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匹,銀子一千兩,並未破案獲賊。今日聽見店內有人喊嚷有賊,連忙叫兵丁登梯子上房,跳在院中,先把大門開放。劉老爺從外邊進來,先把蘇祿鎖上。蘇祿說:「眾位先別鎖我,我不是賊,賊在屋中哪!我們同伴三人,還有一個老頭兒馮順,一個和尚濟公,共三個人,是由臨安來找人,昨日住在這店內。
是喊人執刀要殺我們,故此我們喊嚷。」
官兵說:「好,我們要不是上過當的,我們還不先鎖你。只因我們前番在綢緞店內捉賊,進院內有人嚷,我們疑是本家,沒拿。進屋一看,把本家全上了鎖,賊倒跑了,我也是出於無法,這次不能上當了。」
蘇祿說:「你們先到房內看看賊,找我們同伴兩個夥計。」
眾兵丁到上房一看,原來是孟四雄、李虎、劉大、李二。先把四人刀給奪過來,然後都鎖上。出來各處一找,並不見那二人,正自着急,聽見馬槽底下有沉吟之聲,過去一看,原來是馮順爬在那裡。出來一問,合蘇祿說的一樣。
先把蘇祿放開,再找和尚。眾兵丁幫着蘇祿、馮順找和尚,各房中都找到了,並沒有和尚。找到廁中,聽見裡面呼聲振耳,到裏邊一看,果然是和尚站在那邊,身倚牆睡熟了。馮順過去一推說:「濟公,你老人家還睡呢,官兵來了,把賊拿住了。」
和尚一睜眼,說:「了不得啦!有賦啦!救人哪I」蘇祿說:「有賊,你老人家為什麼會睡着了呢?」濟公說:「只因賊人一閙,把我睡着了。」
眾人說。"
到上房拿你們的東西。"
三人到北上房再看,那些銀子全變了石頭了。蘇祿問和尚:「銀子怎麼會變石頭了呢?'嘴公但笑而不答。官兵把三人帶到武汛衙門之內,問馮順,把已往之事述說一番。劉國斌問了喊人的名姓,一併辦好文書,連濟公三人解往餘杭縣衙門。
且說餘杭縣老爺正因高國家這案為難,不知如何辦法,只見殷家渡武汛千總解上這案來。先把濟公叫上來一看,是個窮顛和尚,站在那裡。老爺問;」和尚是哪裡的?來此何干?見了本縣,因何不跪。"
濟公哈哈大笑說:「老爺,我是西湖靈隱寺濟顛和尚。只因:西湖有座城隍山,清貞禮拜我濟顛,只因尋找高國泰,誰想公堂來鳴冤。」
知縣一聽,說:「原來是濟公,弟子不知,來人安座!」和尚坐下,述說住店情由。蘇祿、馮順二人磕頭,起來站在一邊。知縣叫把賊帶上來,兩旁答應。先把孟四雄帶上來,跪下叩頭。
老爺問道:「孟四雄,店是你開的。」
賊人答應:「是。」
又問道:「因何害人!開賊店,共有多少年?共害了多少人?講。」
孟四雄說:「回老爺,小的務本做買買,並不敢害人。只因昨天夜內小的店中閙賊之時,小人執刀追賊,正遇官兵巡夜,把小人捉住當了賊啦。」
知縣說:「你先下去。」
叫上官兵問問,是怎麼拿的?官兵把捉賊的情形,大概說了一回,老爺叫把李虎帶上來,不准叫他二人由供。帶上李虎來跪下,堂上老爺一看那賊人,五官凶惡,定非良善之輩。年有三旬以外,一臉橫肉,短眉圓眼。看罷問道:「李虎,方纔孟四雄已然全招,你還不實說嗎?」李虎想:「他既實說,我也不必隱瞞。」
說:「老爺,既是他說,小人我也說罷。我二人都是殷家渡本街人,自幼結義為友,開這座店之時,也是我二人同夥開的,今年整開了十年多。每有孤行客商,行囊褥套大,下些迷魂藥酒,把人迷倒了,害人得財,共害了有三四十個人。今年上月二十六日,我們店內來了山東蓬萊島的三個人,全是綠林中朋友。
為首的淨江太歲周殿明,還有他兩個徒弟翻浪鬼王廉,破浪鬼胡方。他三人因為買緞子,合興隆緞店口角,相爭打起來了,當晚邀我等去搶興隆緞店,搶去緞子五十匹,銀子一千兩,持刀押頸砍倒更夫。有我們店中四個人,搶回來,因為分臓不均,周殿明賭氣走了。我等只因和尚帶著二人到店之內,見他等銀子多,我等派夥計去暗害他三人,不想被官人拿獲。
這是已往之事,小人並不敢撒謊。」
知縣問明白,把兩個夥計叫上堂來,一問,劉大、李二二人也都招認了。再把孟四雄帶上堂來對同,都訊問明白。把高國泰、李四明、冷二三人帶上堂來,叫招房書班先生一念招供,搶興隆緞店,並無高國泰、李四明。先吩咐把二人開放。
馮順一見高國泰,連說:「先生久違,我等都為找你而來。」
高國泰下堂站住,見馮顧過來先行禮,然後把上項之事,從頭至尾,述說一番。只見堂上把冷二打了四十板子,釘枷示眾。把孟四雄打了四十板子,連李虎帶兩個夥計,一同釘鐐入獄。濟公見把這案了完,立刻站起身來,謝了知縣下堂。
見高國泰,都引見了明白。李四明說;「先請高兄同濟公,二位管家,先到我家,明天再走。」
濟公說:「也好。」
一同往前走,方出西門,濟公問高國泰說:「王成壁周濟你的銀兩,被何人偷去?」高國泰說:「弟子不知是誰,聖借莫非知道!」和尚哈哈大笑,說:「你來跟我看那邊。」
用手一指,只見從李四明院中出來一人,年有二十多歲,青白麵皮,短眉小眼,兩腮無肉,頭輓牛心發署,身穿青布小裌襖,青布中農,白襪青鞋,兩隻眼似籬鷄,東瞧西看。李四明一看,認的是冷二的妻弟,名叫夏一跳,久在街市竊取偷盜,是個白日賊。那天高國泰在錢鋪換銀子。被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