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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吩咐:「給我打!」立刻又打了每人四十大板。兩個賊人這叫惡貫滿盈,還不肯招。知縣吩咐着夾棍伺候,三根棒為五刑之祖,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果是爐,當時把兩個賊人夾起來,用了八成刑,賈虎、魏英受不了,這才說:「老爺松刑,我二人有招。」
知縣說:「趁此實說.」貿虎說:「原本我等先在鎮江府藏珍寺廟裡,兩個和尚叫月明、月朗,也是綠林人。那一天只因為有一個黑毛蠆高順,他跟雷鳴、陳亮、秦元亮、馬兆熊有仇,我們到金沙嶺去搶羅聲遠的兩個倍妾,我們一共九個人,還有西川路的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很地無環李猛,低頭看塔陳清,連和尚一共九個人,砍死鏢丁,留了雷鳴他們四個人的名姓。這兩個侍妾,和尚每人留下一個,我們分臓不均,我二人出來的,李猛、陳清單走了。黃慶、謝廣、高順還在廟裡。」
知縣聽罷,說:「聖僧這件事怎麼辦?」和尚說:「老爺給一套文書,我和尚帶柴、壯、雷、馬四位班頭,會同鎮江府本地方官兵,前去到藏珍寺捉拿這伙惡賊。老爺這裡起了臟,暫把這兩個賊人入獄,等候把眾賊拿來一同定案。」
知縣說;「聖僧肯其這樣分心甚好。」
吩咐柴元祿等,帶賊人去起了臓來,將賈虎、魏英釘鐐入獄,四位班頭點頭答應,知縣退堂,請和尚書房擺酒,談心敘話。少時柴元祿等進來回話,將臓起來,交與知縣。和尚喝完了酒,就書房安歇,次日一早,知縣早把文書辦好。和尚帶著四位班頭告辭,出了錢塘關,順大路起奔鎮江府。
這天來到鎮江府一掛號,調本地面城守營二百官兵,各執兵刃來到藏珍寺,把廟就圍了。柴元祿、杜振英、雷思遠、馬安傑各擎鐵尺,先進去。方找到東跨院,見賽雲龍黃慶正要拉刀殺華元志、武定芳。四位班頭一聲喊嚷:「好賊人,哪裡走!」官兵在外吶喊,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就要拉刀拒捕,月明、月朗哈哈一笑,說:「二位賢弟閃開,不用你們,勿論他等來多少人,灑家略施小術,就把他等拿住。
你等這些小輩,豈不是飛蛾投火,自來送死!放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待灑家今天全把你等結果了性命。」
柴元祿眾人各擺鐵尺,方要往前趕奔,月明口中唸唸有詞,用手一指,說聲「政令。」
竟把四位班頭用定神法定住。月明伸手拉戒刀,就要動手,只聽角門一聲喊暖:「好孽畜,真乃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這裡害人!待我和尚來拿你。」
月明、月朗等眾人一看,由角門進來一個窮僧,短頭髮有二寸多長,一臉的油膩,破憎衣,短袖缺領,腰繫絨緣,疙裡疙瘩,襤樓不堪,骯髒之甚。月明、月朗哪裡瞧得起,自以為藝高人膽大,當時一聲喊嚷:「哪裡來的窮僧,膽敢前來多管閒事。」
濟公哈哈一笑說:「大概你也不知道我老人家是誰。」
月明立刻口中唸唸有詞,用手一指,說聲:「敕令。」
打算要把濟公用定神法定住。焉想到濟公用手一指,反把兩個定住。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一看,打算要跑,濟公用手一指,也把兩個賊人定住。和尚先過去把四位班頭,連華元志、武定芳的定神法撤了,四位班頭這才過去抖鐵鏈,把四個賊人欽套脖頸。
華元志、武定芳說:「多虧大師父前來搭救,不然我二人喪在賊人之手。未領教大師父貴寶剎在哪裡?上下怎麼稱呼?」和尚說:「我乃西湖靈隱寺濟顛僧是也。」
華元志、武定芳一聽,說:「原來是聖僧長老,我二人久仰久仰。」
和尚說:「二位來此何干?」華元志說;「我二人奉刑部正堂陸大人之諭,前來探訪金沙嶺這案,不想今天在此遇害。方纔我二人已拿住~個孫九如,一個黑毛蠆高順,現在西跨院捆着。」
和尚說:「好,眾位頭兒去把那兩個賊人扛過來,一併解了走。把這廟中搜搜,羅聲遠的那兩個侍妾杜彩秋、李麗娘,現在廟中央壁牆藏着,一併找出來帶回臨安。」
眾官兵也都進來,大眾一搜,把兩位婦人搜出來,抄出賊人的金珠細軟不少,一概都抄寫清單。藏珍寺交本地面官人看守,入官別招住持。等候天光亮了,和尚帶領眾班頭押解六個賊人,來到鎮江府打造水籠囚車,兩位侍妾僱了駝轎,押着夠奔京都。道路上饑餐渴飲,曉行夜宿。
這天方來到臨安城,見對面來了十幾匹坐騎,騎馬的正是莫公子。帶領手下從人,一見濟公,莫公子趕緊翻身下馬,趕過來說:「聖僧哪去?」和尚說:「上錢塘縣。」
莫公子說;「聖僧還有好蟋蟀沒有?再賣給我幾個。前者那三個,一個金頭大王,一個銀頭大王,一個鎮山五彩大將軍,果然是真好。我到秦相府去,那鎮山五彩大將軍,贏了二公子秦桓三千銀子。焉想到我回家一掀罐子跑出來,我一找,聽著在前廳叫,我叫人把前廳拆了,也沒找着。
又聽在書房裡叫,我又拆書房,一連拆了二十多間房,也沒找着。聖僧再有好的,賣給我幾個。」
和尚說:「等我再得着好的,我給你送了來。」
莫公子說:「就是。」
這才告辭上馬。和尚押解差事來到錢塘縣,往裡一 回稟,知縣吩咐有請濟公。和尚來到書房,知縣說:「聖僧多有辛苦了。」
和尚說:「現在拿了六個賊來,老爺吩咐先派人把羅公子的兩位侍妾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