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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被蔡文增把他捆上,說:「來人!把他搭到屋中,我已然捉住有仇的人了,我要問問他!」手下眾家人答應,把謝祿繩捆二臂,搭到屋中放下。蔡文增說道:「好奸細呀!你乃無名小輩,也敢前來送死!你叫甚名字?」謝祿一陣冷笑,說:「妖道,你乃是叛逆之賊,好大膽!既把你老爺拿住了,該殺該剮,罪可當刑,快給你老爺一個快當!我姓謝,名祿,我乃是大清營一員大將。」蔡文增說道:“來人!去把他送至西院空屋內。」
卻說韓虎找那聖手真人馬通所住的屋子,只見那窗戶紙隱隱射出燈光,是三間上房。跳下房去,把窗欞紙用舌尖濕破,往裡一看,只見靠北牆有一張大,上面有圍屏幔帳。靠南窗戶有八仙桌兒,兩旁各有太師椅子,桌上放著一盞蠟燈。帳簾掛着,靠東首躺着一個人,正是妖道聖手真人馬通,手內拿着一本書,乜斜兩隻眼睛。
這韓虎看罷,來至屋門以外,伸手推喇叭簧,拉出腰中那把折鐵鋼刀,慢慢的把門撥開,推門而入,來至東裡間屋外,隔着簾櫳往裡一瞧,見老道斜身在上,半倚半靠,似睡不睡之際。韓虎看罷,說:「好,該當我成功!待我進去先殺這妖道,好替眾朋友們報仇!」方一邁步,覺着腳下一沉,兩條腿概不由己,墜入地牢之內,把手中的單刀也扔了,說:「好妖道,爺爺中了你的奸計了!」妖道馬通說:「不好,有了奸細了!」外面有值宿之人進來,把韓虎拿住。馬通吩咐:「把他送至在西院空屋內,將他捆好,等明日再發落他吧。」手下人答應,帶韓虎下去,送到西院。
次日天明起來,聖手真人馬通與蔡文增二人升坐大帳,聚齊手下諸將,吩咐:「把謝祿、韓虎二人上來!」兩旁一聲答應,不多時把被擒的那二人帶至大帳。謝祿、韓虎立而不跪,破口大罵說:「妖人,你既把我二人拿住,殺剮存留,給我二人一個快當!」蔡文增說道:「你二人膽大包身,既被祖師爺捉住,還敢放肆!你要趁此投降,免你二人一刀之苦!祖師爺奉天承運,不久要成大事,上應天時,下合人意。你兩個人要歸降我,免你一死!」謝祿一陣冷笑,說道:「蔡文增、馬通,你這兩個無知的匹夫!我二人既食君祿,當以死報之。忠臣不事二主,既被你等所擒,有死而已!」蔡文增說:「好,你二人既不歸降,我山人就要結果你二人的性命!」吩咐手下人:「把他二人給我開膛摘心!」手下人答應,把謝祿、韓虎二人在樁柱之上,方要開刀,忽有藍旗來報道:「今有大清營的王天寵、顧煥章、李慶龍、馬夢太四個人前來討戰!」蔡文增、馬通二人一聞此言,心中一動,說:「不好!莫非羅文慶途中有變不成?這其中定有緣故。
來人!先把他二人帶下去,調齊了人馬,待我二人前去,看他來了多少人馬。」手下人答應,把謝祿、韓虎二人帶下去看押起來。
馬通等點齊了五千飛虎隊,放了三聲大炮,帶領一干諸將直奔戰場,列開隊伍。只見那大清營中約有五六千人馬,一桿「帥”字旗在空中飄擺。那旗下是病二郎李慶龍、瘦馬馬夢太、顧煥章、王天寵,還有一位臨大敵面無懼色、勇冠三軍的馬成龍。這馬通看罷,心中一動,說:「不好!對面正是被擒的那幾個鼠輩,待我出去問他等是從哪裡來?」馬通跳下馬來,站在疆場之上,說:「呔!對面那幾個被擒的小輩,哪個出來與我答話?」顧煥章說:「唔呀!混帳忘八羔子!你休要逞強,吾來和你決一死戰!」拉單刀出離了本隊,來至兩軍陣前。
馬通說道:“顧煥章,你乃是我手下的敗將,已然被擒,不知你等為何來至此處?請道其詳!」
書中交待,顧煥章、王天寵、李慶龍、馬夢太這四個人,自從被坐山雕羅文慶帶領五百飛虎隊,由寶珠山靈岩寺起身,曉行夜住,饑餐渴飲,非止一日,到了一座山,名曰冷泉山。羅文慶帶隊正往前走,只聽對面一棒鑼鳴,出來了五六百莊兵,都是藍布手巾包頭,身穿青布褲褂,腰繫青抄包,足下青布快靴,手中抱著一口四尺多長的斬馬刀。為首有一員大將,身高八尺,頭上青布纏頭,身穿上下全是青的,手中擎着一條渾鐵棍;面如鍋底,黑中透亮,兩道粗眉,一雙闊目圓睜,白得分,年有二旬以外,說:「呔!對面妖人休走!我等在此等候多時,趁早過來送死!」羅文慶一聽此言,吩咐列開隊伍,把手中刀一擺,說:「呔!來者你是何人?膽敢前來截住會總爺的去路!趁此通上你的名來,會總爺刀下不殺無名之鬼。」那黑面的英雄一聽此言,說:「妖人,你要問我,姓賀,名飛雄,占此冷泉山。
我聚這裡的莊兵,要與民間除害,捉拿你們這伙妖人!你這小子叫什麼名字?稟報上來!」羅文慶說:「你要問會總爺,我乃小竹子山的寨主,名叫坐山雕羅文慶是也。奉了勸善會總蔡文增之命,前來解送大清營被擒的四員戰將。你要知時達務,趁早閃開,讓你會總爺過去。如若不然,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賀飛雄並不答言,一個箭步躥至在羅文慶的面前,掄棍蓋頂就砸。
羅文慶用折鐵鋼刀往上相迎。賀飛雄把棍的門路一變招數,復又照頂打去。這羅文慶急往旁一閃,擺手中刀,分心就扎。賀飛雄用棍往外一磕他那把刀,「噹啷啷」一聲響亮,把羅文慶的刀給磕飛了,趁勢一棍,正打在羅文慶的頭頂之上,紅光崩濺,鮮血直流。