鐵太歲亦領軍而去。
呂軍師令長沙國蘇何慶,以部下靠九龍谷,排作白虎陣。分軍一萬各執寶劍,按為虎身,把守將台七座。分軍一萬各執短槍,按為虎爪,把守將台七座。又分耶律休哥,屯兵一萬,把守將台六座,于前按朱雀陣,耶律奚底,領兵一萬,守將台六座于後按玄武陣。四國左右,作倚角之勢。蘇何慶、耶律休哥等各領勇兵。
呂軍師令森羅國金龍太子,以所部軍耑守將台中座,按作玉皇大帝,坐鎮通明殿。蕃夫人代作黎山老母,再統中營,分軍一萬,各穿青黃赤白黑服色,按為四斗星君。另軍各二十八名,披頭散髮統中台前,人按二十八宿,仍令上金牛裝為玄帝,上金秀手執黑旗,排成龜蛇,把守天門之北。
日軍師令西夏國黃瓊女,以所部女兵,手執寶劍,按為太陰星。蕭撻賴率所部各穿紅袍,按為太陽星。仍令黃瓊女赤身裸體,立於旗下,手執骷髏骨,遇戰大哭,按為月孛星。耶律沙率所部巡視四方,按東兩南北,結為長蛇之勢。
呂軍師令蕭後、單陽公主,率兵五千,各穿五色袈裟,為迷魂陣。內雜蕃僧五百,為迷魂長老。密取七個懷孕婦人倒埋旗下,遇交鋒之際,觀取敵人精神。呂軍師又令那律明選五千健僧,手執彌陀珠,裝為天雷音寺諸佛。另以五百和尚屯列左右,按為阿羅偈帝,居七十二天門之首,以吞敵人威勢。
呂軍師陣勢已定,使椿岩、韓延壽督戰,每陣中觀紅旗為號,未知宋兵如何迎敵?
宗保論陣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