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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田晁雷,取龍鳳劍,將二逆子首級取來,以正國法。」晁田、晁雷領劍出宮,已到西宮。時有西宮奉禦官來報黃妃曰:「天子命晁田、晁雷捧劍來誅殿下。」黃妃及至宮門,只見晁田兄弟二人,捧天子龍鳳劍而來。
黃妃問曰:「你二人何故又至我西宮,做甚事?」晁田、晁雷對曰:「臣晁田、晁雷奉皇上命,欲取二位殿下首級,以正弒父之罪。」黃妃大喝一聲:「這匹夫!適太子趕你,同出西宮;你為何不往東宮去尋?卻怎麼往我西宮來尋?我曉得你這匹夫,倚天子意旨,通游內院,玩弄宮妃。你這欺君罔上的匹夫,若不是天子劍旨,立斬你這匹夫狗頭,還不速退!」晁出兄弟二人,只嚇得魂散魄消,喏喏而退,不敢仰視,竟往東宮而來。黃妃忙進宮中,急喚殷郊兄弟二人。
黃妃泣曰:「昏君殺子誅妻,我這西宮救不得你。你可往馨慶宮楊貴妃那裡,可避一二日。若有大臣諫救,方保無事。」二位殿下雙雙跪下,口稱:「貴妃娘娘,此恩何日得報?只是母親屍骸暴露,望娘娘開天地之心,念母死冤枉,替他討得片板遮身,此恩天高地厚,豈敢有忘。」黃妃曰:「你作速去,我回旨自有區處。」二殿下出宮,逕往馨慶宮來。只見楊妃身倚宮門,望姜皇后信息。二殿下向前哭拜在地。
楊貴妃大驚,問曰:“二位殿下!娘娘的事怎麼了?」
殷郊哭訴曰:「父王聽信妲己之言,不知何人買囑姜環,架捏誣害,將母親剜去一目,炮烙二手,死於非命。今又聽妲已讒言,欲殺我兄弟二人,望姨母救我二人性命!」楊妃聽罷,淚流滿面,嗚咽言曰:「殿下!你快進宮來。」二位殿下進宮。楊妃沉思晁田、晁雷至東宮不見太子,必往此處找尋。
待我把人打發回去,再作區處。楊妃站立宮門,只見晁田、晁雷二人行如虎狼,飛奔前來。楊妃命傳宮官:「與我拿了來人,此乃深宮內闕,外官焉敢至此?法當夷族。」晁田聽罷,向前稱:「娘娘千歲!臣乃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找尋二位殿下。
上有龍鳳劍在,臣不敢下禮。」楊妃大喝曰:「殿下在東宮,你怎往馨慶宮來。若非天子之命,拿問賊臣好,還不快退去!」晁田不敢回言,只得退走,兄弟計較這件事怎了?
晁雷曰:「二宮全無,宮內生疏,不知內廷路徑,且回壽仙宮見天子回旨。”二人回去不表。且言楊妃進宮,二位殿下來見。妃曰:「此間不是你兄弟所居之地,眼目且多,君昏臣暗,殺子誅妻,大變綱常,人倫盡滅。
二位殿下可往九間殿去,合朝文武末散。你去見皇伯微子、箕子、亞相比干、微子啟、微子衍、武成王黃飛虎,就是你父親要難為你兄弟,也有大臣保你!」二位殿下聽罷,叩頭拜謝姨母指點活命之恩,淚而別。楊妃送二位殿下出宮,坐於綉墩之上,自思嘆曰:「姜後元配,奸臣做害,遭此橫刑,何況偏宮?今妲己恃寵,蠱惑昏君;倘有人傳說二位殿下自我宮中放出去,那時罪歸於我,也是如此行為,我怎經得這般慘刑?況我侍奉昏君多年,並無一子半女。東宮太子乃自己親生之子,父子天性,也不過如此。
叄綱已絶,不久必有禍亂,我以後必不能有什麼好結果。」楊妃思想半日,淒惶自傷,掩了深宮,自縊而死。當有宮官報入壽仙宮,紂王聞楊妃自縊,不知何故,傳旨用棺槨停於白虎殿。且說晁田、晁雷來至壽仙宮,只見黃貴妃乘輦進宮回旨。
紂王曰:「姜後死了。」黃妃奏曰:「姜後臨絶,大叫數聲曰:「妾待君側十有餘年,毫無不道罪名,位列中宮,謹慎小心,夙夜匪懈,陛下並無嫉妒。不知何人妒我,買刺客姜環,坐我一個大逆罪名,受此慘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子一似浮雲,恩愛付於流水,身死不如禽獸,這場冤枉,無門可雪,只停白虎殿,庶幾自有公論。」萬望妾身轉達天聽,姜後言罷氣絶,屍臥西宮。望陛下念元配生子之情,可賜棺槨收殮,庶成其禮,使文武百官無議,不失主上之德。」紂王傳旨準行,黃妃回宮。只見晁田、晁雷回旨,紂王問曰:「太子何在?」晁田等奏曰:「到東宮尋覓,不知殿下下落。」王曰:「莫非仍在西宮?」晁田、晁雷曰:「不在西宮,連馨慶宮也不在!」紂王曰:「叄宮不在,想在大殿;必須擒獲,以正國法。」晁曰領旨出宮來,不表。且言二殿下往九間殿來,兩班文武俱不曾散朝,只等宮內信息。武成王黃飛虎聽得腳步倉皇之聲,望孔雀屏裡一君,見二位殿下慌忙錯亂,戰戰兢兢。
黃飛虎迎上前曰:「殿下為何這等慌張?」殷郊看見武成王黃飛虎大叫一聲:「黃將軍救我兄弟性命!」道罷大哭,一把拉住黃飛虎袍服頓足曰:「父王聽信妲己之言,不分皂白,將我母后剜去一目,銅鬥燒紅,烙去二手,死於西宮。黃貴妃勘問,並無半點真情。我兒生身母親受此慘刑,那姜環跪在前面對詞;那時候心甚焦躁,不曾思忖,將姜環殺了。我復仗劍欲殺妲己,不意晁田奏準父王,父王賜我二人死。
望列位皇伯憐我母親受屈身亡,救我殷郊,庶不失成湯之一脈。」言罷,二位殿下放聲大哭。兩班文武,齊含淚上前言:「國母受誣,我等如何坐視?可鳴鐘擊鼓,即請天子上殿,聲明其事;庶幾罪人可得,洗雪皇后冤枉。」言尚未了,只聽得殿西首一聲喊叫,似空中霹靂,大呼曰:「天子失政,殺子誅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恣行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