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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賺我說兔子不起陽的,誰曉得一爐的好燒餅。既然會這樣,那樣想必也會的了。”想得臉紅紅的。老婆子送了飯進來,菊花吃了飯,開了燈。忽然將那枝槍看了一會,把雙指圍了一圍,足足有一虎口粗細,放下夾在腿間,把煙挑了一盒子出來,剪了燈煤,慢慢的一口一口吹了幾口,星眼朦朧的像要睡着。覺得有人伏在他身上來,親了一個嘴,慢慢的睜開眼來,見是奚十一回來了。菊花笑了一笑,只見奚十一臉有笑容,就到那邊躺下吹煙。菊花問道:「你今日為何回來得快?」奚十一嘆口氣道:「人情勢利,早知如此,我若省儉些,非但不欠帳,而且還有餘,何必要受人這些氣!今日若不是唐和尚、張仲雨做保,這潘三準不肯借錢,還要逼還欠帳。就是潘三,他也借過我的錢,我何嘗要過利錢?不料此時將對扣的帳來借給我,你想,這個交情可嘆不可嘆。我本來零零碎碎使了他三千銀子,他如今加上利錢,就算四千。再借給我二千兩做盤纏,就要我寫了一萬銀子的欠票,到江南太爺任上先還五千,到廣東再還五千。他叫兩個夥計同了去,我此時無法,只好依他。到了江南就好了,能一齊還了便更好,省得一路供養他們。帶著兩個帳主回家,也不好看。」菊花道:「那個潘三原不是個東西,怪 不得人家要摳他的屁股,我就恨他那個討人嫌的嘴臉。」奚十一嘻嘻的笑。菊花道:「銀子呢,拿回來了?」奚十一道:「拿回來了。」菊花道:「我聽得有個九香樓是相公們新開的,賣些花綉東西,你與我買一樣東西。我要兩雙花袖,一雙要刻絲的,一雙要拉鎖的。」奚十一道:「我們此去,正在蘇州路過,到蘇州去買罷,這裡也是蘇州來的。」菊花道:“我要他們這個,九香樓有的是內造貨,什麼王府裡賞他的,蘇州也不及他好。
我要買也要不了多少錢。”奚十一也知道這個鋪子是袁寶珠、蘇蕙芳等開的,卻因近日心緒不佳,沒有去逛。如今有了盤纏,明日藉此可以逛逛,便答應了。
奚十一忽從懷中摸出個紙包看看,重又揣好了。菊花問是什麼東西,奚十一道:「寶貝。」菊花道:「給我瞧瞧。」奚十一道:「停一停,用的時候給你瞧。」菊花笑嘻嘻的一骨碌爬了過來,伏在奚十一身上,在懷裡掏了出來,解開一看,是幾條白綾帶子,便道:「呸,這個寶貝!用也用了幾十條了,不見得什麼稀奇。現在還有幾條存着呢。」奚十一道:「這個另是一種。你不信少頃試試,就知道好了。那個是兩弔錢一條,這個是二兩四錢銀一條呢。他說用得省可用一月,用得費也可二十天。」菊花笑道:「一月用一回就可一年了。」奚十一笑道:「大約與你用不過十天也就算了。」菊花道:「稀罕這些東西,這是你用,你怎麼說我用呢?」奚十一道:「那人說遇著干的,就可多用幾回,遇著濕的,幾回泡透了,藥性也就過了。」菊花把奚十一嘴上擰了一把道:「你這個倒是乾的。」
便靠在奚十一身上,把帶子理了一會,將一條紮在指上,擦到奚十一嘴上,格格的笑。奚十一見他騷極了,便從荷包裡取出一樣東西,望嘴裡一放,叫菊花倒半杯燒酒來過了,又吃了十幾口煙。菊花道:「你這煙也應夠了。」撲的一聲,吹滅了燈, 轉身關上房門,兩人索性脫光了,蓋了被。奚十一將綾帶紮上,不多一刻,發起性來,果然與往常不同。入了彀,菊花覺得美滿異常,心中大樂,放出本事來,篩糠簸米似的,拶了一會,拶得奚十一藥性大發,如狗跳一般,呱呱嚌嚌,淫聲如吼,少頃便將菊花楦得難受。將有半個時辰,菊花已過了癮,奚十一更加勇猛,菊花已覺乾澀,便要將他帶子解了,偏又扎得緊,被水浸透,再也解不開。奚十一爆漲如裂只得頂緊了,尚覺好些。菊花兩眼發紅,雲鬢‧‧散,又支持一會,說道:「燒乾了,起來罷。」奚十一道:「起不來。」菊花道:「好人,饒了我罷。」奚十一道:「你以後還笑我不笑我呢?」菊花道:「我再不敢笑你了。」奚十一知他難受,便把腰一弓,頭到門口,忽然如針刺的一疼,急拔了出來。菊花坐起,披上衣服,道:「這帶子怎麼這般利害?」奚十一道:「你裡頭怎樣的?」菊花道:「起頭甚好,後來便如炭火一樣,直燒到心裡來。方纔你吃的什麼藥?以後不要吃他了。」奚十一道:“太吃多了。
那賣藥的說只要用一丸,我倒吃了三丸。但不知什麼意思,漲得我那龜頭上也很疼。”菊花揭起被來一看,覺比從前大了一倍,與那根菸槍一樣粗細,頭上亮澄澄的,周圍起了一條紅線。
便把絹子與他抹了,將帶揭下,尚覺挺然可愛,又把雙指在頭上圍了一圍,讚了幾聲。奚十一道:「你拿半杯涼茶來,解了藥性罷。」奚十一喝了一口茶,漸漸的收了,穿衣起來,一夕無話。
到了明日,早飯後,奚十一即拉了姬亮軒,坐了車,巴英官騎了馬,到了九香樓。奚十一下了車,見是大門裡面豎著一塊屏風,兩旁放著金字招牌,一塊是收買秦漢唐宋古玩書畫,一塊是發賣蘇杭花綉衣料,一切洋貨俱全,還有一塊是內看金珠寶玉、四時花卉。此時那九個名旦均已出班,內有未滿師者, 也是寶珠、蕙芳公同幫他們出了師,一齊搬在裡頭居祝裡面有個花園,園裡也有幾十間房子,九旦就住在園裡。將一所正樓名為九香樓,園即為九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